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八章:禮往來,蜚語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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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曹氏跟兩人說的話給莊琂巧遇聽去了。
原先,莊琂是不知有這一說,更從未想到那些讒言迷語會落在自己身上。日前到老太太處請安,各自都風平浪靜,似融一家的人,怎會相互嚼舌根?若非聽到一字半句,她死是不信的。伯鏡老尼總結得十分恰當,當日伯鏡老尼告誡說:人在後宮,生存立命,要經得流言蜚語。人在江湖,哪裏不挨刀子的。
眼下,尚未出入江湖,刀子已出鞘,隨時隨地都可能架在她脖子上。
隻是莊琂此刻還不知曉而已。
此刻,莊琂收拾收義禮前刺繡好的手絹,打算趁今日無事一一親自送出。因頭起莊瑚先差人送禮來,她果定先去莊瑚府上。
慧緣詫異,就道:“理應長幼尊卑有序,姑娘這麼做,怕日後遭人詬詛。”
莊琂並非沒思想到這層,隻是她有自己的排位計劃。按理,應是先老太太一府,再到西府,又再到東府,北府,南府,依次了事。論實際應用來說,老太太是知根知底的,可不必費心討好,至於到西府,因結了本家,應避嫌就親,才不給人留下話柄。再論東府先敬秦氏大太太,又想那秦氏才在心焦之中,此刻叨擾,不合時宜。北府,確確實實不大願意行走的,南府排在後,無論如何也是後頭去,不必介意。
排序回禮,所以首選莊瑚,理由是:其一,莊瑚頭個賀禮,禮回也在道理;其二,日後府內細則事務在莊瑚手頭,需要她幫襯的地方甚多。
遂必選莊瑚第一要去。
三喜道:“早上去給老太太請安的時候,應該帶了去,在老太太跟前派發了豈不省事,這會子,一家一家去送,怪勞動人的。”
慧緣一笑,道:“你還怪起姑娘來了。”
三喜道:“我哪裏敢怪姑娘了。”
庒琂收拾妥當,便說:“你要是覺得勞動了,自己躺著。”
三喜“哼”一句,嗲聲道:“姑娘!”便拎起禮物扭頭出去。
正待要出去,忽聞莊玳的聲音叫喚,他人未到,聲音先進來:“妹妹,妹妹可在啊?”
正值三喜沒頭沒腦出門,在門口,三喜一頭撞在隨莊玳前來的肅遠身上。
三喜怪道:“爺也看著點啊!”
肅遠笑道:“你自己撞了人還怪我了。”
三喜請莊玳和肅遠入屋,莊琂讓坐,讓慧緣上茶後,又讓慧緣收拾給曹氏帶去的回禮。她想著回了莊瑚,再去曹氏北府。
莊玳進來後,左右看看,巡視什麼來,說道:“我送的鸚哥兒呢?”
三喜道:“我嫌吵,放外頭去了。”
莊玳笑道:“妹妹不喜歡?”
未等莊琂回複,三喜快道:“我不喜歡!”
肅遠坐一旁笑了。
三喜意識自己答錯,連忙解釋道:“哦,姑娘不喜歡!”
三喜臉紅的走開,莊琂這才歉然說:“她們怕鳥兒叫喚影響我養傷,暫時挪外頭。”
莊玳關切道:“妹妹身子可好些了?”
庒琂道:“好多了。”
莊玳對肅遠一視,笑道:“我跟肅遠來,想向妹妹借樣東西。”
庒琂詫異,楚然看兩人道:“我這兒有什麼可貴的東西,煩勞三哥哥和貝子爺跑來借。”
莊玳起身,過去拉起莊琂的手,又覺得失禮,便抽回手,尷尬道:“可不是有,老太太送給妹妹的鐲子是可貴東西呢。”
庒琂下意識摸了摸手上的鐲子。
莊玳催促道:“妹妹你拿下來。”
庒琂把鐲子拿下,遞給莊玳。
莊玳接過鐲子拿去給肅遠看,欣喜對肅遠道:“我是沒騙你吧?”
