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好時辰開始布陣。幸若愚就把女孩們都趕進屋裏不讓出來了。
    到沒規定他們幹啥。男生隨意。如果願意，也能搭把手。
    馮宇鋒幾人就傻不愣登地看著幸若愚手裏托著羅盤嘴裏念念有詞。
    在屋裏左行八步右走五步地繞來繞去。繞了大半天選定了一個點。就用生石灰畫個小圈。
    “你做啥？”馮宇鋒沒忍住問。
    “布陣。”
    ……
    “你行不行啊？你是幸叔上身了吧？”
    布陣這麼高逼格的事情，隻有幸若愚他爹喝醉的時候才會出現在他的醉話裏。
    “這次約我們出來玩我就琢磨著沒啥好事。兄弟你平常夠仗義。我先前就不問了！現在這是幹啥呢？”袁赫拉住馮宇鋒悄聲問。
    他覺著幸若愚受刺激了。自己也受刺激了。我擦。感情他們是來跳大神的？
    雖然他和小武都是馮宇鋒找來的。平常也跟馮宇鋒關係走得近一些。但是大家是一個鎮上的人。從小脫褲子玩到大兒。誰不了解誰啊？幸若愚他爹是個先生，誰都知道。可是現在這個年頭，你說真有幾個人信這個東西，還真不好說。反正小年輕們都不信了。
    “我知道個屁。我不是以為幸若愚是來泡妞的嘛。多拉幾個人湊人頭。省得他麵皮薄害臊。一來才發現不是那回事。”
    馮宇鋒無辜啊。他哪裏知道幸若愚鬧啥妖。
    小武倒感興趣。一直跟幸若愚屁股後麵轉。看著幸若愚計算著步伐大小，一臉嚴肅認真。小武興奮得臉都紅了。羅盤是他提供的。他的偶像是林正英。做夢都想跟著九叔抓僵屍除惡鬼。自己平時也上網去買一些茅山密術修習。
    ……
    不過好像沒啥卵用！
    怪他沒天賦？
    現在突然看見自己的同學手持羅盤的神武英姿，還挺像那麼一回事。頓時覺著幸若愚的身後閃著金光啊。
    “艸。還挺帥啊。小夥。”小武湊過去跟幸若愚搭話。
    可惜幸若愚沒理他。認認真真地在先前撿來的圓石頭上用雞血勾了一個特殊的符號。
    怕勾錯。幸若愚一絲不苟地對著符號瞧了又瞧。確定無誤後才舒了口氣。
    “你剛剛說啥？”他問小武。
    “說你帥。”
    “謝了啊。哥是挺帥。別太崇拜。”
    幸若愚翻個白眼兒。繼續幹活。
    東南西北，木火金水。中，土。東南，西南，東北，西北，乾，震、坎，艮。如此九個方位。每個陣點皆擺上一枚用公雞血畫符的聚陽石。生石灰圈畫紅線相連。中心陣眼之處聚陽石的威力更甚。由布陣者精血為引，陣成。
    幸若愚很緊張。
    前麵他都做得很好。八個方位都找好了，一切都妥妥的。最後這個陣眼，隻要他咬破中指在地上寫個“聚”就能成。
    可是這是他第一次自己布陣。
    ……
    會是個什麼結果？
    幸若愚狠狠心。一口咬破了中指，腥鹹的血液流入口中。
    “我艸。”
    馮宇鋒他們看著都覺得疼。先生也是個自虐的活。
    幸若愚慎重地寫下一個篆體的“聚”字。篆體的聚挺有意思。上麵部分且不說，下麵部分看起來就像由三個“入”字組成。“入入入”。
    當最後一筆畫完。
    一道金光由陣眼處直射而出！緊接著其餘八處也各自射出八道光芒與之相應。形成一個奇特的現象。
    “我……我勒個去。”小武離得近。直接嚇得跳起來。
    其餘二人也是目瞪口呆。
    這等奇異現象。簡直是變戲法的。
    隻是異象隻存在幾秒鍾就消失了。
    如果不是剛剛瞧得真真的。他們都會以為自己眼花了。
    “你弄了個啥陣啊？艸。牛逼不過三秒啊。”
    馮宇鋒剛剛是驚得吞了口水的。但是為了表示自己的鎮定。他又換上一本正經的臉調侃起來。
    幸若愚此時手腳都是軟的。背後冒了一身的冷汗。看來陣不能亂擺，精血不能亂用是不騙人的。
    用完了他就發虛。搭理馮宇鋒的力氣都沒有了。
    “你們做個什麼？！！”
    一個尖銳嚴厲地聲音出現在二樓。並且黑著一張臉走下樓來！
    是苗情的媽媽。除了昨天見過一眼。這還是她第一次出現在他們麵前。
    不過情緒不對。她顯得非常地生氣。
    四個人相互對望。無人出聲應答。
    “誰讓你們在我家搞東搞西的？！你們這幫害人精！”
    她的高聲咒罵引來了躲在屋裏的苗情她們。
    苗情一臉怯意地過去拉住她媽的衣袖。
    “阿媽。他們是幫我來的。阿哥……”
    “閉嘴！你把外人帶回家裏做什麼？我沒有告訴過你不準帶人回來嗎？”女人很凶。一把甩開苗情的手。
    苗情覺著委屈。眼睛立馬紅了。
    ……
    我們多管閑事了？馮宇鋒給幸若愚使了個眼神。
    幸若愚上前去把苗情拉離她媽的身邊。
    “咱有話好說，嬸。”
    “誰是你嬸？你弄了什麼？趕緊撤了！蟲不歸家！都是你鬧的！”
    “是。是我鬧的。不過就這一晚上。明天就好了。你看，能將就將就不？”幸若愚像是沒瞧見苗情她媽的凶惡表情似的。倒是一臉的心平氣和。
