墮落的開始  第叁四章 異樣,變化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38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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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度睜開眼的時候,被葉片遮擋了一半的陽光努力的四溢開來,將眼前的視線刺痛了少許。身旁的鳥兒卻懦的啼叫,仿佛是獵人走後的試探。
    額前的發將自己的視線又拉回現實的時候,才記得了剛剛自己所做的事。
    自己的腳下身旁竟躺了近十個男人,像血泊中渲染了的人偶,正病痛受傷一樣的掙紮著,但同樣的都在憤恨和恐懼的看著自己。轉頭的時候,金就站在自己身後的不遠處,那眼神是與以往不一樣的————擔憂驚恐。
    自己還是出手了。在自己都沒覺察到的時候,自己的瘋血又一次戰勝了自己的理智。
    此時自己心中的那抹晦澀不堪遠遠的濃於自己唇邊的那抹笑了吧。竟讓金陋出了憐惜和不安的神色。
    突然覺察自己臉上那陌生的濕暖和腥甜,抬手,自自己的唇邊撫過,竟染了片片的殷紅。
    不知何時,自己的鼻口中竟流出鮮血,嘔吐惡心的感覺遠遠大於了此時自己心中的驚懼。
    又抬頭的時候,是正對麵被幾個人簇擁著的闊少和馮嬌嬌,不知何時的,他們看自己的眼神中除了厭惡甚至多了絲恐懼。
    自覺好笑的在自己的唇邊裝點了一絲絲的弧度,卻完全的不知道這一抹殷紅的笑,又將更大更深的恐懼帶給了更多的人。
    馮嬌嬌又不自覺的後退了一步,恨恨的咒了句:“怪物!”
    “怪物”麼?那已經是多久之前的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稱呼了呢?又有多少人這樣的稱呼過自己,都已經是無從考究的事了吧!想不到此時再次聽到如此的稱呼的時候,自己心中的懷念竟遠遠大於了早時的厭惡。
    又回來了
    用袖口簡單的擦淨了臉上的鮮血,才將眼前各色的表情盡收眼底!
    “我拒絕!”
    簡單的三個字,竟是自己此時唯一能想起和回答的。
    闊少此時的臉色變了更深。自己的眼中此時就隻剩了眼前異色的女子。雖然自己一回到這個學校的時候就已經聽馮嬌嬌等人說了此女子的強大和特別。本以為那隻是在那群廢物口中的誇大其詞,可直到了剛剛才知道,她的強,是自己根本沒想到過的。甚至可以用另一個詞來形容————怪物!
    自己起初並沒有將一個女人放在眼內,可出於馮嬌嬌的強烈要求,才帶了十幾人,他們每個人都我自己身邊的護衛。每一個都是“特種部隊”的強度。都是能以一擋三的強者。
    本以為會用不到他們出手,本以為隻是用他們做做樣子,可沒想到,自己邀請讓寒言加入自己的陣營的事,竟讓眼前的女人一口回絕。
    雖然自己沒說,馮嬌嬌就已命令他們出手,要給那個女人一個下馬威。見那個女子就站在那,沒有任何反抗,呆滯的表情。以為她畢竟是個女人,以為她怕了,還沒等自己得意的說出下句話的時候,那女子竟自己倒了下去,那殷紅的唇邊渲染的是更濃烈的色彩的時候,就發生了自己都沒有想到過的事實————隻是一眨眼的工夫,隻是短短幾秒的刹那,自己引以為傲的“親衛隊”就像被人丟在了地上的木偶一樣,支離破碎!
    而那個女子,就站在那,仿佛是吸了人血的唇竟是消魂的笑!美麗竟與殘忍並存,究竟是怎麼樣的女子呢?
