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愛情悲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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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裏,一個女人正趴在一個男人身上,她好像沒有睡著,但是她還是趴在男人身上,就連男人翻身她都好像沒有察覺。
沈濤慢慢蘇醒,被板磚擊中的頭部還隱隱作痛。
剛想起身,突然感覺有東西壓著,不,應該是人,對,就是人,一個女孩。
女孩,想起來了,是在大街上被幾個流氓調戲的女孩,一個被自己救了的女孩。
女孩還是沒動,沈濤隻好也不動了。
窗外的陽光慢慢射進來,照在屋裏,讓冷冰冰的病房頓時暖意洋洋。
冬天嗎,大家都喜歡太陽。
陽光照在了女孩的臉上,那是一張還略顯稚氣的臉,濃眉和小嘴映著的臉。
沈濤也沐浴在陽光下,很久沒有感受陽光了,其實每天都在陽光底下,日棲街頭,夜宿巷尾,不過沒有今天這麼溫馨。
“你醒了?”女孩終於說話,頭也很不情願的離開沈濤的身體。
“是的,是你送我到醫院來的,還守了我一晚上,謝謝!”
“謝謝,應該是我對你說的啊,是你救了我啊。”女孩不好意思。
想想也是,是自己救了她。
女孩起身,給沈濤削了一個蘋果。
“我叫蕭琳,是一個大學生,我的家就在附近,我父親就是醫生。”女孩說。
“蕭琳,好聽的名字。”這不是奉承,是沈濤的心裏話。
“那你呢?”蕭琳又問。
“我。。。。。。”沈濤不知說什麼好,他不想回憶過去,但是看著這個純情的女孩,他又不想隱瞞一切。
“我是孤兒,也不全是,但父母在我五歲時雙雙去世,那年夏天發洪水,又把家裏僅有的茅草屋衝跑了,之後我就像一個孤兒一樣開始在社會上流浪。”沈濤說著說著,還是無法控製情緒,雖然在女孩麵前。
“你真可憐,你叫什麼名字?”
“沈濤。”
“奧,也不錯,沈濤,蕭琳,都是兩個字,有意思。”女孩微笑。
雖然是微笑,但那搖著頭,甩著馬尾辮的可愛樣子還是讓沈濤興奮。
“這樣吧,我有一個想法,你看可以嗎?”
“你說。”
“我想你養好傷,就住在我家裏。”
“那不好吧,我一個流浪人。”
“有什麼不好?再說了,昨天你也看見了,我需要一個保鏢,你就是我要的那種,搞清楚,我不是讓你白住的,你要負責每天保護我,送我上學,接我下課,陪我旅行,總之我去那裏你就去哪裏,明白了嗎?”女孩噘起小嘴說。
“這樣啊,不過你怎麼這麼相信我,不怕我把你騙了?”沈濤煞有其事地問。
“你不會,我相信。”蕭琳美美的說。
沈濤這時真的想哭,不是,是感激。
多少年了,無數個日日夜夜,苦難的日子終於熬到頭了。
看著眼前這個小姑娘,沈濤還是流淚了。
“哎哎哎。。。。。。你哭什麼啊?大男人的。”蕭琳急切的說。
“小琳,我可以這樣叫你嗎?”
“可以。”
“小琳,你知道嗎?以前沒人把我當人看,真的,無論我出現在哪裏,都是鄙視的目光,記得有一年的一天,我實在餓壞了,就去垃圾桶見人家吃剩的飯菜,好不容易扒拉著一個饅頭,剛拿出來就被一隻狗給從我手裏叼走了,那時我真的想死,你知道嗎?”沈濤回憶過去,苦不堪言。
“嗯嗯嗯。。。。。。”蕭琳隻是一個勁的點著頭。
“我想連一隻狗都欺負我,我活得什麼勁,不過我那時想起了我的父母,不行,我不可以這樣的,我一定要闖出名堂,等有錢了,我要給父母修一塊大的墳地,讓父母在天堂也得到快樂,也算是盡兒子最大的孝心。”說到這裏,沈濤真的哭了。
“嗚嗚嗚。。。。。。”蕭琳也哼哼起來,她真的被打動了。
“你知道嗎,小濤?我可以這樣叫你嗎?”
