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2章 安知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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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斬雲剛走回院子,就看見劉貴寶站在那裏等他。看見他回來,連忙迎上去:“杜盟主可回來了。陳少主在你房裏等了您好久。小人說您一會就回來,誰知道您這時候才回來。”一邊說話一邊拿著毛巾拍打杜斬雲的身上,好象杜斬雲才從床底下鑽出來。杜斬雲好容易推開他,房裏陳敏之聽見動靜,推開門走了出來。杜斬雲還沒開口,陳敏之先施一禮,笑道:“杜盟主現在方便麼?看來杜盟主是不能休息了,家父和關叔叔找我請杜盟主呢。”
陳敏之少年老成,不多講的話一句也不多說。杜斬雲想平常找自己隻派個家仆就可以了,這次陳敏之親來,一定是有什麼不想讓別人知道。當下笑:“陳少主不要一口一個盟主,叫我名字既可。我也未必比你大得了幾歲。”
杜斬雲在路上和陳敏之講話知道陳敏之22歲,比自己還大上2歲,於是要以兄弟稱之,陳敏之有些猶豫,見杜斬雲為人平和,也高興地答應了。杜斬雲疑惑陳敏之為關海盟的接班人卻武功平常,在江湖上也不出名。若說深藏不露好象也不是,陳海青是他親爹,總不會象東亭風一樣傳內不傳外。杜斬雲問陳敏之:“我有一事想問陳兄,陳兄不要見怪我才說。”陳敏之說:“杜兄有什麼話盡管說。”“我看關海盟威鎮四方,內中好手如雲,單單一個家仆也是身手不凡,令堂更不用說了。為何陳兄卻並不是如此?”陳敏之倒是坦誠以對:“我小時候害了一場大病,這場病纏綿我幾年才見好。因此錯過了學武的時期,以後怎麼學也不行了。”杜斬雲這才明白,連連道歉,陳敏之苦笑道:“莫說是你,任誰都奇怪,我自己也不知道對人解釋多少回了。”說著已經領杜斬雲來到一處樓閣,樓閣外麵圍了很多守衛,門口的守衛見陳敏之和杜斬雲很恭敬,連忙行禮,陳敏之不愧是大家子弟,在這些家丁麵前自帶著一股威風,隻是點頭便帶著杜斬雲走了進去。進去直上了二層又右拐一直走進最裏麵的一個大屋子,杜斬雲一進去才發覺已經坐了一屋子的人。他掃了一眼隻見張碧寒、魏離春、徐秋夢也在裏麵,張碧寒象往常一樣搖著扇子對他笑。再看還有賈平玄冰道人和幾個叫不出名字的人,正上方坐著的正是關定山和陳海青。
關定山見他來了,說道:“杜賢侄來了現在人都到齊了。現在有個事和你們幾個講,大家仔細聽。”杜斬雲找了個座自己坐下,聽關定山說道:“我邀杜盟主去萬馬山莊打聽虛實,你們幾個在萬馬山莊外做接應。此事不可對外聲張,以免魔教得到消息。隻是此去凶吉不可測,你們一切要聽從杜盟主的命令,切不可自作主張。”說完指著一個個子不高,一臉精明的年青人對杜斬雲說;“這是追星抱月李萍,這些人中數他輕功最好,如有萬一由他報信最好。”李萍對杜斬雲拱手一笑:“杜盟主幸會,今後還望杜盟主多照應。”杜斬雲也忙回禮還未答話,關定山又拉著他往前走到一個身穿銀灰色外氅的青年前:“這是群鷹寨的少寨主陳庭遠了。他年紀雖青,可早早當家,人能幹得很。江湖上的事沒幾件能瞞過他的。”杜斬雲端量這陳庭遠,陳庭遠長相並不出奇,見人一臉帶笑,對杜斬雲非常熱情,幾句話便熟絡起來,端的是八麵玲瓏左右逢源。關定山道:“餘下幾位我不用說你也認識。現在既然都頗此熟悉了,有什麼話都放開說。”陳海青說:“我和關大哥的意思是你們共八個人,每四個人一組,分開行事。張碧寒、魏離春、陳庭遠、你們幾個由玄冰道長帶領,有事你們要先同玄冰道長商量。徐秋夢、李萍、賈平、杜斬雲一組,杜斬雲是打頭陣先你們一步,暫且有事由賈老劍客做主,大夥對這麼分沒意見吧?”
