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為愛艱辛
    鳳郎和燕兒的離家讓鳳府又炸開了鍋！自燕兒婚嫁時，鳳郎逃過一次家後，這是第二次了，鳳老爺捶胸頓足，梁氏哭哭啼啼。上次起碼還知道鳳郎是去段家了。可這次，老夫妻兩可就不知道了。所有人都不知道他們會去哪裏！而陸寶枝知道段靈燕失蹤後，立刻拜別了鳳老爺，頭也不回的立刻趕回陸府，因為他有重要的消息要回稟彪麗花：段靈燕肚子裏的種還在！
    快到深秋的季節，二人相互攙扶著，照顧著、不知道走了多遠，不記得走了多少日。當他們過一座索橋時，一個搖晃眩暈，讓段靈燕嘔吐不止，鳳郎趕緊拖著段靈燕走過這座橋，否則太危險，摔死都沒人知道。也許這就是逃命的感覺，始終覺得自己跑得不夠遠，一路都沒好好歇歇。
    “歇會兒吧！我不行了。”段靈燕叫住了鳳郎。放下身上的包袱，一屁股坐在了山溪邊的石頭上。“鳳郎，你怨我嗎？我拖著你出來，是我把你連累了。”
    “別這麼說，我們倆一塊長大，雖然你長我幾歲，若不是我爹私心，你家變故逼著你嫁給陸家大爺，你就是我媳婦了。你別再把我當孩子看了，在我心裏，你就是我沒娶進門的媳婦。”鳳郎小小的年紀，卻說著大人般的話，讓段靈燕好生感動，也很傷心！
    “如果我肚子裏是女娃，如果她能平安出世，你將來就娶了她吧！”聽了鳳郎的話後，段靈燕突然心酸不已，做出了這個決定。
    “為什麼？我沒聽錯吧？我要娶的人是你！不是你肚裏的娃，再說了，指不定它是男娃還是女娃呢”鳳郎的音調提高了八度，更有點不信自己的耳朵。“若娶了，這算什麼呀？輩分要亂了！難不成我還要叫你丈母娘？你是不是吐傻了？這段日子你瘋瘋癲癲的，我還有許多話要問你呢！告訴我，你到底怎麼了？你在陸家出什麼事了？為何與小九哥那副狼狽樣子？”
    “我沒什麼，你爹不是說了嘛，戎人進犯、燒了馬場、我們逃難、跟你說了，你這小孩子也不懂。”段靈燕別過頭去看周圍的花草，她不希望鳳郎知道那種不光彩的事情。這是她的噩夢。
    “我再說一遍，我不是小孩子！你不想說就算了。”鳳郎也沒好氣的回敬了她。
    爭論過後，兩人一路上也不說話。但鳳郎會偷偷注意燕兒的表情，怕她有什麼不適。
    穿過了山林，二人像是來到了邊塞，大片的草原和羊群展現在他們眼前。寬闊的感覺，讓段靈燕心情好許多。他們不知道自己昨天就已經踩在西戎的地界上了。
    “我們進西戎地界了，燕兒，你怕嗎？”
    “不怕，回去也是死路一條。”段靈燕牽起鳳郎的手，挺著肚子繼續往前走。
    {回去怎麼是死路一條？}鳳郎抓住了段靈燕無心漏出來的一句話。心裏不停的研究著這句話{為什麼回去就是死路一條？}，卻不再多問段靈燕一句了。
    不知是什麼力量讓段靈燕想要留在這裏。這裏地處邊塞，是周朝與西戎交界的地方。她從未關心過軍政之事，她不懂何為戰略爭奪要地，她隻是一個愛騎馬的弱女子，現在又有身孕。
    “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鳳郎，你餓嗎？”看著眼前的羊，許多天都沒好好吃一頓的她，幽幽的問著鳳郎。
    “餓！”鳳郎回答得斬釘截鐵。
    段靈燕從腰間抽出她那把用來舞劍的長劍，向羊群走去。鳳郎以為她要去宰羊。就躲回到背後的樹林裏，畢竟那羊是有主人的，萬一人家打過來怎麼辦？
    就看見段靈燕拿著長劍在放牧的男人眼前一頓筆劃後，放牧的男人居然把段靈燕帶走了。鳳郎那個著急啊！趕緊疾跑過去。
    “你想幹嘛？”鳳郎一把抓著牧人的後衣擺。
    “這娃想幹嘛？”牧人一驚。
    “鳳郎你幹嘛？”段靈燕拉開鳳郎。
    “他要把你帶哪裏去？”鳳郎抄起隨身帶的小刀，對著那男牧人。
    “不得無禮，人家是看咱們餓壞了，想讓我去他營帳裏拿吃的。”段靈燕向鳳郎解釋著。
    “不行，要去，我跟他去。你一女人家不方便！”鳳郎不同意，轉向牧人又繼續道：“大叔，我跟你去。”
