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二章 意料之外(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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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話說,是蛇一身冷,是狼一身腥。
羅莎,暗暗自悔,自己還是小看了姚漢的瘋魔的程度。
此人的真實麵目,明擺著的;她還異想天開地認為,會有特別的一次半次。除了充分地說明了自己的愚蠢,還能是什麼?
耳邊,是從自己唇底流出的似疾似徐的低吟淺泣……還有,那分辨不明的喉嚨含糊的吞咽之聲。強烈的雄性氣息,縈繞四周;蠱惑著一顆不甘安定的心,蠢蠢欲動……。
雙目,早已喪失了原有的功能。隻需耳朵,隻需感覺,羅莎便已是骨酥筋軟,魂飛天外。
仿似散盡了所有的力氣,與清明的神智;一縷絕塵之音,綿延在狹小的空間當中,引人遐想。
羅莎癱軟了身體,如一朵經過雨打風吹的玉蘭,終不堪吹折地凋落在姚漢的懷裏。
姚漢,稱心如意地伸手關上了花灑,抖開掛在一邊的浴巾——順勢撈起了她不足一握的腰肢,將人包了起來。
這人,唇角帶笑,眼睛眯起了一條細縫,調笑著說著:“我不過是和你隨便玩玩兒,你就受不了了?咱們,下次再玩兒點別的。”
羅莎全身酸軟,早沒了爭長道短的心思。即便是據理力爭,又能爭出個什麼子醜寅卯來?消散得分離四散的意識,隻夠她發出幾聲毫無意義的嗚噥之語。
姚漢,當然聽不清她說什麼。但這個女人,在這個時候毫不設防的脆弱與依賴,取悅了他;使他難得的,露出了一抹發自真心的溫暖笑顏。
羅莎緊閉著雙眼,自是無暇留心這些細節;脫力而漫無邊際的疲憊,最想做的,無外乎是不顧一切的睡去。
姚漢,打橫把人抱到沙發上,重新綁好了繩子。
羅莎,混漿漿地,好似昏睡了過去。
姚漢,仍然興致未減——手掌,輕輕地拍著羅莎蒸騰得粉若花瓣的臉蛋兒,像是在逗弄鄰家的一隻小貓。
“哎…。。哎……”他,邊是輕打著臉頰,邊是叫著。
羅莎,半是醒著,半是迷糊地躲避著他的觸碰,擰住了眉頭。
“什……。。麼?”嘴裏,胡亂地問著;睜也睜不開合上的眼。
姚漢,也不勉強;隻是鄭重其事地俯在她的耳側,說道:“你被綁起來,任人為所欲為的這個樣子,還真勾人!下一次,我會讓你很舒服的。”
粗糙的手指,慢慢地勾描著羅莎的麵部線條……。指尖若線,走走停停,若有無限的深意。口中,吐出的話,又低沉了不少:“在小西麵前,不要胡說八道!要不然,有你好看的。知道嗎?”
“我……。知道……。”
羅莎沒有精力再去考慮,他是真心實意地怕林西知道,還是虛張聲勢地威脅。她,隻是太累了,太想睡覺而已。哪怕是小小一個挑開眼皮的動作,也構成是一種挑戰。
此時,無論姚漢說什麼,她也會答應的;隻要能放她好好休息就成。其它的問題,包括生的艱難,死的危機,如何與兩個罪犯周旋等等,諸如此類的;那盡是醒來之後,才去麵對的事。
別看她,人已是到了瀕臨死亡的境地;頭腦裏,有一處倒是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清晰明了。至少知道了,姚漢這個家夥不是一個實打實的同性戀者。他對異性並不排斥,甚至還有很大的興趣。
關鍵之處在於,他對她的身體有了向往,有了欲望。
有了這個想法:從此後,他的心裏等同於養了一條來自伊甸園裏的蛇;早晚會引誘他犯下不可挽回的錯誤。此間,她亦可多活一日,兩日,更多的日子。
一天,哪怕多活一天,也是好的;也值得為之拚力去爭取。
生命的本質再是卑微,活著,仍是最高的理想。
半夜三更衝了那麼長時間的水,再加上無妄而來的一場驚嚇和性---騷擾;雙重打擊之下;羅莎毫無意外地在早上病倒了。
裹在毯子裏瑟縮著四肢,全身發冷,如附冰窖;體表,卻燒得稀裏嘩啦。
林西早上七點多鍾起床,看到她還躺在沙發上,心裏就起了疑。平時這個時間,羅莎已經醒了等他解開繩子,去做早餐了。
林西揉著惺忪的睡眼,走過來給羅莎解開繩子。
指尖觸到她的肌膚,心頭一詫——怎麼會這麼熱呢?這是在發燒啊?!