    自己的“好意”竟被拒絕了,本就做好了這個心理準備,可到了此時,他並不甘心。
    “寒言,即使你的家事強大,即使你不在乎錢這方麵,可畢竟,你的地位是不夠的。”拿出那張還沒來得及還的金卡,自己已經調查過了,請全校的人大吃了一頓,上麵竟還剩了一半的錢,可那卡並沒有特殊的“貴族”的標誌,所以他才有今天的舉動和言辭。“成為‘真王階’就可以成為‘貴族’,可以得到一般人拚了一生都得不到的東西,寒言,要不要和我合作,拿下‘真王階’呢?”
    就像誘惑夏娃的毒蛇,乖巧的言辭和強大的利益卻是可以讓無知且貪心的人心動,可對自己————“你隻是個‘假王階’,又何來的‘貴族’標誌呢?”那是沒有任何的誘惑力的。
    “雖然今日此時,我隻是個假王,但有朝一日,我必定繼承我哥哥的王爵,一越成為真王,成為貴族,”笑,將未來默定了一般,自信且期待,“寒言要不要和我一起,將那日期提前呢?”
    寒言記起了,的卻是聽誰說過的,眼前這個男人的哥哥正是此時的“第十三真王”,他現在口中所說的事,的確是後可能實現的。
    可是,“十三”這個稱號是————
    “讓人厭惡的數字,墮落的數字!”
    風浮過了耳畔,卻繚亂了人心。那蕭索的身影就站在那,讓人不禁的憐惜。金的眼中,此時將那女子的身影映了更加的寂寞孤單,澄藍的仿若天際,仿若水天邊的倒影。
    虛幻而不可得。
    闊少等人被這樣出乎意料的一句話驚了太多,竟一時的說不出任何,可那怒和驚恐,實在是漲了更多。
    的卻,曆代都是如此————十三,是墮落的數字。幾乎每一任的十三少,不是半路夭折,就是自甘了墮落,違背了“惡”的戒律,被貶為凡人,終生抬不起頭來。可也就是這樣的一個數字,是每一個人都向往的,能讓那數字變的不再墮落,是每一個繼承了這名號的‘王’都想去改變的,所以,沒有人會明目張膽的說出這是墮落的數字。如此的,循環繼續!
    可是眼前的這個女子,竟將那不可說的事實真切的說出了口,將‘王’將‘惡’所有的戒律不放在眼中的那中狂傲,是誰都不能容忍和不去介意的。
    “我為什麼要和你合作呢?對我來說又有什麼好處呢?”
    闊少嘴邊的笑已經僵硬了太多,可還是繼續那瘋狂的言詞。“和我合作,將焦雲良趕下王階,然後由你取而代之,以你我的才華,不出三年,必定會升為‘真王’,位列‘貴族’,這不是很大的誘惑麼?”
    成為“真王”就可以位列“貴族”,這是“惡”自古的戒律與恩澤。也同樣是這樣的理由,已經有太多的人,在這誘惑的荊棘上粉身碎了骨。名利與財富的誘惑,已讓太多了人為此而付出了太多的代價。可即使代價如此的大,還是有更多的人,出於更多的野心,將那“惡”的戒條,遺忘了老遠。所以,也有人說,“惡”的墮落,也正是如此原因的開始。
    即使是十三這個數字,即使是繼承了那個人的亡血和意誌,可眼前的利益,對自己來說,還不至於會讓自己動搖。
    “我不感興趣!”
    “難道你來這個學校的目的不是如此麼?不是想將焦雲良來下台嗎?”
    “…………”
    見寒言沉默,闊少的得意更多,“別以為我看不出,你看良少的眼神,那可不是什麼欽佩和愛慕,簡直可以說你是想將焦雲良拉下他現在的位置,想將他徹底的粉碎一樣。可能連你自己都沒注意到,你看他的眼神,是老鷹見到地麵上低等的獵物的饑渴厭惡的眼神啊!”
    “…………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呢?”寒言無語調的說著,可那樣中的溫度實在是低了太多。“我還沒有痛恨到,要將良少拉下他現在的位置的必要。而且……”揚頭,那是蔑視的笑,“要讓我出手的話,別說這一個小小的學校,小小的‘假王階’,即使是這天下,我也會一並的取得了!”