    “嗬嗬，你家弟弟真是精明啊！”牧人笑道
    “誰是她弟弟？我是她未來的相公！看清楚咯！”不知道哪來的火氣，鳳郎衝著牧人大吼。卻惹得牧人笑得前俯後仰。
    “別瞎鬧”段靈燕朝鳳郎瞪眼
    “好好好，都去我帳篷裏吧。…………。”
    鳳郎故意走在二人中間，特意隔開男牧人和段靈燕，三個人鬥著嘴就這麼一路去了。
    “阿丹，來客人啦。”隻見牧人朝著帳內喊著。不一會走出一個牧民打扮的女子，黝黑的皮膚，五官一般，特別是眼睛小，個子也就160公分吧，帶著羊皮帽，身裹厚衣長袍，巧的是也挺著個大肚子。
    也許同是孕婦的關係，阿丹和段靈燕很有話題，聊得很好。而當鳳郎看見段靈燕不再哭泣寡言，並展現出久違的笑臉時，鳳郎忽然覺得離開家也許是對的選擇，雖然之前自己也曾糾結過、猶豫過是否真的需要離開家，但至少現在，燕兒久違的笑容讓他覺得這一切辛苦都是值得的。
    在羊肉羊奶的熱情招待下，鳳郎對那男牧人的敵意已經沒有了。
    “你叫啥？”鳳郎主動問那個男牧人。
    “我叫木坤，你呢”
    “就叫我鳳郎吧。那個叫阿丹的是你娘子？”
    “是啊”
    “肚子挺大啊，什麼時候生啊？！”
    “還有三四個月呢！你姐姐呢？”木坤回答道。
    “都說了，不是我姐姐，是我未來要娶的娘子！別把我當小孩！哼！”鳳郎氣氣地不跟木坤說話了。卻又惹來木坤的好笑。
    “哈哈哈哈，好好，不說了。”木坤大笑著摸摸鳳郎的頭。在木坤眼裏，鳳郎就是個小孩子。
    就在他們聊得很投機的時候，一個臉上帶疤的醜陋的牧人打扮的老男人闖進了營帳。
    “坤兒，你這還有吃的嗎？”老男人隻顧著要吃的，還沒注意到對麵十步左右坐著的段靈燕。而段靈燕卻對著他的左側麵大驚失色。慌忙低下頭，側過身，假裝是在看腳上的鞋子。
    “嗯？有客人啊？”老男人拿完羊肉抬起頭，才意識到有外人在。這個老男人就是木生。木坤是他堂房侄子，自己沒啥依靠，也沒娶妻，就隻能依靠這侄子了。有時幫著侄子牧羊放馬。之前本想去熱鬧的城鎮看看有沒有新的活幹，但自那夜事發後，他又躲回了這裏。
    “這位是？”鳳郎友好的問向木坤。
    “哦，他是我堂叔。木生”
    “你的臉？”鳳郎被他的臉嚇到了
    “哦，我叔，他在山上因意外摔下時被荊棘條劃破的。”木坤替木生向鳳郎解釋道。其實木生就是這麼告訴木坤的，誰都不知道木生發生過什麼事情。
    “哦，當時一定很疼吧！這疤痕看起來挺瘮人的。”鳳郎嘀咕著。
    “不妨礙你招待客人了，你們先聊啊，我回自己帳篷去了。”木生不想和陌生人多廢話。對於那晚，他還心有餘悸呢！所以不想跟陌生人多碰麵接觸，以免被人發現又惹到事。
    見木生跑出去了，段靈燕才抬起頭假裝看看周圍的布置。雖隻是帳篷，但感覺很溫馨。
    “阿丹，你也喝點熱的。”木坤小心地端著熱奶跑過來給自己的妻子喝。
    看著阿丹被木坤這般疼惜著，段靈燕猛然鼻子很酸，她多麼希望小九哥此刻正站在她眼前，她多麼希望自己沒有嫁給過陸翰德，她也多麼希望沒有那夜事情的發生。她希望自己還是原來的自己。可一切都晚了，回不去了。兩行清淚刷的一落。
    “燕兒？”鳳郎一看燕兒的表情不對，立刻跑過去。
    “姑娘你？”阿丹被她這麼一哭，突然很疑惑。
    “哦，沒什麼，有點想家了。”段靈燕就這麼把大家給忽悠過去了，可鳳郎就不是了。
    “燕兒，我們該走了。”鳳郎低頭攙起段靈燕，不再多話，隻向這對夫妻答謝告別。
    臨走前，段靈燕又扭過頭看了看這個地處邊塞草原曠野的營帳區，這有好幾個帳篷，原來木生躲在這裏！對於木生，自己心中充滿鄙夷仇恨！她恨木生玷汙了自己，還含血噴人詆毀她說她勾引在先！但是目前，她不能暴露自己。她想知道是誰把她弄到馬場去的。她一定要找出背後的黑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