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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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是跳閘。房間裏玩手機的小武和袁赫聽到尖叫。都不約而同地衝了出來。
亮著手機瞧幾個女生縮一團。抱著倆男的就不撒手。
艸!豔福不淺啊!早知道他們也不回房間玩啥手機了。
“你們幹啥了?”袁赫樂嗬著問。“抱那麼緊也不熱得慌。”
“就……就講故事呢。講一半停電了。”張時穗比較矜持的鬆開了手。主要是袁赫長得好像也挺帥的。這麼想好像自己有點花心啊!見一個愛一個什麼的……
“我覺得有點怕。”嶽梓還拉著馮宇鋒不撒手。
“艸。你們講了啥鬼故事?嚇成這樣!”小武搖頭。馮宇鋒和幸若愚不正派啊!居然大晚上的講鬼故事嚇唬小女生。
“回房去睡覺吧。我保證就算有鬼今晚上也不會來。”
幸若愚聽了半宿的故事,實在困得不行。打發大家回去睡覺。
“哪敢睡!”
“睡不著。”
張時穗帶著嶽梓鬧妖。就是不肯走。
“……”
幸若愚隻好翻了幾個護身符一人給她們掛一個。說是張天掣畫的。
倆丫頭得了符立馬眉開眼笑地拉著手去院子裏打井水洗簌去了。
幸若愚撇撇嘴。沒敢告訴她們真相。那符是他在槐花街的小鋪上隨意花五塊錢買的。他一口氣買了十個。就圖它好看。畫的啥不知道,裝符的袋子挺精致。兩麵繡著歲歲平安。
“你們瞅啥?”
一回頭。麵對的是三個男生狼一樣的雙眼。
“瞅你咋滴?!!!”
幸若愚摸摸鼻子。不咋滴。
“你們也要符?那行,一人一個。”
“滾。”
男生們才不信他那一套。而且他那五塊錢的破符還是馮宇鋒跟著一塊買的。當時馮宇鋒就覺著他丫的神經病。沒想到他的符買來是泡妹子用的。
回頭他回去把槐花街的符全給包咯!
一夜果然無事。
第二天幸若愚就讓苗情帶著他們去四處轉轉。奉北村的景色真是不錯的。有山也有水。村口有一條河。河灘上搞個BBQ也挺時髦吧?
幸若愚沒跟他們一起。他說要自己走走。讓他們吃好玩好別管他。
人在不同時期或者不同情況下死去。都是不一樣的。夭殤、凶死、產死、善終、壽終。
七歲以下死亡,稱夭折。七歲至未成年,則為夭殤。
夭折者草席裹屍,棄於荒野。夭殤者不厚葬,不入土。用木箱子裝起,悄悄抬出去。
苗義就是夭殤。而且死的不一般。
曾經張天掣無意間就提過。枉死、凶死、產死,不得善終者地府是不收留的。地府收留的是那些要再入輪回的。其餘的,都在六道之外,不歸他們管。
那些枉死的,凶死的,產死的終歸會修成魔煞。要麼被鏟除,要麼以魔身煞身永存於世。再也不會是人。
“艸。那不是永生了!”幸若愚當時還小聲嘀咕。
“沒有神智。無法控製自己內心的殺戮。說永生,其實就是一具行屍走肉。”張天掣給氣笑了。哪有那麼容易就永生?不說作惡太多,殺戮太重最終將難逃天劫。就說那些剛成氣候的魔煞也不會存在多久。高手在民間。有魔就有除魔人。
“凶死的人化為厲鬼回來索命怎麼對付?”幸若愚追問地興致勃勃。
“不會。”張天掣搖頭。
“不會啥?”幸若愚一臉茫然。
“不會回來索命。就算索命也不一定索害了他性命之人的命!新魂離體以後記憶是混亂模糊的。他們不會記得自己已經死了。既然不記得自己死了,又如何索命?凶死的怨鬼家裏不會給他辦喪。沒有親人的呼喚,也沒有鬼差拘魂。他們隻會夜夜遊蕩,記憶越來越模糊。怨念就在這日複一日的孤獨中滋生。總有一日,他們會記起自己已經死去。但是如何死的,死的時候有多慘烈他們記不住。怨念隻會控製他們的神智不斷地製造殺戮。那時候多半是誰撞上誰倒黴。厲鬼不會找上特定的人報仇。”
“胡扯!那一些厲鬼尋仇的例子也不是沒有!”幸若愚忍不住反駁他。他以為自己好忽悠啊。
張天掣沉默地瞥他一眼。
“如果遇到凶鬼隻纏著一人報複。那麼隻能有兩種情況。一是有人背後利用。二是天時地利人和皆有異變。說白了,就是死的地方不對,時辰不對,死的人不對。”
“……”
“改天我倒黴催的遇見凶鬼咋辦?”
“不會。”張天掣搖搖頭。幸七月有幸家的血統,又有他的符護身。鬼怪不近他的身。
“艸!我說萬一!萬一!”
“說髒話?”
“……”乖乖閉嘴。
“若是真的遇上。對付的辦法很多。但是你作為幸家的傳人。用陣比較合適。對付厲鬼的方法與一般妖物無差。最基本便是困,再有便是伏,若要斬草除根就要誅。不過鬼怪不是肉體凡胎。誅之,恐有後顧之憂。必須滅。滅其魂魄。你有心學,我教你。可你不能私自用。”
“那我學來幹嘛?”