肅遠拿起鐲子,對著窗外照射進來的光,隻見鐲子裏麵有影晃動,時而成山水,時而成人型走動,瑰異神奇。
肅遠道:“我聽我額娘說過,太後有一副,想必這一隻是她送的了。真是神奇的很,不光裏麵玉氣湧動,據說還有療傷功效。夏天戴著,可沁涼爽身,冬天能暖體溫心。”
庒琂聽得入神,眼神竟死死盯著鐲子。
肅遠道:“當年康熙爺平三番亂事,從雲貴之地開山獲得的。統共就兩塊石頭,命人雕琢了之後得兩隻鐲子,孝敬給當時的太後。後來傳下來,竟傳給了當今太後了。老太太得太後垂愛,得了這麼一枚,真是稀世珍寶。”
莊玳幫腔說:“肅遠說,想借去複模一個。”
庒琂道:“借多久?”
莊玳看了肅遠一眼。
肅遠笑道:“這個……這物太貴重,借出去不妥,這樣,我過來描,然後拿工具來起模。就在府裏借鑒借鑒。”
莊玳拍手言快,歡喜之極,道:“極好,如此一來我們相處的時日就長了。”
正說著,慧緣捧著回禮的盒子出來,說道:“姑娘,都好了。”
莊玳疑惑,問:“怎麼?妹妹要出去?”
慧緣幫回話,說:“給府裏其他姑娘們送東西。”
莊玳好奇起來,上前要打開盒子,慧緣躲開不給。
莊玳央求道:“好妹妹,我看看。”
庒琂從慧緣手中把盒子拿過來,打開,遠遠讓莊玳看一眼,道:“女孩子用的東西,你個公子哥兒看這些做什麼。”
莊玳伸長了脖子,要瞧清楚,一邊說:“萬一我喜歡,我也求一個,再者肅遠也在,難不成送了別人,倒不送我們了。前些日子,我還送你鸚哥兒呢!話說,見者有份不是。”
庒琂捂住嘴巴笑了。
庒琂道:“三喜,把荷包拿來。”
三喜進去拿了兩個荷包出來,庒琂接過來,一個給了莊玳,一個給肅遠。
庒琂對莊玳道:“有你的份兒。”
這荷包統共得四個,是做絹子留下四角縫得的,起先想送莊玳一個,莊璞一個,莊頊一個,再送一個給莊瑚的兒子查玉童。現下,肅遠來了,送了莊玳,不好不送他。再者也才縫兩個,一個給莊玳一個給莊璞,一時拿不出其他的了,所以將莊璞的頂出來給他。
肅遠受寵若驚,連連道:“我也有?”
三喜說:“貝子爺本來是沒有的。”
肅遠感激莊玳道:“這會子是托了三爺的福了。”
庒琂道:“秀著玩兒,你們喜歡就拿去。”
三喜道:“貝子爺那個原給璞二爺的……”
庒琂怪道:“三喜!”
