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四章 詭變(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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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你為愛情而釣魚時,要用你的心當作餌,而不是用你的腦筋。
羅莎,化成一灘春水,無力地癱軟在他的懷中。雙目失神,小嘴微張地輕喘……高漲澎湃的大潮過後,心境如一潭靜止的池水,波瀾不驚。
身心得到了最大的釋放與慰藉,總令人感到人世安穩,通體舒暢。
她沒辦法麵對眼前這個將她的身體徹底玩弄於股掌,令她置身道德的萬丈懸崖邊的男人;然而,卻鬼使神差地縮進了他的懷裏,攀附著他結實的肩頭,用來躲避無法自處的難堪。其中,不經意地得到了片刻心靈的安寧。
姚漢呢,嘴邊勾起一絲淺笑;終於證實了人言所謂的女人都是心口不一的生物的這種判定。身體,總是誠實地表達真實的意圖,與思想往往背道而馳,沒人能夠例外。
羅莎不能解釋自己的墮落,也不敢相信自己的放蕩。
姚漢,並沒有實質性的進入她,不過是動用了幾根放肆的手指;就可以送她扶搖直上,登上人間極樂!
她一向認為自己不諳情事,對於肌膚之親也沒有多大的興趣;以前便是和辛曉一處,也體會不到其中太大的快樂。嚴重點說她是個性---冷淡的體質,也不算是過份。可是,今天,她在這個狠毒,凶惡的歹徒身上,偏偏嚐到了濃鬱的,讓人忍不住沉溺其中的空前愉悅。
這,不得不說太不可思議了。
原來,不是她遲鈍感受不到快樂;而是沒有遇到那個可以讓她快樂的人。
可是,這具名不符實的身子,認準的人;就是這個殘忍折辱自己的凶徒惡人嗎?她,怎能忍受自己如此下賤的認知呢?!
姚漢,歇得夠了,摟抱著身前仿佛小獸一般聽話乖順的女人,心情是從未有過的舒爽。羅莎,遍體都是他留下的深深淺淺的痕跡,周身又散發著來自於他的氣味;做作占領者的成功感,駕馭一切的興奮,令他喜不自勝。他像一隻高傲的雄獅,誌得意滿地巡視著屬於自己的領地,意氣風發。
世上的雄性生物大抵相同,追逐與征服,是骨子裏帶出來的血性。無論所要降服的目標如何不同,過程皆是刺激的宣泄,結果是榮耀的快感。
兩個成年人擠在一張沙發上,自己還要抱著一個人;長時間保持一個姿勢,是不大舒服的。
姚漢,動了動身子,把胳膊從羅莎的身下抽出來,很是心滿意足地含笑盯著她半天……。再次輕吻了一下她的側臉;這才意猶未盡地起身,悄悄地回了臥房。
房間裏又一次回到了寂靜無聲;好似所有發生過的瘋狂,迷亂,僅僅是南柯一夢。正如,這世間諸多眼花繚亂的表相,不過是浮雲遮望眼而已。
羅莎悄然撩開眼簾,不知該喜該憂。
走一步,算一步吧。糊塗一時,且是一時;古來萬事東流水啊。
羅莎累極,不及深想,一轉眼睡了過去。
這一覺,睡的昏天黑地,不知時日。等再睜開眼睛,已經是下午的事兒了。
虧得姚漢不知是不是因為欲望得到了滿足,心情大好主動下廚做好了飯。羅莎被他輕聲喚醒時,熱氣騰騰的飯菜已經擺上了桌;差點讓她以為自己又做了一場好夢。
定睛細看之下,菜色齊全,香味撲鼻。紅燦燦的紅燒肉燜海帶,黃澄澄香煎豆腐,綠油油的蒜蓉菜心;還有一海碗翠生生,鮮活活的菠菜蝦仁粉絲湯。三菜一湯擺在那兒,撩人的味蕾,足稱得起“活色生香”四個字了。
羅莎,下意識地抬起頭,向窗外張望了一眼——自是什麼也沒看到,也知道今天的太陽的確是從東邊升起來的。
姚漢往靠背座椅上放了一個很厚的軟墊,把林西從臥室裏抱出來,直接放了下去。
羅莎不是第一次看他們親密的行為,已是見怪不怪;反倒是林西見到她在旁邊,聯想起昨夜荒唐的歡好,麵泛絲絲忸怩的慚色。
這頓飯做得出乎意料的美味!羅莎,這麼淡定了,也覺得好吃得幾次要咬到舌頭。她暗自想著,如果姚漢不是廚師出身的話,那一定是個烹飪方麵的天才!稀鬆平常的菜蔬,被他妙手生花做出這麼非同凡響的味道來。怪不得,世界上頂級的大廚和美食家,以男性居多;果然天賦很重要。
心中有了欣賞之意,麵上自然也帶著讚許;看著姚漢的眼神,也相較於過去更為柔和,有些情意。
姚漢,好像也接受到了這種感應,破天荒地給羅莎舀了碗湯,和顏悅色地要她多吃一些。
這樣一來,不單是羅莎受寵若驚的直忐忑;便是林西的神色也微微一變,暗暗嘖奇。
這三人的關係,從這時已有了質的變化。
羅莎想著,自己在刀斧加身之下已成了他們的同謀,待遇也隨之改變了;林西揣度著,姚漢對羅莎的染指之心到了迫切的程度,欲蓋彌彰地在他眼皮子底下玩起了偷情的把戲。明明身邊已有了他,還想著獵奇搜豔;不說是孩子氣的一時性起,怕便是欲壑難填的不知饜足了。
真真可歎,可笑…。。全然把他當成了傻子,不成?
