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一章 可勝在敵(四)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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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heonlywaytogetridoftemptationistoyieldtoit……。Icanresisteverythingbuttemptation。(擺脫誘惑的唯一方式是臣服於誘惑……。我能抗拒一切,除了誘惑。)
    羅莎偏過腦袋,扮成眼不見,心不煩的模樣,看也沒看姚漢一眼。妥妥地,把人視若無物。
    辛曉,可不一樣,他是被姚漢的狠勁兒嚇酥了骨的;見到這個人,跟見到“閻王爺”沒啥區別。
    “你誤會了,我們……。隻是說兩句話……。。”辛曉,哆哩哆嗦的解釋著:“她在幫我看傷口……。”
    “是嘛?!”姚漢,狡黠的目光,上下圍著辛曉轉了好幾圈——辛曉隻覺得脊背發麻,仿佛那不懷善意的幽光,隨時會變成利齒,有咬碎他的可能。
    姚漢,一見他膽小如鼠,唯唯諾諾的反應,心下既覺得得意,又有些瞧不起。他對辛曉的反感,是一個男人對於另一個軟弱,沒有骨氣的男人,來自雄性驕傲本身的全然蔑視。
    他懶得嚇唬他了,覺得提不起多大的興趣;才把眼光瞄回到對他置之不理的羅莎身上。
    心想著,這小丫頭片子,現今的膽子越來越大了,敢不把他放在眼裏啦。擱在頭幾天,他隻要動一動眉毛,就可以嚇得她渾身發抖,筋骨發軟。這會兒倒好,她索性將他當成了空氣,視若無睹;真是吃準了,他不能把她怎樣了嗎?
    姚漢,越想著,越是心中發堵,怏怏不快。
    “怎麼?破鏡重圓了?”他,一把拉過羅莎的胳膊,手指很強硬地捏起她的下巴,強迫對方直視著自己……。擠著眼睛,半是調笑,半是薄怒地問:“你這‘回頭草’吃得滋味如何?很過癮嗎?”
    羅莎,也不怕他,淡淡地應道:“這,跟你有關係嗎?”
    真正厲害的反擊,不在於長篇大論,惡語相向;恰是這般風輕雲淡,簡明扼要的一句擊中要害的話,再輔以冷淡自持的態度,足夠成強大的殺傷力。
    並且,殺傷範圍還挺可觀。
    姚漢,很不幸的被這一句話,回擊得啞口無言。
    凡事不破不立。羅莎知道,針對姚漢這種霸道無理的人,一味地順從隻會令他得寸進尺,日久生厭。還不如打破他個人的想象,先擊垮他對自己勢在必得的信心,再給他充滿希望的美好設想。
    如此對付姚漢的方法,她亦是從林西身上得到了啟發。
    姚漢,瞪著眼,鼓著腮幫子,憋得滿臉通紅;氣得咬著牙,無語地較了半天勁,也沒想到應對之詞。本來嘛,人家也沒說錯,你有何立場計較他們有沒有舊情複燃啊?!單從事情本身而言,這的確和他姚漢,扯不上半毛錢關係。
    讓你自視甚高,誰知道我根本沒把你當回兒事?!枉費你自我感覺良好地瞎起哄……。
    姚漢,鬱悶啊…。。可又有苦說不出。在林西麵前是這樣,在羅莎麵前又是這樣;典型的‘豬巴戒照鏡子’,裏外不是人。
    “好!說得好!”姚漢,板著鐵青的麵孔,恨得牙根兒發癢:“你等著……。”
    他指著羅莎,忿忿難平地走向了臥房。關門的時候,動作很是粗暴,甩得門聲震天價響;牆灰,跟著震落了一層。
    辛曉,不禁憂心起羅莎的處境,“你這麼氣他,這家夥不會一會兒衝著你發瘋吧?!”