肅遠聽這麼說,十分尷尬,遞還:“那豈不是奪了他人定物了。”
庒琂道:“我再繡一個也是一樣的。”
肅遠道:“我還是等著拿姑娘新繡的好了,這個就留給璞二爺。”
三喜不客氣收了回來。
莊玳道:“既這麼著,我可先收著了。”
莊玳把荷包係在腰上,一邊說:“我跟你們一塊去。”遂主動拉住莊琂的手,莊琂也沒推辭,盡管讓他拉,回頭給慧緣一個眼神,慧緣識趣讓三喜一同端拿桌子上的禮物。
肅遠看著這番歡喜景象,心裏癡癡然跟其後。到了東府,見府裏丫頭婆子坐在廊下打盹,莊玳走在前頭,示意輕聲小腳行走。待要到莊瑚院子屋頭外麵,莊玳定下腳步,示意眾人更輕巧,不要聲張,他好一聲嚇唬裏頭的人。
豈料,在門外,聽到這麼一席話來。
原先曹氏和莊瑚、莊玝兩人在議論莊琂的是非,此刻還在辯解。
曹氏道:“這樣的話遲早老太太是聽到,屆時,姑娘可不要說我說過了。”
莊玝道:“老太太疼琂姐姐,二太太這般說,傳出去,自然是沒好處。”
曹氏道:“五姑娘你就當是沒聽過。權當我沒說就完了。”
莊琂在門口聽到這些,想用心再聽下去,隻見莊玳猛地踏進去,把裏麵的人給嚇一跳。
曹氏拍著胸口,責怪聲道:“哎喲,我的祖宗,你可是嚇死人。”
莊玝哈哈大笑。
莊瑚也笑道:“還是那麼沒規矩,叫老太太早日給你定了親,才好安分些。”
莊玳過去摟著莊瑚,扭捏道:“大姐姐,我這不是過來瞧你的嗎?好歹這點情份讓我不早定親的好,定親了跟你一樣都疏遠了姐妹兄弟了。”
莊瑚小小推開莊玳,道:“少來花言巧語的,有你這麼瞧人的。”
說著,莊琂、三喜、慧緣、肅遠隨後進來。
莊玝見莊琂進來,高興地起身,過去一把拉住庒琂。
莊玝道:“琂姐姐來了,來,這邊坐。”
曹氏身子挪了一下,抓一把瓜子嗑起來。
庒琂拜了拜道:“太太,大姐姐,五妹妹。”方挨在莊玝邊上坐。
莊瑚道:“琂妹妹今兒可是頭一回過來,真讓姐姐意外了。”
莊琂起身道:“進府這麼久,沒來過這邊,數妹妹無禮,請姐姐不要見怪。原想到東府來,再馬上去北府,沒想到太太也在的。”
曹氏淡淡道:“姑娘身子弱,理應躺著,五六月的天氣,還是涼著多。”
莊玳走到肅遠跟前,說:“哎呀,先坐下說,看吧,貝子爺還站著呢!”
曹氏這才定眼看了肅遠,連忙起來讓座。肅遠不敢占曹氏的座位,就坐在對麵。
丫頭們忙著上茶,完畢。
肅遠說:“進了府裏玩來著,順便跟三爺和姑娘一道過來瞧瞧。”
曹氏道:“我侄兒曹營官經常說跟貝子爺極好,我看著貝子爺一表人才,把我們府小爺們比下去了。”
大家笑了。
肅遠謙遜回道:“營官也經常跟我提起,說他姑姑人是極好的,通常照顧他。”
曹氏道:“就我一門子姑姑,我不照顧他,誰照顧。倘若以後考了功名,進了官,貝子爺也照顧照顧。”
肅遠道:“自然的。”
庒琂坐著尷尬,聽曹氏跟肅遠一言一語互相恭維。
莊玳看出庒琂的尷尬,忙說:“我聽說琂妹妹是帶了東西來的。”向三喜和慧緣招手。
三喜把盒子捧上去,莊琂起身打開盒子,大盒子裏裝有很多個小盒子,小盒子上頭分別寫了名字。
莊琂要拿起寫有“瑚大姐姐”的盒子時,猶豫了下,改拿另一旁的“二太太”盒子。拿起盒子遞給曹氏,道:“太太,謝您上次送的楠木筷子,沒什麼回禮,隻有拙手笨活弄了這些。”
曹氏接了過來,打開一看,從裏頭撩出一方手絹,絹子上繡的是一隻銜金如意的浴火鳳凰,好不鮮活,維俏維妙,她愛得連連讚歎道:“精巧。老太太還說入夏給姑娘們添置手絹兒來著。你這就有了。”
莊琂又拿出“琻二姐姐”,“瑛三妹妹”字樣的盒子,又遞給曹氏,說:“府上的二姐姐,三妹妹勞煩太太捎同。”
曹氏一一打開,隻見莊琻盒裏的手絹繡的是孔雀開屏圖,銜的是牡丹花;莊瑛盒裏的手絹繡的是仙鶴,銜的是水仙花。曹氏目光炬亮,道:“喲!一絹比一絹出彩。”
莊琂再拿出“瑚大姐姐”的盒子遞給莊瑚,道:“大姐姐,這給你的。”裏麵絹子繡的是水中鯉魚,三根水草影影動動,好是逼真。
莊琂最後拿出“玝五妹妹”遞給莊玝:“妹妹。”裏麵絹子繡的是金絲喜鵲,銜的是迎春花。
莊瑚打開看,眉開眼笑,讚歎道:“好是貴氣吉祥,妹妹心靈手巧。”
莊玝也極喜歡,道:“琂姐姐改日教我。”
莊琂贈完,尋問:“怎不見四妹妹呢?”