昨晚,他誠然被顛來倒去折騰了個夠嗆;最後,撐不住昏睡了過去。到底是個頭腦清明,敏銳之人,姚漢偷偷摸摸溜到客廳去,對羅莎的所作所為,根本沒有逃過他的眼睛。
耳底是刻意壓抑的淺泣輕吟,姚漢興之所至發出的低吼,另外亦有一聲聲軟語溫存的調笑;早在他心裏,播下一束一束的火苗,燙得生疼。
他什麼都看到,什麼都聽到,假作什麼都不知道。
淡淡地笑著,眉目清雅,不沾一粒塵染,不染半點憂思。
心中,他有著自己的計較:有些事,可容忍一二,不可寬宥三四。哪怕是恩深義重,相知相許;你若無情,我便休。
林西,從容地捧著小碗,喝著湯汁;臉上立刻露出清風明月似的詩情畫意的笑容。
“這湯好喝啊!平平常常的材料,做得極鮮……。你呀,不是我誇你,還真是個大才!以前,我怎麼這麼缺少眼光,沒看出來呢?……”
他,眨著黝黑透亮的眼珠,閃爍著耀人的光芒看向姚漢,徑自誇讚著,讓人一點兒也不會懷疑這不是發自真心的。
“羅莎,你覺得呢?”他調皮地把問題拋給了羅莎,像一個在玩鬧的小孩兒;一點兒也沒拿她當外人。
羅莎一愣——總覺得這話聽著,不知哪裏挺別扭的,又想不出哪裏不對。吃人的嘴短,總得順應人情的說點好聽的吧。再說,單就廚藝而言,也確實沒的說。
她,連忙隨聲附和:“好吃。很長時間沒吃過這麼好吃的菜了……。”大概是覺得這樣評價誠意有所欠缺,又忙補充了一句:“比樓下飯店做的可好吃多了。”
說完,低下頭用筷子攪著飯碗,自顧自地吃飯,不敢再與姚漢對視。
林西,心下了然,也不繼續為難她。他挑著眉毛,巧笑著說:“這麼看來,羅莎還是個識貨的……。我們兩個算是有識人之才。”
羅莎是隻知其一,不知其二;也不懂林西在暗示什麼。隻能自欺欺人的想著,他是就事論事針對姚漢做飯的手藝來說的。
姚漢心上隻顧得喜悅,沒想其他的。難得這回讓人這麼稱讚,還有那麼點不好意思,說道:“我已經有一年多沒做飯了。以前自己租房子住,條件一般,頓頓都是自己動手;後來就懶了。沒想到,現在做起來味道還可以……”
“以後啊,這做飯交給你負責了。我們都喜歡你做的菜,吃別的也吃不下了。你可不許再藏著掖著的好手藝,虐待我的腸胃啦!”
他這般撒嬌耍賴的要求,別說尚在情理之中;就是無理之極,瞧著他紅唇嘟起,鼓動腮幫的可愛模樣,姚漢也得惟命是從,說啥是啥。
“好,好,好……。你喜歡,我就做。你說什麼是什麼……。。”
姚漢,滿眼的寵溺之色,動手揉了揉他的發頂,仍覺得親昵得不夠;到底在嘴巴上偷得香吻一個,愣說是替他舔掉沾到唇上的飯粒,才算罷了。惹得林西秋波嬌橫,含嗔帶憤,一時風情萬種。
“當!當!當!”房門,讓人有禮貌地叩響。
羅莎,兀自一動:怕什麼來什麼,又是誰這麼不知好賴地硬要往這裏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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