羅莎思維不明地呻---吟了一聲,動也懶得動地,啟開了唇,“嗯……。難受…。。睡……讓我睡……”
林西暗道:壞了!這是生病了。
“你怎麼了?哪裏不舒服?”林西,反應過來趕緊急忙忙地問道。手,又摸了摸她的額頭,溫度可是不低啊。
“你發燒了。”林西,對她說道。
羅莎的嘴裏,好似含了一塊糖果;咽不下去,也吐不出來地含糊地應著:“恩……不……”
林西見狀,也分不清羅莎是不是燒糊塗了,正自己說著胡話呢。
“姚漢!姚漢!”林西衝著臥室的方向喊過去,“你快點兒出來!把溫度計拿給我!”
羅莎的臉,燒和紅彤彤的,像朵盛放嬌美的花。林西,心頭升起一絲自責,這般美好的女子,在他們的囚禁之下;摧殘得隨時麵臨凋謝的絕境。
責難著自己的所作所為,不自覺地放軟了音調,溫和地撫慰著眼前的病人。
“你發燒了,不過應該問題不大。今天,你好好休息。不要怕。”
羅莎好像聽了進去他的話,竟點頭應了一聲:“好。”
姚漢在裏間聽得林西焦急地叫他,無可奈何地踱了出來——伸著懶腰,明顯睡得還沒盡興。
“大早上的,又怎麼了?”
林西緊張兮兮的圍著羅莎的畫麵,不怎麼能入姚漢的眼,麵色並不好看。說出口的話,也顯得很不耐煩。
“她,發燒了。”林西,又強調了一遍。
“啊!?”姚漢,稍稍怔了一下,反問道:“那又怎樣?”
林西看著他若無其事的表情,心裏的火,騰地平地竄起了老高;有壓不住的架勢。
“我說,她發燒了,生病了,你說怎樣?”這個人是冷血動物嗎?還是弱智?怎麼能做出如此不以為然地冷漠態度。
“當然是讓你想想辦法。難道,要看著她燒死嗎?”林西,氣呼呼地嚷道。
姚漢,冷冷一笑,麵泛譏諷之意:“你想怎樣?送她去醫院嗎?你還真是仁者仁心啊!不要忘了,咱們現在的處境,比她可危險多了。”
林西怔忡了半天,才想起來他們如今的身份和處境。他,得承認,剛才自己有些過份的急切和激動了。並沒有思慮到他們身份的尷尬和處境的窘迫。
姚漢的冷淡反應,不是因為他天性的殘忍與冷酷;而是,十分清醒地知道凡事要經過深思熟慮,低調處理;才能保障他們的安全。
林西收起臉上的怒色,:“那也不能就這麼放著她不管吧?任她沒完沒了的燒下去……”
以他對姚漢的了解,他不信他再怎樣嘴硬無情,總不至於幹看著不管。
姚漢,瞥了一眼,窩在那裏無聲無息,弱弱不堪的羅莎——冷靜地說道:“不過是發燒罷了,挺一挺也就過去了。如果挺過去,算她命大;挺不過去,是命裏該著。我們,也無能為力。”
他,往前挪動了一步,捋了捋愛人蓬鬆的短發,輕微地歎了口氣。既似感懷,又似苦澀。
“我們所能做的,隻到這一步了。其他的,看她的造化了……。好了,我去煮點粥,一會兒也可以給她吃點。省得讓你感覺著,我沒人性。”
林西知道,姚漢說的不無道理;自己,糾結的倒像是自尋煩惱。可他,仍是無法坦然對待親自直麵一個與之相關的人的苦難;心裏悶悶地難受。
“反正,我不能幹看著她這樣……。她,還沒到該死的時候吧?!我去找點酒精來,給她擦擦,看能不能把體溫降下來。”
姚漢,貌似大大咧咧地往廚房走,滿臉並不在意的輕笑。
“隨你吧……想怎麼折騰都行!”
林西的心裏,百感交集:對著姚漢的背影,他說不出來自己的感受。羅莎病著,病得厲害,也容不得他想得太多,太遠。
“不好意思,我不能送你去醫院。你自己堅持一下,我給你去找藥。”對著羅莎,林西完全柔和了下來。怎樣看,都像是一個盡職盡責的體貼男友。
羅莎,既像是聽到了,又像是沒聽到的,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含含糊糊地應著:“嗯……我沒事的……。沒事……”
她自己很清楚,越是到了這個時候,越是不能放棄。她不能生病,不能失掉健康的身體;否則,她真的,連一點兒生存下去的希望都沒有了。不等別人殺她,她自己先殺了自己;這樣的傻事,她不幹,她會覺得窩囊,她會覺得不甘。
所以,即使是在病得七葷八素,燒心燒肺的緊要關頭;羅莎依舊沒有忘記給自己勇氣和力量與體內的病毒進行著殊死的抵抗。
作者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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