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五 除非狗叫三聲,否則不可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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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炎烈日,被突如其來的一場大雨澆的毫無生氣。徽妤站在廊下,看著雨滴荷花。
一襲白衣掠過滴落的雨水,一人撐著青綢傘踏門而入。
徽妤將下巴揚起,眯眼看著王禑自雨中走來。衣袂雖被雨水沾濕,風姿卻絲毫不減,氣韻清靈淨澈。
入口被徽妤堵住了,王禑隻能在廊前駐足,拘禮問道,“小丫頭,可否讓在下過去?”
徽妤堅定地搖頭,“夫子有雲,高堂廟宇者,非君子不可入。你是壞人,除非狗叫三聲,否則不可進。”
王禑揚起眉毛,似笑非笑地問,“為何說我是壞人?”
“因為你害我受罰,所以你也要受罰。”徽妤理所當然的說。
王禑看了看徽妤身後,露出一絲不可察覺的笑意,他說,“你當真要我學狗叫三聲?你就不怕你的太子哥哥生氣!”
徽妤將臉湊到他跟前,不屑一顧地說,“當然不怕。太子哥哥又怎麼樣,他最聽太子妃姐姐的話,我隻要在太子妃姐姐那一哭,他就拿我沒辦法。我告訴你,這個東宮雖然是太子哥哥說了算,但是,太子哥哥最聽太子妃姐姐的,而太子妃姐姐聽我的。所以也就是,這個東宮我說了算!要想進入東宮,就必須聽我的。”
“是嗎?所以我也要聽你的。”太子拖長音調,站在徽妤身後問道。
徽妤險些嚇死,身子一閃,就向前撲去。倒下去的前一秒,徽妤心道,沒事,按照套路,王禑一定會接住自己的。
然後,她就掉水裏了。
太子提著徽妤背上的衣服,將她拎回殿內,扔在地上說,“不如你學狗叫三聲,我再叫人給你換衣服。”
看不出太子哥哥是不是開玩笑,徽妤委屈的蜷在地上。她攪著衣服帶著哭腔說,“我是和他玩的,不是真的。”
王禑飲了口茶,挑著眉毛認真地說,“哎呦~怎麼會是開玩笑呢!我看徽妤你言辭真切,非真心不可言說啊。”
徽妤齜牙欲罵。
太子真的有些生氣,手中的書卷一摔,指著徽妤責罵道,“夫子教的書都學到哪裏去了,你太子妃姐姐像你這個年紀都嫁給我了,那像你這麼不知禮數。”
徽妤雙手捂著臉嬌羞又得意的說,“像我這麼漂亮的,誰看見都會喜歡,又怎麼會介意我知不知道禮數。”
“噗呲”,王禑一下將水噴在徽妤臉上。他使勁憋住笑,但肩膀還是一抖一抖的。
徽妤眼珠子上翻,看著水滴從頭發上嘀嗒嘀嗒地落到睫毛上,“哇”的一聲嚎啕大哭起來。
這一聲可謂是驚天氣泣鬼神,太子和王禑都被嚇住了。太子趕緊上來捂徽妤的嘴,可惜還是晚了,太子妃已經奔出來了。
徽妤一邊大哭,一邊指著二人,口齒不清地說,“太子妃姐姐,他們欺負我。王禑哥哥把我推到水裏,太子哥哥還不讓我換衣服。嗚嗚嗚……”
徽妤並不想叫王禑哥哥,但為了讓太子妃認為自己善良乖巧,而王禑和太子則是以大欺小,故而忍辱負重。
太子妃果然中計,不待太子辯解,急聲對太子說,“徽妤還小,你們兩個大人怎麼能這樣。她衣服濕成這樣,若是生病了,你今夜也不必進我房裏來!”說完,抱起徽妤回房換衣服。
徽妤頭支在太子妃肩膀上,看著王禑,嘲笑著伸出舌頭做了一個鬼臉。
這是徽妤第一次學會撒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