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艱難糊口
    不管彪麗花怎麼不高興，陸翰德還是在資金上得到了彪家人的支持。在用錢搭理完多方官府貴胄之後，也沒再有人找他的麻煩。但馬種還是得由他自己去想辦法，而邊塞的山區就是絕佳的地方，那裏野馬群很多，是馬種最好的尋覓之地。幾個月後，陸翰德自己踏上了去往邊塞的路，而陸府和馬場就交給陸寶枝和彪麗花搭理了。
    因長期沒有好好休養和食物調理的段靈燕逐漸消瘦，兩眼凹陷，體力不如之前。他們離開木坤的營帳後走到了最近的一個集市上。那裏是漢人與少數民族人群買賣皮貨馬匹和糧食交易的地方，沒有官府的管轄。集市上也隻有一家客棧和幾家酒攤子與一些零星散落的鐵匠鋪。鳳郎用僅有的銀兩租了客棧後院的柴房，讓段靈燕暫且住下。為了日後的生計，鳳郎找到了當鐵匠學徒的活，為馬匹釘馬掌，有時跟師傅學著打造兵器，打下手活，好歹還有口糧可以支撐段靈燕生下孩子。
    “燕兒，你怎麼了？”幹完活回來的鳳郎見燕兒腦門子汗珠溢出，立刻急著問。
    “沒什麼，大概是孩子餓了。它動得好厲害。”段靈燕有氣無力的安慰著，這麼多時日，都是鳳郎照顧，她不想麻煩鳳郎太多，所以一有不舒服的話，就經常一直忍著。
    “先啃點餅吧，總比沒得吃要好。我再去外麵找找有什麼吃的，你等著。”鳳郎說罷，便轉身離去。
    出鳳家大宅已幾個月了，住在柴房裏的時日也不短了，他想問問這客棧的老板，在這附近有沒有產婆。段靈燕如果突然要生了的話，自己也好能及時找到產婆。為了段靈燕，鳳郎離家前就做了許多準備工作，問了許多老婆婆，還有藥鋪大夫，許多大人都覺得這小男孩好煩，盡問些女人的事兒！有的還把他轟了出去，而現在正好派上用處了。
    “掌櫃的，請問這兒附近有產婆嗎？我家娘子可能快生了。”此刻，鳳郎一本正經地向這家客棧的老板詢問著。
    “你娘子？是你姐姐吧！產婆？往東走，第四個街口，你自己去找吧！小屁孩，還娘子呢！”掌櫃的笑嘻嘻的看著他。
    “有茶水嗎？有吃的嗎？”鳳郎個頭矮，踮著腳尖往掌櫃櫃台裏看。
    “去去去，沒有，你房租別忘了準時交啊！快找你的產婆去吧！”客棧老板正眼都不瞧鳳郎一下，一邊自顧自的算著賬款，一邊不耐煩地揮著手打發著鳳郎。
    看到店家老爺的反應如此冷漠後，鳳郎很識相的不再繼續糾纏，小小的身影落寞地走出了客棧店堂。
    “第四條街？一，二，三，四，那就這兒了！”鳳郎自言自語著一路小跑，探著小腦袋東張西望。眼前人來人往，隻幾家村民的破房子，不知道產婆是長什麼樣的。鳳郎有點小著急，索性掄起嗓門大喊；“這裏誰是產婆啊？”
    所有人的眼睛都望向了他，過了一會兒後，所有人又各自趕各自的路，做各自的事情，沒人搭理他。
    鳳郎突然有種無助的感覺，心想：{還是回去吧！大不了自己接生。反正自己見過母馬生小馬。}
    回到柴房，見段靈燕神色好多了後，鳳郎懸著的心也放鬆了一半。突然想起段靈燕還未喝熱的東西，便趕緊拿起水壺去燒水。
    看到鳳郎回來後，躺在草木床上的段靈燕用手拉了拉被子，不知怎的，最近總莫名其妙的出汗，出完汗後就好冷。而看著鳳郎忙進忙出的身影，她不忍心鳳郎再為她擔心，在她眼裏，鳳郎還是小孩。
    “鳳郎，別忙活了，我不餓，你就歇歇睡吧！你幹的是體力活！我沒啥事，別忙活了。”段靈燕支起身，伸手招呼著鳳郎。
    “沒事兒，你躺著，我燒點水，劈點柴就好，天氣不暖和，咱們衣服不多，你身子骨不能著涼。”鳳郎頭也不往裏屋看地說著，他想趕緊劈柴燒水給段靈燕弄吃的。
    而此時的段靈燕嘴上說著沒事、說著不餓，身上卻感覺著一陣陣的出汗。孩子動得很厲害。初為人母的段靈燕怎麼會懂那是分娩的前兆！她一聲不啃的一直咬牙忍著。
    而另一頭，陸翰德也到了這個邊塞地區唯一的小鎮上，找到了客棧，選了一間天字號的上房住下了。多日的跋山涉水，讓久不爬野山路的陸翰德疲憊不已，心想：{也許是上了歲數的關係吧，自己十七八歲時進山裏捉野馬，待幾個月都不會嫌累，而現在，才爬了幾天的山路，自己就累成這樣！}，看著腳上的血泡，陸翰德撇著嘴，搖搖頭，長歎一口氣！問小二要來盆洗腳水，洗完後便呼呼睡下，而那桌上小二送來的點心茶水也都沒吃。之後，小二又開門進來拿洗腳盆，他竟然也不知道，看來他是真的累了，睡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