關定山說完,環視眾人:“誰還有異議?”“我”眾人一看是杜斬雲,關定山和陳海青也未料到。杜斬雲道:“此去有可能是魔教的一個圈套,前輩們可想如若身陷其中怎麼抽身麼?”關定山道:“不錯,這極其可能隻是一個圈套,隻是想誘我們前去送死而已。但是就算是圈套我們也要去探個究竟。”
徐秋夢突然大聲說道:“這裏每個人都做了最壞的打算,就是知道去赴死也是要去的。杜盟主沒來之前想必是沒弄清楚,你要上怕了就不要去,留在這裏做你的盟主好了。”大家見徐秋夢明顯發難,想看好戲的都不言語,隻看著杜斬雲如何應付。張碧寒笑眯眯地看著杜斬雲,拿起一盞茶,慢慢喝起來。
杜斬雲心裏歎了一口氣,為什麼這個人總是針對著他,“我當然不怕死,我隻想到底有多大的把握,知己知彼而已。你不知道現在是我們在明敵在暗麼,暗箭難防大家都知道這個道理。”“我頭一次見著還沒和敵人交手就想著退路的。杜盟主想得就是周到。想必杜盟主想出來什麼不用出麵就讓魔教主動送上門的好辦法?在下願聞其祥。”
杜斬雲見他句句帶刺逼問自己,反而笑了:“在下隻是不想做那有勇無謀的莽夫而已,若隻是我一人也罷了,這麼多人性命攸關的事情,我當然要問個仔細。”
徐秋夢一聽莽夫二個字,臉上發紅,站起來衝著杜斬雲喊道:“你說誰來?分明是你膽小怕死,拿這些話搪塞誰來,你張口閉口的不講怎麼打,先問怎麼抽身往回跑分明是攪亂人心!”
關定山和陳海青沒料到有這事,他二人原來不想要徐秋夢這個大少爺來,當不住東亭風一再要求,為給他侄兒以後在本門長臉麵,江湖上樹威風,這才同意了他。誰知這大少爺發了脾氣攪和,早知道說什麼也不能要他,到添個麻煩來。
陳敏之連忙打圓場:“徐少主不要生氣,咱們怎麼能還沒和魔教拚個你死我活自己人先鬧起來?”徐秋夢扭頭瞪他:“你是向著他說話?你這可是勸我麼?”陳敏之道:“徐少主真個生氣也要揣在心裏,現在大家都坐在這裏商量明天的事情,好好的談完了你再找杜盟主理論也不遲。”徐秋夢聽了怒瞪著杜斬雲,“徐秋夢你不要怪杜盟主,我覺得杜盟主想得沒錯,”玄冰道長朗聲笑了起來,走到杜斬雲麵前“所以不會讓賢侄一個人冒險,才叫上我們這二個老家夥。”徐秋夢無話可說,悻悻地走到門邊坐下。
關定山大聲道:“此去隻是打探消息,不可鹵莽行事,大夥兒要同進同退,聽清楚了麼?”
見沒人反駁,關定山道:“好,此去有可能探得魔教老巢,若真能探個究竟滅了這個禍根,可是去了心頭之患,今晚大夥好好休息,明日就出發。”說完後眾人又仔細商議了半天計策,這才離開。
等杜斬雲一幹人離開這裏,陳海青對關定山道:“希望他們真的能找出我們想要的答案。”關定山望著門口,說道:“也許這個答案並不是你我想要的。”關定山看著陳海青:“你當初肯定是斬草除根?”“什麼意思?你親眼見的來問我做什麼?”關定山定定看著陳海青:“什麼意思你自己知道。當初可是你自己下的手,別告訴我你事到臨頭又反悔。那孩子算算現在也大了,想必本領也該學會了,不然怎麼早不來晚不來到現在找上門來?”陳海青再沉穩也穩不住了,他把臉對著關定山壓低聲音咬牙:“你不信我?”“我隻怕有人來個裏應外和,我死在自己家床上都不知道。”
陳海青怒極“要動手早動了,我等到現在為什麼?你對我起疑心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了,現在找這個理由做什麼?”
他二人這廂吵鬧,陳敏之一一送了客之後回來看見這情形,素來知道他們二人心和麵不和,站在門口進也不是退也不是。陳海青看兒子回來,麵似黑炭一般說道:“敏之,你且回去,我和你關叔有話要講,你出去關上門。不要讓旁人進來。”陳敏之連忙關上門,出去喊來兩個巡貼身侍從把門風,自己先回去。走到半路陳敏之覺得有異,拉開架勢喝道:“什麼人藏在那裏,趕緊給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