一個月後。
    洛為卿站在看守所門前有點感慨，沒想到他要為蔣梟打官司。
    洛為卿在京城小有名氣，但一直都在一個圈子裏打轉，接觸的人並不能給他帶來更大的挑戰和機遇。直到前段時間蔣正業來見他。
    接到這個案子時洛為卿曾猶豫過。原因很簡單，他和蔣梟上過床，而且是在被下藥的情況下。這個人讓他厭惡，他不想和蔣梟扯上半毛錢的關係。可蔣正業開出的條件太誘人了。不光是讓他當集團的律師顧問。如果他勝訴，就可以真正的接觸到北京城裏商界的核心。洛為卿做事一向看重利弊。這樣的誘惑了，他沒法拒絕。
    洛為卿推開門，屋子裏麵僅擺放著一張桌子和兩把椅子。逼仄的空間裏四麵都是牆壁，燈光昏暗，到處彌漫著壓抑的氣息。洛為卿很少打刑事案件。麵對這樣的場景有一絲不適應。但他很快調整了狀態。
    “不是強奸罪入獄，真有點遺憾。”
    蔣梟雙手放在膝蓋上，直挺挺的坐在椅子上閉目養神，這是他軍人的習慣。聽到這似是嘲笑的聲音驚訝的睜開了眼睛。
    “你怎麼來了？”
    “我來看看蔣公子在看守所過的好不好。”
    蔣梟眉心直跳，雖然不期盼著兩人見麵能心平氣和，但洛為卿冷嘲熱諷的樣子還真他娘的煩人。
    “你屁股好了？來這說風涼話。”
    洛為卿被堵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煞是精彩。咬牙切齒道，“蔣梟，下藥強奸這種事都幹得出來，你可真夠卑鄙無恥的。”
    蔣梟眉毛一挑，一副對自己的罪行供認不諱的樣子。“我卑鄙無恥，洛律師叫的不也挺開心的嗎？”
    洛為卿一貫的處事風格都很成熟，今天卻有了動手的念頭。這小兔崽子真讓人討厭，如果可以，他真想敗訴讓蔣梟一輩子待在監獄裏。
    洛為卿怒極反笑，“蔣公子能力非凡還能抽空殺人，佩服。”
    說道這裏，蔣梟的表情變得嚴肅。“你到底是來幹什麼的？”
    洛為卿坐下說道，“我是你的代理律師。”
    蔣梟看了一眼洛為卿遞過來的名片，心中非常不齒這種行為。他們二人明明有仇，洛為卿卻還來當他的律師。他不相信洛為卿是為了證明他的清白。還不是因為錢，他果然沒看錯。洛為卿是一個唯利是圖的小人。
    “我爸給你多少錢？”
    洛為卿假裝聽不出蔣梟話中的鄙夷，“蔣董為了你可是付出了很多心血。”
    蔣梟不想在和洛為卿繞彎子，和這種人說話比負重五公裏還要累。“告訴我爸別浪費時間了，人是我殺的。”
    洛為卿扶了扶眼鏡。“死亡時間不吻合。”
    “你朝過失殺人的方向說就行。”蔣梟語氣輕鬆的像是在說別人的事。
    洛為卿扯起唇角，“不想回去開大炮了？就算不想回部隊了，也得看看這替罪羊當的值不值。”
    洛為卿說話的時候從公文包裏拿出了一個信封，蔣梟將信將疑的接過。
    洛為卿好整以暇的等蔣梟看完照片，才緩緩說道。“方茹在三個月前劈腿一個姓李的男人。就是照片上的人。”
    蔣梟把照片放到一邊，“那又怎麼樣？那個王八蛋對他不好，方茹有自由找其他的人。”
    洛為卿並不反駁，隻是語氣平緩的問道。“方茹是你死去戰友方自正的妹妹吧。”
    “你他媽查我？”蔣梟騰的一下站起來，高挺的海拔立馬讓整個屋子更顯壓抑。
    洛為卿靠在椅背上，在他眼裏蔣梟像是一隻被困的雄獅，稍有刺激都會暴怒。可他卻非常享受這一過程，有什麼比製服一頭猛獸更有成就感的。
    “你是我的當事人，隻是例行公事。我對你的私人信息一點都不感興趣。”
    蔣梟緊緊盯著洛為卿，仿佛他再多說出一個字，就會捏爆他的頭。而洛為卿沒什麼自覺。繼續道。
    “方自正在一次行動中因為救你，葬身火海。臨死前把方茹托付給你。方茹這幾年上大學的費用和日常生活開支都是你支付的。你在物質生活方麵照顧的很周到。但是卻忽略了小姑娘的感情生活。她喜歡你。”洛為卿突然逼近，一字一頓的說道，“方茹喜歡你。”
    蔣梟的眼神鬆動但卻極力否認，“別他媽放屁。”
    洛為卿不等他說完話，繼續道。“但是你對方茹隻有愧疚之情，你隻把她當做妹妹，或者說是方自正的替身，你希望方茹代替方自正好好的活下去。所以你拒絕了她。因為這件事，你們兩個的見麵機會更是少的可憐。直到半年前，方茹打電話向你求救。”
    蔣梟皺著眉很想把洛為卿的嘴縫上，可洛為卿咄咄逼人的氣勢讓蔣梟根本動彈不得。
    “方茹在電話裏說她交往幾個月的男朋友王輝對她大打出手，你去教訓了幾次。期間方茹再次向你表明心跡，你卻依然拒絕。但是就在這之後的一個月，方茹認識了李申並且出軌。在一個月前，方茹突然打電話向你求救，原因是和王輝發生爭執時錯手殺了人。你出於對他們兄妹二人的責任與愧疚，選擇頂罪。”
    “想象力這麼豐富，當什麼律師。”蔣梟裝似嘲笑，但是緊握的拳頭卻出賣的了他。洛為卿察覺出他內心的緊張卻不戳破，隻是拿出一隻錄音筆。
    “你就不好奇怪監獄外麵的方茹怎麼樣？是以淚洗麵還是和她的小男友雙宿雙棲？”
    “你什麼意思？”
    “我什麼意思，聽聽這段錄音就知道了。”洛為卿打開錄音筆，一段沙沙聲過後是一個男人的聲音。
    …………

    作者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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