聽得莊琂找莊瑜,莊瑚對著丫頭劍秋呼道:“把四姑娘請過來。”
劍秋去了。
莊琂才又道:“也沒什麼好答謝了,正好借入夏趕些輕薄的做了。不知道太太,姐姐妹妹是否喜歡。”
曹氏看到還有些盒子,便問:“其他太太的可有?”
庒琂道:“都有。”
曹氏伸手向慧緣那邊要撩開盒子,說:“我看看……”
莊瑚見曹氏失禮,忙拉了下她的手,道:“收禮的沒見呢,太太這是叫琂妹妹難做人了。”
曹氏這才恍然狀道:“哎呀,看我!不懂規矩!”便把手縮了回去,說:“那你們聊著,我就先回了。”
曹氏說完,讓丫頭把東西抱著出去了。
見曹氏走,莊玝低聲說:“二太太準是覺得其他太太的要比她的好些,徇心是要換。好在大姐姐阻止,不然又鬧出笑話來。”
莊瑚打了莊玝道:“小妮子越發沒口舌。”
正說笑著,四姑娘莊瑜來了。清清靜靜的步伐,嫋嫋娜娜的身姿,頭上幾點珠翠,淡淡峨眉,一瞥明目,玲瓏起伏高鼻,櫻桃潤嘴,細長的脖子掛一枚富貴項圈下墜一塊紅玉,淡淡的衣裳,跟她淡淡的神色一般波瀾不驚。
莊瑜垂著眉目進來,餘光看到一屋子的人,臉先紅了,隻朝莊琂拜了拜,嘴角嬌嬌揚起微笑。
莊玝性兒大些,不顧忌地向莊瑜招手:“四姐姐,挨著我坐。”
莊瑜移步過去坐下,勾著頭。
莊琂打量著莊瑜,莊瑜話都沒說,臉紅紅的。心思著:他們都說四姑娘手巧,麵目出性情,果然是真的。又看莊瑜的手,竟如此纖細,跟玉兒一般白嫩無暇。
莊琂從三喜那拿出個盒子遞給莊瑜,道:“四妹妹,這是給你的,你那日送的手串我極喜歡。”
莊玝道:“那可是四姐姐自個兒穿的,二十顆沉木香子是老太太舊時送她生日的呢,改了一改,外加四顆藍珍珠,那珍珠……”
莊瑜羞澀拉了拉莊玝,不許她再說。
莊瑜接過庒琂的盒子,紅著臉沒打開,眼睛瞄了肅遠一眼,把頭低得更沉。
莊瑜道:“琂姐姐喜歡就好。”
莊玝看莊瑜沒打開絹子看,心裏癢癢,搶了過去,一把打開,從裏頭拿出一方絹子,上麵繡有一隻玉兔,臥在芍藥花旁。她越瞧越喜歡,硬是要跟莊瑜換,莊瑜沒言語推辭,倒是莊瑚責備莊玝,莊玝才還給莊瑜。
這一引發笑話,大家笑了一回。
末了,莊玳把腰上的荷包拿下來,炫耀道:“你們的雖好,也是跟我的不同,瞧妹妹也送了我的,你們瞧。”
莊玝搶過去,道:“這個好,我拿手絹跟你換如何?”