“傳承。”
“……”
張天掣的話幸若愚是相信的。既然他說鬼不會特意的謀害一個人。那麼便是如此。
可是苗情又說她哥的鬼魂回來掐她脖子。要她去做伴兒。
如果她沒有說謊,事情就隻有人為或者湊巧兩種解釋了。
人為,誰要害她?
湊巧,還真也有可能。
一時幸若愚也沒有頭緒。也不知道該咋辦。
遇上鬼是肯定了。但是對付鬼的辦法暫時還沒有想好。他不會畫符,不會念咒,不會法術。唯一會的就是陣法。不過太難的陣法他還沒學過,就會幾個簡單的。就這簡單的還隻是理論上記住了,沒有具體試驗過靈不靈呢。
他身上護符和法寶倒有幾樣。可是多半也是用來自保的,毫無攻擊作用。護不住人。
這次遇著的東西還不知道什麼來頭。水深水淺不得而知。
怎麼破?
幸若愚撓破了頭皮也沒想好。
聽苗情的意思,整個奉北村的村民都是蠱苗。平日裏喜歡養蠱。難怪平日裏整個村子都神神秘秘的,也不與人來往。
蠱苗很神秘。大多生活在大山深處。祖祖輩輩都與世隔絕獨立於世。而奉北村這一支族群為什麼要離開大山,整村搬遷,這本身就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一個村子的人背井離鄉萬裏之外,到底是為了什麼?
幸若愚想不透事情啊。就一直在村子周圍轉悠。村民們還是那個樣子,不搭理他們。偶爾還冰冷冷的盯著瞅。
一個中年男人大概剛從地裏幹活回來。挽著褲腳蹲在路旁邊歇腳。粗糙幹裂的手裏夾著一根煙屁股。
幸若愚厚著臉皮湊上去搭話。
“大叔。下地回來啦?”
男人眼皮都懶得抬。自顧吸煙,不說話。
“那啥……我是一中的。我可認識好幾個本村的呢。都是同學。”
村裏確實有幾個適齡的孩子在一中。興許是幸若愚的話正好戳中男人的柔軟點。終於肯正眼瞧他。
“你到這來幹啥了?”男人問。
“找同學玩兒。”幸若愚直接回答。
“這窮鄉僻壤的會比鎮上好玩?
沒事就回去。到處晃悠個啥?”
“我同學苗情心情不好。叫我們過來陪她談談心。”
提到苗情,中年男人的臉色又陰沉下來。
“害人的貨!”
說罷,腳也不歇了。氣哼哼地甩下一截煙屁股,跺跺腳就走了。
“……”
到最後啥也沒問出來。
幸若愚很沮喪。一度懷疑人生啊!莫不是離了家裏的庇護他還真成不了事了?就連不滿十五歲的嶽靈都能出任務了。他就不行?
灰暗的人生。
正當幸若愚在裝憂鬱的時候他爹來電話了。
問清他在哪兒以後就好一頓數落。
“你咋跑那兒去了?家裏人的話你都給當屁放了是吧?你趕緊回來。”
“回不去了。咋滴?”
“嘿!你丫的臭小子。你欠收拾是吧?”
“你要收拾就過來收拾。我告訴你,我攤上事了。沒那麼容易回去。”
他是嚇大的嗎?會怕才怪。換個人來說這話他也許還顧忌一兩分。
“……”
幸老爹趕緊給問清他攤上啥事了。
幸若愚就一五一十地把事情的原委給他爹說了一遍。
幸老爹在電話那邊點著煙聽故事。一個故事聽完,居然抽了兩小根。
“你同學是雙胞胎啊?那七月,我也給你講個你爺爺告訴我的故事……”
“不聽。”
“……”
“你就告訴我咋辦?”幸若愚可沒空聽他爹講那老八股的故事。最重要的是他已經聽過好幾次了。現在他都能倒背如流。
有一支蠱苗特別擅長養蟲。他們生活在雲貴交界的深山裏,避世不出。1964年幸若愚的爺爺跟朋友進山尋訪這個族係。據說是為另一個朋友解蠱。最終他們找到了這支蠱苗族的村落。村子很封閉,村民的思想也很閉塞,不接受外來人進村。幸若愚的爺爺他們甚至受到了村民的攻擊。這種情況當時他們早就猜想到了。於是很淡定的應付著。進村前幸若愚的爺爺吩咐朋友喝了白醋,身上抹了雄黃,包上還掛了蟲子都厭惡的藥草。就為了防止中蠱。他們跟村民磨了半個月依舊沒有取得村民的信任。後來一次轉機,他們救助了族長。族長特許。他們才進了村子。苗人性子古怪,報複心強。但是真要相處起來又格外熱情好客。那時幸若愚的爺爺在村裏見識過各種各樣的蠱蟲。最最讓他驚詫的便有一種:人蠱。真的是有違人倫。族裏有懷雙生子或多生子的秘藥。婦女吃藥後懷孕就可以產下多胞胎兒。胎兒產下以後每日喂毒蟲養至3到9歲。然後尋一處陰地,將親生子困於此地。就像養鬼獒一般。不給吃不給喝讓其相互撕殺,啃噬一母同胎同胞的血肉。若是最後無人存活。那這次養蠱就失敗了。隻活一個,那最後那個活的便是人蠱。幸若愚的爺爺痛心疾首地問族長:莫不怕天理報應?族長還微笑著說:九黎一族,何懼天譴?
後來幸若愚的爺爺就把這件事當故事告訴了他爹。意思就是給他爹提個醒,別輕易招惹蠱苗人。人家心狠手辣不怕事。他爹又把它告訴了幸若愚。每次提到雙胞胎它爹就重複一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