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一坐下來就習慣性掏出手機，隨手刷了兩下微博。也不知看到什麼，突然就變了臉，一副很氣憤的樣子。
    周許問：“怎麼了？”
    可可撅著嘴巴說：“一會兒功夫沒看這麼多人罵我，以為我好欺負是吧！”說著兩手抱著手機一頓飛點，表情越來越豐富，一個人能演一部戲。
    黃煜問：“什麼八卦啊？”
    可可緊盯著屏幕回答：“一個鮮肉腳踏N條船，被幾個女友聯合爆料，還爆了床照。”
    黃煜眼睛一亮：“這麼勁爆，床照在哪？”
    可可沒空細說，簡單回他：“微博。現在的人真不要臉，這種事都幹得出來！”
    黃煜掏出手機邊翻微博邊逗他：“看不出你三觀挺正嘛，還幫著聲討呢？”
    可可自豪：“那是，我就看不慣這種事！可好人難當，你看，現在得有一千人在罵我！”
    黃煜抱著看好戲的態度納悶：“你回複什麼了？被攻擊成這樣？”
    可可美滋滋地說：“我就回複：‘帥哥找我，我不亂說！’”
    黃煜和周許一口老酒噴出。
    黃煜邊咳嗽邊感慨：“敢情兒你是在幫渣男說話啊！”
    可可不悅地說：“什麼渣男，wuli哥哥這麼帥，還不辭辛勞地能滿足一個是一個，多舍己為人啊！我排隊還排不上呢，她們得了便宜還賣乖，借著哥哥名義炒作，壞死了！”
    黃煜對周許小聲說：“我們還是先走吧，我怕一會來一群人打他，別連累咱倆。”
    周許笑著聽完他們對話，跟可可說：“酒也喝的差不多了，我們回去了，你好好照顧自己！”
    可可終於舍得放下手機，扯住周許的衣服留人：“別急著走啊，你們再待會兒！”
    周許說：“明天還得上班，以後有機會再來。”
    可可頓時悵然起來，拉著周許的衣袖不肯放。
    周許拍了怕他的肩膀，安慰他：“離得又不遠，隨時可以見麵，你來找我們也行。”
    可可不舍地鬆了手，叮囑周許：“那你們一定常來玩啊！”
    周許敷衍道：“好。”
    黃煜想：周許有時挺絕情的。當初跟【如風】聊天，就能看出他對可可冷漠。現在可可獨自在外，想找他多聊會兒天，他都舍不出時間。可可不是普通的同事，當初他離開飯店，可可是陪著他辭職的。十幾歲的孩子，都能講義氣，周許卻不講。
    周許問他：“想什麼呢？”
    公交車上有空調，暖風徐徐，吹得人昏昏欲睡。黃煜一直望著窗外變換的夜景，不發一言。聽到周許問他，他嘴角輕彎：“沒想什麼。”
    周許也看向外麵，車子正經過一個鬧市區，馬路上張燈結彩，各大商家也爭奇鬥豔。
    他感慨：“要過年了。”
    黃煜說：“是啊，又一年了，好快！”
    兩人同時陷入沉默，他們都是被家裏趕出的孩子，過年也沒家可回。
    好在就算不能回家，今年也不用一個人過年。黃煜揚手搭上了周許肩膀，周許也就勢靠了過去。
    下了公交，外麵的冷空氣讓兩人都縮了下脖子。黃煜下意識把棉衣裹嚴，回頭看周許把手縮在袖裏佝僂著背，就拉過他圈在自己懷裏。周許的羽絨服不知穿了多少年，裏麵毛都沒了。黃煜怪自己粗心，每天穿這個送快遞，在外麵一待就是十來個小時，得多冷啊！
    他要脫下自己的棉衣給周許，被周許攔住了。
    周許說：“幹什麼，我又不是女的，還讓你脫衣服給我穿！”
    黃煜說：“我天天在家坐著也穿不上幾次，以後你上班披著吧。”
    周許說：“天天跑上跑下的，不冷。”
    黃煜說：“不冷也穿著。”衣服已經脫下來，就要往周許身上披。
    周許躲了一下，沒躲過去，被厚厚的棉衣扣在了下麵。
    黃煜趕緊連人帶衣服一起抱住，笑著說：“快到我的碗裏來，讓哥嚐嚐什麼味兒！”
    周許努力往外鑽，笑著罵他：“你特麼天天吃，不知道什麼味兒？”
    黃煜死死抱著他，不讓他出來：“給哥香一個就放了你！”
    周許抬杠：“香一個怎麼夠，你下麵那是擺設？”
    黃煜一瞪眼，一彎腰抱人橫著抱了起來：“擺設？我就讓你見識見識這擺設的殺傷力！讓你還敢挑釁！”
    周許兩條腿亂踢，泥鰍一樣扭來扭去。黃煜抱不住，鬆開抱腿的那隻手把他放下，緊接著又一彎腰，直接頂著周許肚子把他扛了起來。拍了下周許屁股：“老實點兒，不然扒你褲子！”
    打打鬧鬧就上了樓，溫暖的燈光亮起，消失在關上的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