莊玳搶回去,道:“我不樂意。”
莊玝假裝羞怒,道:“小氣的很!”故拉起莊瑜道:“四姐姐,我們不跟這樣小氣的人一處,走!”
莊玝也不管旁人,拉起莊瑜就出去。
莊玳瞧莊玝跟莊瑜飛般出去,笑道:“五妹妹跟一陣兒風似的,人家四妹妹沒坐熱呢,就給卷走了。”
肅遠讚歎道:“你們府上的妹妹一個比一個厲害,性兒倒是不同。都極好的。”
莊瑚笑道:“不然三老爺疼她,老太太也疼,就衝這性子,叫人喜歡。”
莊玳道:“就缺大姐姐有飛上天的武功了,要是她也會,保不準飛天遁地的。”
莊琂因道:“聽聞姐姐武功高強,妹妹就是沒機會見識見識。”
莊玳過去湊近莊琂坐下,指手畫腳說:“那日你救了我,姐姐和大太太來救場,打得那些賊子屁滾尿流的。”
莊瑚捂住嘴巴笑,道:“你說得越發誇張了。我哪裏有這麼厲害,大太太才是武藝高強。我三腳貓功夫,專門收拾你這些不聽話的。”
莊玳假裝害怕的樣子,連連躲到肅遠背後,道:“我怕怕!”
大家笑得不止。
笑停,莊玳道:“人家肅遠也會武功,大姐姐不信可以跟他過兩招。”
莊瑚玩弄絹子,謙虛道:“人家是貝子爺,都跟你一樣粗俗,動刀動劍的。”
肅遠更加謙恭,說:“我小時候身子弱,府上請了師父教了幾年,會一招半式的。隻是健體而已。”
莊琂這才定眼瞧肅遠,麵目棱角分明,可不是俊朗力量人物了。故多看幾眼,肅遠不巧也舉眼看了莊琂,莊琂羞澀別開臉,微微一笑。
此時,有丫頭來報說:“老爺請大姑娘過去。”
聽畢,莊瑚歉然的起來,出去了。
見莊瑚忙事,庒琂也不好逗留,便說:“我們去南府,也給幺姨娘、六妹妹和七妹妹送去。”言下之意,有要避開莊玳和肅遠的意思。
莊玳不解,站起來糾纏道:“那我們呢?”依舊跟在莊琂後頭。幾人尾隨莊瑚後頭出屋。莊瑚進莊熹的裏廳,莊琂等人往南府去不再話下。
莊瑚到了裏廳,正好莊熹換了朝服出來。
莊瑚問了安,莊熹快語跟她說:“宮裏剛給下了急告,我今日就要啟程去北邊。你太太又才出去沒回來,瑣事就不跟她說了。就叮囑你一件事,你大哥的事你看著辦,操點心。讓姑爺幫襯著點。”
莊瑚聽她父親要遠行公幹,急忙問:“父親幾時回?”
莊熹道:“少不得些時日。”
莊瑚有些為難,道:“曆來府裏大事都是二叔管理,我……”
莊熹道:“你二叔哪裏得空,年中也要盤賬。府裏頭你張羅,外麵的事你張羅不來,交給姑爺多辦一些。你太太性子沉不住,該是讓著。老太太那邊我就不去辭行了,要是問起,你就說走得急,誰也沒告訴就完了。”
莊熹發了話,莊瑚也隻有依著,心裏確實擔憂,這府院裏頭,最說得威嚴老太太算一個,大老爺是重中之重,他走了,興不得出事,他人料理不來,煩到老太太那邊,多少不好進退。再又碰出她大哥莊頊那檔子事,真叫她心焦。本想稟報大哥莊頊安在城南老宅子裏,幾次出口又咽回去,是想她父親走得安心些。
莊瑚知道,餘下府裏莊頊這事定是平靜不了,忽想起莊玝的籌謀計劃來,隻是不知莊玝想的謀劃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