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巧的是，山下的今天沒開門。兩人在街上走了幾圈最後還是去了常去的那家飯館。
    老板一如既往的熱情：“喲，我當是誰呢！原來是葉迦行者和小師傅！不知兩位今天想吃點什麼啊？”
    頂著“葉迦行者”名義的言竭熟稔的點餐：“一份醬肘子、一份小炒肉，一份燒青菜、一杯酒、一杯橙汁。”
    小和尚本來想插口把橙汁換成酒的，但收到言竭半威脅似的淡淡的眼神，乖乖的把想插的話咽回肚子裏，搗蒜般的點頭肯定：“橙汁很好。”
    言竭這才滿意的把目光放到窗外的風景上。
    他們坐的位置靠後窗，從這個方向能夠看到後院。老板似乎很喜歡種花，芍藥開了一大片，嫵媚動人。
    小和尚看他看的出神，忍不住也把腦袋湊了湊，嘴裏嘀咕著：“看什麼呢？”
    言竭抵住他的額頭讓他動彈不得：“看美女。”
    小和尚被嚇的一屁股坐到板凳上，半晌才窘迫的開口問道：“你喜歡女人？”
    言竭被他問的莫名其妙：“難道我應該喜歡男人？”
    小和尚更窘迫了：“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我是出家人，佛根清靜，你不要與我談論這些。”
    言竭挑眉看他一眼：“你跟白兔精聊你師兄的時候怎麼不見你空呢？”
    小和尚：“……”他就不該沒事找刺激主動激化boss的。
    這個時間點午飯晚了些、晚飯早了些，所以飯館並沒有什麼人，上菜的速度也很快。
    小和尚剛開始還納悶言竭怎麼知道白兔精和師兄的事的，但還沒想出個所以然就被端上來的醬肘子給勾了魂。
    言竭拿了雙筷子遞到他手上：“你先吃。”
    小和尚並不客氣，結果筷子就開始上下翻動盤子裏勾人流口水的肉。
    兩人吃飯的習慣很好，各吃各的、誰也不搭理誰。
    言竭剛開始到落迦山的時候兩人的相處模式還不是這樣的。雖然每天都低頭不見抬頭見的，但真正能讓兩個人都開口的機會少之又少。小和尚是從小冷清慣了，平日誦經背史性格沉悶的很，言竭是性格使然，兩人那少之又少的說話機會基本都是在飯桌上。
    一頓飯吃了很久，明明下山的時候太陽還是微微偏西一點，現在已經完全沒在海平麵下，隻留一抹耀眼的餘暉還在天際線掛著，顏色絢爛，極為好看。
    言竭斟酌了一下，把想了很久的事說出來，“等你曆劫後我們到別處走走怎麼樣？”
    小和尚被他這番話嚇的嗝隻打了一半，一臉震驚道：“你怎麼知道我要曆劫？”
    帶小和尚四處走走這件事是他半年前就計劃好的，不小心聽到白兔精和小和尚的談話是在計劃大致輪廓勾勒出來之後，所以他一直都把曆劫這件事算在計劃之內，時間久了，也就忘記了“小和尚要曆劫”這件事是他偷聽來的。
    言竭不遮掩，坦白道：“那天你們說的話我都聽到了。”
    小和尚怔了怔，言竭這麼大大方方的承認了，倒讓他不好再說什麼了。而且這也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言竭一直在他身邊，就算當時沒聽到將來自己曆劫那天他也會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