    !!
    這是何等的狂妄,何等的自信啊!她那樣的說著,不知為何的,此時,竟沒有一個人能去反駁,也沒有一個人,膽敢去反駁!
    她那樣的說著的時候,就好象是理所當然的,沒有半分的虛假,沒有半分的誇大。就仿佛是上天的神氏要收回原本就屬於自己的東西一樣的,簡單自然,不容反駁!
    “你!”就連一向狂妄自我的闊少一時的也被她那種無法言表的氣勢給震撼住,嘴角僵硬的說不出下一句話來。最後恨恨的說到:“寒言,我疼惜你是個人才,可是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那又能如何呢?”
    仍是那藐視的笑,眼前的一切對於她來說,究竟是不是都隻是一點點不值得去記憶的塵埃呢?
    闊少隻覺得眼前的這個女子已經到了十惡不赦的地步,她那種氣勢簡直要把自己逼瘋一樣的。用最大的限度撫平了自己心中的躁動,隻是恨恨的說道:“寒言,你會為你今日的所做所為付出代價的!”
    說完,也不管地上那幾個還掙紮著的丟人的廢物,頭也不會的帶著馮嬌嬌等人轉身就走。
    直到所有人都離開,直到所有的一切恢複了平靜。身邊的鳥叫聲又起,葉片的摩挲聲繼續,那蒼白的女子才又回複了她原有的淡然氣息。
    低垂著頭,任憑陽光灑落那蒼白的發色上,將自己微薄的影在地上托出了孤單的色彩。雙手下垂在身體兩側,仿佛放棄了所有的幹戈所有的不舍,
    “終於,靜下來了……”
    比她那淡然的語更早降落的,竟是那微薄的身。金大驚,一楫秒步(高速移動的步法),將那瘦弱不堪的身軀抱在了懷中,讓她靠著一棵大樹坐了下來。
    將遮擋她的容顏的發又分了分,擔憂的看著此時那像是脫了血色的臉。“你的身體……究竟是?”
    “沒什麼可擔心的,我天生身體就不是很好。”笑容繼續,淡然繼續,那話音,卻微小到了自己都聽不清的地步。
    “撒謊!隻是身體不好就會到吐血的程度麼?還有上次,也不是中暑那麼簡單吧!”此時的金,心中的晦澀憐惜竟多於了口中的責備。
    可竟隻是那抹笑,就奪了自己所有的言辭。“金,我真的沒事。不要擔心,也請不要、責備我……”
    那是怎麼的心情才能描繪出的笑容呢?既是羞澀也是釋懷,既是淡然卻也華麗,既是平靜卻也暗帶了太多的瘋狂。
    ————正如那上古的貴族之血!
    緩緩的抬手,拭去了她唇邊最後的那抹猩紅,眼中就隻剩了那消魂嗜骨的容顏。
    “傻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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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馮嬌嬌追上闊少的腳步,不甘的追問道:“闊,不能就這麼算了,怎麼能讓人咽下這口氣呢!”
    “閉嘴!”惡狠狠的開口,猙獰的笑著,仿佛將一切勁收眼底的堅決!“既然是那個女人不識時務,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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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遠去的風,摩挲的影。那女子的容顏,就在眼前般的清晰卻多了分分的嫵媚猙獰。
    靠在身後的樹幹上,長舒了口氣,抬眼之時,已沒了那平日的迷茫。此時良少的眼中,卻不是該有的平靜和喧囂。
    身後不遠處,那一金一白的光竟說不出的隨和相融,難道自己心中的那不甘竟是來自如此的嗎?
    他失笑,自己,究竟是什麼時候開始,對於那個女子的注意,已經到了不能忽略的地步了呢!
    轉身,信步而去,眉角張揚下,是堅決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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