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眾裏尋他千百度  一百三十八、和睦相處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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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小黃書爆書評便罷,熄了燈手腳還不老實,鄭逍懷疑他今晚是吃錯藥了,怎的從前沒見他這麼亢奮過。
    滾燙的男性氣息不時噴灑在耳邊,她難耐地動了動胳膊,隻覺從手臂延至腰間的那隻鹹豬手重極了,平日一個人睡慣了,突然有人和她分享這張舒適大床,實在不適應,想必今晚怕是睡不著了。
    “殿下——殿下?”鄭逍繼而抬高嗓門,“殿下換一邊睡吧,妾身扛不住。”
    “別動……”男人喃喃低語,“好不容易睡著了……又被你吵醒了……”
    鄭逍語塞,方欲將他推開,那隻手臂卻束得更緊,二人各自隔著褻衣,前者隻覺渾身滾燙,又被悶得幾欲窒息。待她拚了命將對方推開,卻見他一張俊臉紅得和蒸熟的螃蟹一般,額頭滿是細密汗珠。
    糟了,這症狀——鄭逍猶記上回自己被蕭氏下藥,眼見他今晚格外風情萬種,對自己又是摟又是抱——如是一想,她慌忙從床上跳起,點亮盞燈,思想極為不純地瞄向一處,心想這可如何是好。
    “殿下,您今晚可曾吃過什麼奇怪的東西?”她湊上前輕拍對方滾燙的右頰,幻想言情劇裏男主一把擭住女主的手,然後一把壓住對方……
    不過這家夥顯然一副蔫嗒嗒的模樣,被她推開之後,就要死不活地四仰八叉在床上,動也不動。她探出一根手指附上對方鼻尖,那呼吸微弱至極,哪像吃了春藥的人。
    “殿下,殿下?”鄭逍放鬆警惕坐在床邊,對他又是拍又是搖,好大半會兒,對方才悠悠轉醒,雙眼迷蒙地看著她。
    男人氣息微弱地輕哼,此時連挑起眼皮都難,見她湊近了臉小聲呼喚,聽著聲音也變得忽遠忽近了。
    鄭逍心想,宮裏人多手雜,這家夥又得罪過不少人,倘若有人殺心肆起,假人之手給他投個毒什麼的,不就沒戲了。如是想著,她匆忙披上外套出門叫人,所幸班揚那小子正以炫酷狂霸拽的姿勢,斜靠在院中假山石上,見她一臉擔憂,忙起身詢問。
    原來那廝沒有中毒,更沒有中什麼春藥,隻是近日天氣漸熱,他穿得太少偶感風寒罷了。鄭逍臉不紅心不跳暗罵自己沒羞沒臊,這廂又老老實實給他換了塊涼毛巾敷在前額散熱。
    真是服了他,好好的都到了夏天,還能發燒感冒,好歹也算得上習武之人,原來是外強中幹的貨色。
    眼見對方一臉安詳躺著,鄭逍還真是比平常喜歡多了。先前老大落水,這家夥還幸災樂禍了一頓,這下輪到他了,而且看起來還挺嚴重的樣子,叫他可勁兒嘚瑟,果真應了那句話:不是不報,是時候未到。
    不過她這樣想也沒什麼良心了,鄭逍心頭莫名湧上一股罪惡感,難耐心想,看在這張俊臉的麵子上,姑且不落井下石了。
    人一旦燒得厲害,渾身的水分也蒸發得快,這廝一雙紅唇早已失去往日潤澤,鄭逍無奈搖首,一邊給他倒水,一邊心想,像她這樣的懶癌晚期,也有連夜服侍別人的一天,莫不是上輩子欠他,這世是償債來的。
    “公主對殿下真是盡心盡力,”瑤妝見勢不禁淚目,“平日裏看著像是不聞不問,關鍵時候,公主比奴才們都勤快得多。”
    “你別想這麼多,”鄭逍聞言輕笑,“他是我夫君,多些照應也是應該的,何來比奴才勤快?”
    “是啊,夫妻本就如此,奴婢私心想著,殿下明麵上常去小賤人那裏留宿,心裏卻是喜歡公主多一些。”
    “噓——!”鄭逍瞪她一眼,轉頭見床上那廝還昏迷著,這才小聲訓斥,“別‘小賤人’‘小賤人’地叫,讓人聽去,還以為是我教你的!”
    瑤妝士氣蔫蔫“哦”了一聲,這才低下頭噤聲,過了半會兒見自己杵在一旁顯得尤為多餘,便打著哈欠先行告退了。鄭逍端著小碗,用小勺喂他喝水,後者雙唇輕顫,不費事便被撬開,那水邊順勢流入他口中,見他喉頭上下一滾,她這才寬心,一點點將水送進他嘴裏。
    男人輕咳一聲,恍恍惚惚睜眼,見她正不厭其煩給自己換涼巾,心中一動,沒忍住便啟唇道謝。後者擰毛巾的手一抖,心肝一顫,隻當自己聽錯了,這才抬眼一臉不解看他。
    “有勞公主。”沈桓修揚唇,這抹笑意該是從未有過的幹淨純粹,和他以往得陰陽怪氣不同,鄭逍難得暗自感慨一番,這才不以為意搖首輕笑。
    “自家人,何必客氣?”說著,她又替對方把錦被掩結實了,才坐下定定看著他笑。
    現在這家夥隻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男子,她要是願意,隨時可以抽他一大嘴巴子。想著如今整個玄清宮,她才是頭號霸主,鄭逍一時忍俊不禁,眼裏滿是笑意。
    男人閉眼淺笑:“予身體抱恙,公主怎的如此高興?”
    鄭逍咧嘴腆笑:“妾身在想,殿下是位高權重的皇子,平日在這高牆之中總一副精明強幹的模樣,不曾想如今渾身乏力臥病在床,便像個孩子一般,委屈巴巴看著妾身,倒比平日惹人喜歡了。”
    “你這是什麼話?”對方聞言不溫不火輕笑,“予哪裏像孩子?你隻是不曾見識予真男人的氣魄罷了。”
    “嘖嘖嘖,”鄭逍當下一臉鄙夷,“我說你也淨想這檔子事了,妾身與殿下真是話不投機半句多。”
    “予又說錯什麼話了,”沈桓修眼裏閃爍精光,繼而狡黠揚唇,“莫不是公主想了什麼不該想的?”
    這家夥果然是老司機,都臥病在床了,車還是開得溜溜的,依她所見,他根本不是發燒,而是發騷了才是。
    前者充耳不聞,隻用小指掏掏耳屎,便徑直坐回床邊,再也懶得搭理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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