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四章 翩翩公子惹人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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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昨日之事,弘晝算是知道內情的,在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上,他樂意做一個大嘴巴。吩咐小太監專門在登島處候著眾位爺們兒。那小太監是個伶俐的,得了吩咐,一見女眷們先進去了,男賓們等候女眷入內的當口對著永瑢口呼恭喜。小太監聲音不算大,然這一出卻著實驚了眾人,紛紛悄悄關注著。永瑢一頭霧水,那小太監聽永瑢問起,這才神神秘秘道:“四公主與眾位格格都是到了年齡的,皇上忙了政事,今兒卻是得了空好好瞧瞧這些貴女,也該張羅起來了。近日裏風頭極健的璕公子仿佛未曾婚娶的樣子,璕公子倒是同六皇子殿下關係好呢。”
話至此處,在場的都是人精,哪裏聽不出來這話的意思就是趁著適齡貴女們與青年才俊都在,皇上有意給閨女們相看相看。一時間,心思都是活絡起來,隻是卻有三人沒了那高興心思。
小燕子是到了年齡的了,然而此時卻還未曾與紫薇各歸各位,若是也被皇父指了婚,那他一定會瘋掉。福爾康卻又是另一番心情。他喜歡晴格格,一年前在雪夜的相遇叫他難忘,更記得太後曾說過自己是可以尚主的,這話從太後口中出來,豈不是要尚了太後身邊極有臉麵的晴格格?然而他又是深愛紫薇的,隻是可歎紫薇如今還是宮女身份,若是與小燕子各歸各位,他便是要親自求了恩典尚了紫薇的了。一時兩難,卻叫這兩人心中叫兩個女子各歸各位的心思更急迫了些。
永瑢的心驚卻是另一層。方才聽那小太監意思,皇父與皇叔竟是以為璕珎喜歡上了漱玉?這可怎生了得,他,怎麼可能,怎麼可以娶漱玉……
眾人相請著跟著掌事太監往煙雨樓行去,永瑢心事重重落在了後麵,遠遠瞧見一臉喜悅焦急坐著的母妃與同身邊格格低聲說話的漱玉,不由更是愁悶了幾分。
座位是和親王弘晝安排的,頭回皇上便是叫璕珎與永瑢坐在一處,此番更多了那般心思,更是叫這二人同坐一方條桌的。
璕珎帶了因著上回永璂非要給皇父皇祖母嚐嚐帶了回去,卻叫皇上讚不絕口的同時更得太後等一眾女眷心意的熱酸奶,來得遲了些,方才交給掌事太監帶往了後廚,尚且來不及與永瑢招呼一句,這便聽那開路太監高聲宣道:“皇上駕到,太後駕到,皇後駕到。”
眾人紛紛起身跪迎。
皇上孝順,便由太後依禮叫起。後宮妃嬪先是起了身,隨後便是眾皇親皇子王女,隨後是眾位重臣。此時太後卻是暫時停了口,地上便隻剩下眾位青年才俊與璕珎跪著,她是要好好看看大清的才俊的。
純妃偷偷打眼瞧著那一群年輕人中便是低著頭也如玉般叫人一眼便瞧見的青年,止不住哆嗦著唇紅了眼眶。今日後妃中隻有純妃帶了女兒四公主,這漱玉便坐在了純妃旁邊。一見純妃動容一時有些慌了,順著純妃癡癡的眼望去,卻見到了那叫人生出許多好感,與六哥哥感情極好的璕珎。雖說今日是私宴,沒那般重的規矩,卻還是怕失了禮數,慌忙低聲說起了調皮話,叫純妃用帕子悄悄按了按眼角又恢複了溫柔和靜神色。隻是不時偶爾飄向璕珎的眼中卻是笑滿了的。