    苗情她媽不讓步。衝上去就想踢掉幸若愚擺的石子。馮宇鋒他們想阻止，但是慢了一步，沒拉住。讓苗情她媽一腳踢過去。
    石子沒踢飛……陣法紋絲不動。
    這種已經開啟的陣，除非用特定的東西破除。不然你輕易破壞不了。
    大家又傻了眼。忒他媽神奇了。
    苗情媽媽也明白了。除了幸若愚大概她破壞不了這陣。所以眼神格外陰狠的盯著幸若愚。
    “多管閑事沒啥好下場。你們出了什麼事情。家裏不會擔心？”
    嶽梓縮了縮。會啊會啊。她哥會揍她。而且大嬸，你好凶。看著就不像善人。
    “苗情出了什麼事你不會擔心？”張時穗嘴皮子利落一點。她覺得這個奇怪的大嬸在威脅他們。她不是很喜歡這個大嬸。尼瑪的整天陰沉著一張臉，女兒也不管。雖然苗情說她以前不是這樣的。但是她還是想象不出她能有多好。
    “都在幹啥？阿鳳。都是些小孩。你難為他們做啥？”
    苗情她爸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屋門口。
    苗情她媽見了她爸。態度倒是稍微好了一點。
    她走過去拉著苗情她爸去一旁說話。用他們聽不懂的話在爭執些什麼。
    “你媽他們說啥？”幸若愚小聲問苗情。他們大概說的是苗語或者其他語言。
    “說族長很生氣。……要懲罰……沒聽見了。”苗情認真聽也沒聽清。距離有點遠。他們說得很快。
    苗情他爸皺著眉頭聽她媽說。最後不知道怎麼說的。她媽終於不作聲了。就看了他們一眼。然後默默地走出門去。
    “你還是把陣撤了吧。屋裏陽氣太盛。蟲都跑了。養在她媽體內的幾隻也反抗的厲害。差點沒出亂子。苗情她媽是激動了一點。但是沒問過主人就私自在別人家擺陣。要是遇上厲害的，你得吃大虧。”
    苗情他爸歎息地拍拍幸若愚的肩膀。
    幸若愚一時有些歉意。好像他確實太衝動。隻想著護住苗情，沒想著養蟲人會把蟲養自己身體裏。
    “叔。我沒惡意。隻是苗情說……”
    “我知道。她哥的死對她打擊也大。她常常說她哥來害她。她哥哪會害她呢？她哥最疼的就是她。你聽我的，把陣撤了。各自回房去睡覺。我保證今晚你們誰都不會有事。”
    苗情她爸都這樣說了他們還能說啥？
    隻是……
    “我爹沒教我破陣。隻說這陣明天就自行破除了。”
    幸若愚尷尬了。
    ……
    苗情她爸聽了也不生氣。打發他們回去睡覺。
    眾人都聽話的走了。隻留下苗情。
    “你陪阿爸說說話。”
    苗情紅著眼睛。她哥死後，這是她爸第一次這麼溫暖的跟她說話。
    “你別怨你阿媽。她有她的難處。你阿哥的死，也不算是個意外。雖然很多事情不能告訴你。但是你要知道。你阿媽阿哥都是喜歡你的。不會害你。”
    “阿爸。到底有啥事不能告訴我？”
    “知道太多幹啥？沒好處！明天你跟著你的朋友一塊回學校去吧。以後就住學校裏別回家了。家裏沒啥事。好好考個大學。我會給你寄錢去。你那朋友是有本事的。如果可以，就好好交往。”
    什麼叫別回家了？他們不要她了？
    苗情眼淚止不住地掉。
    “阿爸。”
    “去睡覺吧。”
    苗情她爸也不再多說。摸摸她的腦袋後毅然推開她。
    不再多在看一眼哭成淚人的女兒，背著手微駝著背離開。
    半夜。幸若愚醒來。
    聚陽陣還在運行。屋裏陽氣旺盛。短時間待還行，時間待長了火氣太大。
    他伸手抹掉由鼻子裏流出來的鼻血。
    MDZZ。
    他從小就受不得熟。喜歡呆陰涼的地方。估計他也是蟲變的。
    張天掣那陰涼的屋子比較適合他住！
    鼻血一直流。他沒有辦法睡。於是翻身下床去處理。聚陽陣隻在屋裏發揮作用。屋子的周圍雖然也受了影響，但是陰陽基本平衡。
    幸若愚打了一盆冰涼的井水洗掉血跡。手浸了水拍打後頸。
    拍著拍著，突然有一種毛骨悚然的錯覺似的……
    抬頭一看！
    CNM啊！
    一屁股坐到地上，打翻了水盆。
    這是幸若愚第一次真正地見鬼。
    對。那一定是鬼。
    青麵獠牙……好吧。誇張了一點。
    就慘白的一張臉，烏黑的眼眶，一身白衣，咧著嘴笑。就是咧開的角度有點大啊。你妹的嘴都咧到後腦勺了！
    那白衣鬼隻是遠遠地定在那兒看著幸若愚笑。絲毫不敢靠近半分。
    笑笑笑，笑你妹。嚇他一跳。還好沒有人看見。否則一世英名毀於一旦。
    幸若愚淡定地從地上爬起來。拍拍屁股。感覺鼻子沒有流血了。就端著盆往回走。
    除了有點飄的雙腳，沒啥證據證明他見了鬼。
    

    作者閑話：

    作者又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了……嗬嗬嗬嗬。誰說今他天雙更……lalala……望天！好像不是我……反正我不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