“可以。”
“我的家庭很是不錯的,父親是這個醫院的教授,母親原來是一個模特,因為父親工作責任心很強,又是為了給病人治病,很晚回家,而母親又在演藝界結識了很多的人,在我十歲那年,父母大吵一架後,他們離了婚,母親跟一個國外的導演走了。從此,父親成了我唯一的親人,他又是當爹又是當媽,還要工作,我看了真不忍心,可是母親卻狠心的走了,我恨母親,永遠都恨。”
“其實我和你一樣不幸,可能處境不同。在我十八歲,也就是今年的三月,父親因為做手術,病人死了,可是這不完全是我父親的過錯,因為那個人送來的有些晚了,我父親也已經盡力,可是那個死去的人的兒子很有勢力,就是很有錢,他通過各種渠道就把我父親告上法庭,父親被判刑五年,後來才知道,因為我父親沒采納那個人的弟弟,也就是我父親醫院的同事在一次會議上的報告建議,所以他懷恨在心,進行報複。所以,我可憐的父親就。。。。。。”蕭琳哭的更傷心了,一頭紮進沈濤的懷裏。
沈濤下意思的想躲開,但是看著眼前這個傷心和自己有大相徑庭經曆的女孩,他也緊緊摟住了她。
“後來,我就做了他的專職保鏢,其實是我們兩個人相戀了。”
“在我們二十歲那年,她突然有一天感覺不舒服,到醫院一查,晚期肺癌。我一下懵了,怎麼回事啊?老天捉弄我,好不容易找到自己的心上人,怎麼又要我失去這個溫暖的家?在這個風華正茂、人生最美好的時候,為什麼老天不開眼呀!我們的好日子還沒來到呀!”此時心裏充滿了無限的傷痛喊著。
我本來不想告訴她,但是她還是知道了,她偷偷去問了醫生,再說她和裏麵的大夫都那麼熟,早晚會知道。我想她肯定會發瘋,小小年紀,身患絕症,她能承受嗎?
“沒想到她很平靜,我問他為什麼,她說因為在她生命裏有我,我給了她快樂,最起碼有兩年的快樂,她知足了。她的病隻能靠藥物維持,但說不好哪天就會有生命危險,誰也說不定。兩年,雖然不是很長的時間但也不是一個很短的日子。一年後,她幾乎是不能動了,我天天用輪椅推著她,一天天的漸漸不行了,有時神誌不清,有時暈厥。我想告訴她的父親,可是她堅決不讓我去,她說,不想父親在獄中還要承受煎熬。她真的快不行了,錢也花得差不多了,我就去賣血,我要讓她在有生之年過得快活些,必竟她才隻有二十二歲呀!”
“人家都說人死的時候有預感,這話不無道理。”
沈濤正蹲在床邊給蕭琳按摩大腿,蕭琳的大腿沒知覺已經很長時間了。
“小濤,你,你去給我,給我買,買香蕉,吃。。。。。。”蕭琳吃力的說著。
“你想吃啊?”
蕭琳點點頭。
“那好,你等著,我馬上去。”沈濤知道蕭琳平時最愛吃香蕉。
買完香蕉回來,沈濤看見蕭琳不動了,很安靜,臉色也紅潤了。
“不好!”沈濤趕緊跑到蕭琳身邊,一摸,沒呼吸了。
“大夫,大夫,快來啊,快來人!”沈濤現在什麼都顧不得了,隻是一個勁的在病房裏大喊。
等醫生趕到,一檢查,也沒辦法了。
命限已到,無力回天。
沈濤撲在蕭琳身上。
“我為什麼要去買香蕉?我為什麼不能挽留住你的生命?”沈濤大哭。
一個下午,沈濤一直趴在蕭琳床邊。
安靜後,沈濤明白,蕭琳走了,永遠的離開他走了。
整整蕭琳的衣服,看看蕭琳的臉蛋,突然在兜裏,沈濤摸到一張紙條。
打開,紙條上歪歪扭扭的寫著幾行字:
“小濤,我要走了,我不想看見我們生離死別,所以支你出去,但是我是愛你的,我也不想離開你。可是命運就是這樣,我隻想你答應我兩件事,一是不要告訴我父親,等他出獄後再說;二是我希望你能圓我一個夢。我從小就想當女兵沒能如願,就想能嫁給一個軍人,成為一名軍嫂,可是見到你我就知道你是我命中要找的那個人,我希望你能參軍,那我就是真正的軍嫂了,圓我這個夢。永遠愛你的小琳。”
“傻丫頭,你太傻了。”沈濤痛心疾首。
“安葬完蕭琳,年底我就報名了應征,可是由於年齡過大,被卡了下來。”沈濤和袁劍說。
“所以當時你就和我生磨硬泡上了,還說是派出所給你報錯了年齡,原來是為了蕭琳的一個願望。”看著沈濤痛苦的回憶,袁劍也想起沈濤當時非要當兵的情景。
是的,沈濤就是隊長接來的,那時為了當兵,可把隊長給磨壞了。最終隊長特招了這個一磨到底的兵,不過也沒有讓他失望,沈濤的表現一直很優秀。
看這沈濤悲傷的麵容,袁劍也不禁為之傷感,“是啊,好人不長命,禍害一萬年。”難道這是真理?袁劍無奈的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