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拚上鬼門關
    夜漸漸深了，鳳郎躺在外屋的火堆旁，那裏暖一點，也能不時的查看火堆不讓它熄滅。自己的厚衣服都披在了段靈燕的被子上。
    而段靈燕根本無法平躺入睡，她翻來覆去的轉身，肚中孩子的動作幅度讓她越來越難受難忍了。她無奈的哼出了聲音，她不知道那叫產前陣痛，說明快生了。
    “鳳郎，鳳郎，我不行了，我肚子越來越難受了，鳳郎…。鳳郎……。。”段靈燕虛弱的叫著鳳郎的名字。
    聲音太輕，一直疲勞的鳳郎太累，沒有聽見。
    段靈燕支起身體，下床去欲叫醒鳳郎，不料腿軟，使她跪在了地上，體重的分量使她膝蓋壓傷。但是膝蓋的疼痛遠抵不上肚子的疼痛程度。段靈燕一時喊不出大聲音，為了叫醒鳳郎，她看到了地上的水壺，用力把水壺扔向鳳郎附近。
    “哐哐哐哐……………。”水壺在地上打了好幾個跟頭。
    聲音驚醒了鳳郎，鳳郎大驚。
    “燕兒，你怎麼啦？”
    “我是不是快要生啦？我是不是就要跟馬廄裏母馬生小馬的樣子一樣啦？”
    第一次做媽媽的段靈燕哭了起來。想不到生孩子那麼痛苦！
    “對不起，燕兒，我今天找過產婆了，可是沒找到。”鳳郎急得也哭了。一時沒了主意。
    “我們都不哭，我見過母馬生小馬，應該都差不多。”看見鳳郎急得哭了，段靈燕反而安慰他起來。並吩咐著鳳郎準備東西：“把你的小刀找出來，拿個盆倒點熱水來。把被子鋪地上，把火生旺點，快……。”
    “好，好，好。”鳳郎聽聞趕緊去準備。
    “啊！”太疼了，段靈燕失控的叫出聲來！
    邊塞荒涼人少之地，入夜即靜，深夜的一聲女人尖叫，多少會吵醒驚嚇到一些人。掌櫃的老婆蹭蹭蹭急急下樓，從前堂跑進柴房。
    “啊，生孩子啦！你這怎麼行啊？要出人命的！”老板娘緊張的指著段靈燕瞎叫喚。
    老板娘沒生過孩子，頭一次見到段靈燕褲襠口出那麼多血，她自己已經嚇傻了。而段靈燕仰躺在鋪著被子的地上雙手抓著身邊稻草，拚命的叫喊著、用力著。
    鳳郎看著段靈燕的褲襠口漸漸滲出許多血，他驚嚇到隻能睜大眼睛看著卻什麼也做不了，因為他無法動彈了。
    “老板娘，求您幫我把裏褲脫了。”段靈燕喘著氣求著老板娘。
    “那…………。。好好好…………。。唉菩薩保佑！”老板娘應了她的請求。
    “鳳郎，你別怕，就像母馬生小馬一樣！你過來。”段靈燕虛弱的喚鳳郎過去。
    “你要脫衣服，這男女有別。”鳳郎還迂腐的堅守著禮數。
    “我不介意，你不想知道你未來的娘子是怎麼出生的嗎？或許它是男孩也不一定，你不好奇嗎？”段靈燕其實是希望鳳郎用手把孩子拉出來，就像她從前看著小九哥把手伸進母馬屁股裏，用手把小馬拉出來一樣。可她忘了，她不是馬，她是人。那能一樣嗎？
    鳳郎緩緩挪向前。肚子又是一陣宮縮，疼得段靈燕又一陣大叫，鳳郎嚇得側過臉去。
    “你給我過來，快給我過來！”段靈燕看到鳳郎畏懼退後，突然一陣西斯底裏的對鳳郎狂吼。
    鳳郎第一次看到段靈燕如此恐怖凶神似的麵孔，他跪在地上慢慢爬到段靈燕腳跟前，當老板娘幫段靈燕脫下裏褲的一霎那，鳳郎閉起了眼睛。
    “把手伸出來，摸我的屁股，壓我的腹部，看看孩子有沒有出來，動作快點，否則我會死的，就跟那難產的母馬一樣！”段靈燕吼叫著說完這些話，她快撐不住了。
    死？燕兒不能死！一想到這個死眼，鳳郎突然睜開大眼睛，當一個血團般的凸起現象出現在他眼前時，他惶恐了。第一次看見女人的下體，第一次看見孩子的頭頂部形狀正拚命想要從燕兒的下體擠出來，但孩子的頭還沒出來。段靈燕大口的急速喘氣著。
    “快壓擠推我的肚子，把孩子推出來。”段靈燕指導著老板娘和鳳郎。她從前隻看見過小九哥給母馬接生的樣子。心想應該差不多原理。
    老板娘撩起袖管，用力擠著段靈燕的肚子。而段靈燕也更加用力著，下體一陣撕裂的疼痛感。鳳郎漸漸看見一個白色沾滿血的凸起物出現在段靈燕的下體處。那說明孩子逐漸露頭了。
    “我好像看見孩子的頭頂了。”鳳郎緊張的叫喚著。
    “快推！快擠！否則我會死的，鳳郎你快把草繩勒在我的上腰處，必須勒緊了！讓胎盤隨著孩子下來，否則我會沒命的。”
    “好好”鳳郎趕緊去做。
    “你快再看看孩子頭露出來了沒？會不會悶死？孩子出來的話，你快用手托著！否則它會摔死的！”段靈燕很不安。
    “好好，我來了”
    又在一大聲尖叫中，孩子的頭全部出來了。鳳郎用手拿布托著孩子。
    “怎麼孩子的腸子還在你屁股裏？”鳳郎緊張發抖的叫著。
    “那不是腸子，那是臍帶，小馬生出來時也有。人應該也差不多。你的小刀呢？割了它！”段靈燕繼續指揮。
    “割什麼？”鳳郎發抖急糊塗了。
    “我說割臍帶，就是你說的腸子！”段靈燕毫無耐心的繼續吼叫。
    “好我割”
    一刀下去，臍帶血飆在了鳳郎臉上，“啊…………………。。”鳳郎嚇得尖叫，卻一動不敢動。就這麼拖著孩子。
    “我來抱孩子。”老板娘立刻脫下披肩裹住嬰孩。“是個女娃！嗬嗬”老板娘自己不會生，見著孩子倒是喜歡。
    “鳳郎，你掐住臍帶往外拉，另一隻手壓我的肚子，把胎盤擠出來！快！否則我會被胎盤悶住喘不上氣的，快！”
    “好”
    一陣努力後，胎盤終於落下。段靈燕長長的喘上一口氣。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她已經筋疲力盡了。而當鳳郎拉出胎盤後，看著手裏那血紅的肉嘟嘟的胎盤後，更是跌倒在旁，一陣狂吐。對他來說這太惡心血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