    羅莎,自是知道把姚漢給氣壞了,這正是她期待出現的效果。心裏,比平時倒是鎮定了許多,寵辱不驚地說道:“不用理他。”
    實話實說,姚漢當時是真起了,給羅莎“就地正法”的心思。小妮子,實在太猖狂,太氣人了。才給了她幾分顏色,自己要開起染房來了。若是依著他先前的性子,早把這目中無人,恃寵生驕的女人,收拾好幾個來回了。
    可是,他又不得不有所顧忌。一是林西那邊,他不想拂了他的意思。他是他最重視的人,亦是最珍愛的人。雖說,林西對他與羅莎的事,已是默認的態度;但若是不計後果地公然和羅莎打情罵俏,怕是林西也不會好受。他們的關係,與別人不同,他們是要堅守一生的伴侶;不能拿這份來之不易的情感隨便冒險。二是,羅莎的改變,姚漢從心裏往外是有點小意外,小歡喜的。倔強的女人,非同以往的叛逆,有著不盡言說的風情,特別勾人。姚漢,盡管想盡辦法忽視這樣的認知,也無法說服自己,他沒有對她動了心。
    人,是矛盾的生物,亦是貪心的動物。
    愛情,不論貧富高低,或是一樣的情天恨海,百轉千回;令人欲罷不能。有一點,男人和女人的味道,到底是不同的。
    也許,在深深迷戀上林西之後,姚漢已然斷絕了傳統的開枝散葉的想法。當命運支配他遇到羅莎,他忽然萌生了可以讓這個女人,幫他延續子嗣的衝動。
    交配與繁衍,是生物體最原始的本能與客觀存在的需要。無關對錯好壞,成是道法自然。
    姚漢是壓了又壓,將自己的一腔憤恨,以深呼吸的方式,漸漸疏散到體外。搞得腹內鬱結,比平日多放了好幾個響屁。
    他關門的聲音那麼大,驚醒了林西的午睡,也沒什麼奇怪。幸好,他買回了一大袋林西喜歡的零食,人家也就樂得不深究了。
    林西雙腿盤在床上,一邊嚼著蕃茄口味的薯片,一邊聽著姚漢講著外麵風聲漸緩的情形。
    警察的搜查與臨檢,不像前幾天那麼密集了;從報紙新聞來看,公眾和警方一致懷疑,罪犯已經逃離了本市。這樣的輿論幹擾,有利於他們的隱藏和逃跑。隻要不是警方故意散播出來的,用作迷惑他們的“煙霧彈”就好。
    如果是有意為之的外緊內鬆,對他們的威脅將是致命的。這一塊,不得不防。再有,李家人那一隊人馬,似乎也有了轉移陣線的架勢;這對他們來講,倒是好消息。
    出逃所需的新身份和一筆數目不算小的錢,已經準備好了。他們所需要的,就剩下一個好的時機,和一個好的逃離路線。
    林西想去雲南,隱身於山水之間的邊陲小城,安份度日。姚漢則屬意新疆,地廣人稀,大漠難逢人,容易藏身,不用擔心追查。兩個人,一直爭論不下。
    最後,他們根據目前的實際情況決定:等高速公路的臨時檢查卡口撤掉後,就動身駕車離開。
    依照警方的公告,大概不出一周,交通要道的卡口有望便會撤消。
    姚漢,自覺鬆下一口氣;畢竟,躲躲藏藏的日子太不好過了。林西,卻提上一口氣來,讓他隱約煩躁起來。
    晚上,在給辛曉重新包紮過傷口,更換過消炎藥;又喂了一碗米粥之後;羅莎忙碌的一天結束,才算是有機會整理整理自己。
    這幾天,羅莎不僅身體累,心也累。長時間的緊張和焦慮,讓她寢食不安,心力交瘁。
    不知不覺,時間已到了半夜十一點多了。羅莎,走進了衛生間,打算衝個熱水澡,好好睡個覺。再這麼失眠下去,她怕自己會得抑鬱症。
    衝著熱水,全身細胞舒張的同時,腦子裏盡是些胡亂的猜測和設計。留給自己活著的時間屈指可數,可她仍沒看到生機的曙光在哪裏?要依賴辛曉嗎?肯定是白搭,他還不如自己看得明白局麵。
    恍自出神之時,衛生間的門,被人大力的推開了——姚漢,穿著一條大短褲,露出一身虯結的肌肉,像上自己家的炕頭那麼理直氣壯地,公然走了進來。
    羅莎一怔——隨後,才想到,從他們闖進門的那天起,自己在這個房子裏,已失掉了鎖門的權力了。
    她,不慌不忙地關了水,扯起浴巾裹住了水淋淋的身體。內裏心驚膽跳地知道,接下來將會發生什麼;麵上,保持著風平浪靜的一派怡然自在。
    說到底,這不是他第一次闖進來,也不是他第一次看見自己的身體。更為不堪的一麵,對方亦是見過的。那也,不必怕了。
    “你怎麼不問一聲就進來了?”羅莎不看他,平淡的語氣:“這是基本的禮貌。還好,我洗好了。你要用衛生間,讓給你吧……。。”
    羅莎低著頭,輕咬著下唇,發絲還淌著水珠,一綹一綹,雜亂地覆在水汽暈染的粉麵之上——如春風細雨裏,綻放的一樹晚櫻:於靜美純真之中,透著清淺的誘惑……
    她,一隻手捂著浴巾,很不自然地移著步子往門外挪……
    “唰——”意料之中的,姚漢長臂一伸:粗糙的大手順勢扯開她的蔽身之物,將整個光—裸的身子,按在了胸前。
    “走那麼急,幹什麼?”姚漢,不理會她的驚呼;嘴唇,貼上圓潤的耳垂,低啞的嗓音,迷惑地傳來曖昧的言語:“不用擋著了,你身上,我什麼沒看過……。”
    

    作者閑話:

    作者現在突然發現很喜歡王爾德,喜歡他的不羈與直率,所以引用了他的一句話。不知你們喜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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