永瑢有些著急,卻是一時不得法,隻能安靜坐著,看著下跪眾人。
璕珎今日穿了一身煙青色長袍,與眾家才俊的鮮豔蓬勃顏色相比並不打眼,隻是那人便是透著一股子江南煙雨的書生意氣,溫潤如玉,叫人一眼便瞧見。
太後是見過八旗弟子們的,這麼些日子聽了各方消息也知道有那麼一個溫和的青年得了皇帝與弘晝的眼,此時一見便知是此人,不由多看了幾眼,笑道:“都起來吧,你是璕珎,最近總聽說你的名字,是個好的,抬起了頭來哀家瞧瞧是個怎樣的孩子。”
璕珎聽了那溫和語氣便是身子一顫,半抬起頭,上前一步又是誠心一拜,“璕珎見過太後,願太後福壽康寧。”
老太太見竟是個這般好相貌又懂規矩的,一時樂得合不攏嘴,帕子遮著口鼻笑,“哎喲喲,竟是這麼個靈秀剔透的,可教老婆子開了眼,好孩子,是個好孩子。”朝著璕珎招了招手又對著乾隆嗔道:“這可是皇帝的不對了,這般好的孩子,竟是藏到了今日。若是晚了一步成了別人家的孩子,哀家可是不依的。”
乾隆聞言一笑,對著璕珎笑道:“璕珎快起來吧,難得你這混小子得了太後眼緣,便是近前伺候吧。”
皇上太後話至此處,哪裏還有人不懂的,永瑢純妃俱是臉色一僵,璕珎更是悄悄白了臉,卻是不敢將難言的擔憂外露,心中又高興與太後親近,一時便也高興了起來。
乾隆不知道自己出於什麼心理,悄悄的關注著璕珎的一舉一動,他不否認,他在懷疑璕珎,他隱約知道,隻要一直看著他,便能發現那最後的秘密。乾隆謹慎,打從一開始雖說聽了弘晝的分析也信了半分那璕珎可能喜歡上了漱玉的可能,然而內心深處卻是依舊抱持著懷疑的。因此今日他未曾將話說滿,隻在太後點了兩句之後見了璕珎與永瑢還有純妃的臉色,頓時更肯定了半分心中疑惑。
乾隆並不若平時表現出來一般單純,實際上,能夠登上帝位創造盛世的皇帝,怎麼可能這麼簡單就被小小臣子宮妃看透。他就如同一個獵人,可以站在山巔俯瞰蒼生肆意隨性,也可以親自遊走天下與獵物糾纏。現在,這個偉大的獵人想要的,便是揭開這如玉般青年的秘密。
到了現今,或多或少眾位貴女們也是知曉今日這一出有一半是為了給她們相看,眼兒悄悄從眾位才俊身上掃過,悄悄紅了臉。
乾隆見璕珎被在場各色人物無數目光火辣辣盯著赧紅了臉,悄然一笑道:“永瑢便與璕珎一同挪到太後近前兒吧,左右今日是私宴,倒也不拘那許多規矩。咱們這一場君臣,倒是有日子沒有這般輕鬆了。”
吩咐高無庸上了吃食,太後一見有那叫她想了許久的熱酸奶又高興起來,直笑道:“璕珎今日有口福,這熱酸奶卻是極好的。”
乾隆一見璕珎悄悄羞紅了臉,就連先前一直繃著臉的永瑢都悄悄露了笑容,笑著轉頭朝著太後道:“無怪母後喜歡,不過今日母後在這小子麵前說這話可是不巧了。”
太後一愣道:“皇帝這話怎麼說?”
乾隆卻是隨性的瞪一眼璕珎笑道:“你小子自己說。”
璕珎聞言又受了眾人目光,更是羞赧,抿著笑便要跪下,卻叫那湊趣兒的和親王靠近了按在座上笑道:“母後隻知這酸奶是小十二一番孝心叫帶回來的,可是不知,這好東西便是出自咱們璕公子之手,正是這小子的月明樓的得意之作呢。”
太後聞言一驚,帕子掩口道:“這竟是璕珎做的?”
璕珎這才半跪著道:“承蒙眾位貴人不棄,得了皇上太後喜歡,璕珎卻是更高興的。”
太後口中連連稱讚,又是吩咐身邊大嬤嬤親自扶了起來,叫底下多少人看紅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