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變數(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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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沒有愛過這個世界,它對我也是一樣。
那二人折騰到什麼時候才偃旗息鼓的,羅莎也不得而知。她哭得太累了,加之心力交瘁;從而,自動屏閉了不堪入耳的水動魚歡。
辛曉,和屋子裏兩個行動不明的殺人犯;還有別的其他的那些七大姑,八大姨會有的議論紛紛,統統交給了不知名的哪方神靈去操心。她想的,隻是沉入黑甜鄉中,睡個痛快。
睡著了,心才能安穩。
這一覺,睡得異乎尋常的安心。四天以來,她第一次睡得這麼踏實,這麼安定;連夢也懶得做一個半個的。
林西,被揉搓了半日,昏昏沉沉睡了一上午;躺到了下午,依舊動彈不得。
他,像一支被榨得渣兒都不剩一點兒的甘蔗;四肢無力地攤在床上,似醒非醒,似睡非睡地,嘴裏偶爾流出一兩聲淺淺的低吟。
姚漢,此時心恬意洽,得償所願;仿佛一個餓極了的人,剛剛飽餐了一頓美食;帶著滿足的慵懶。他,支起身子,柔和地撫弄著林西背後起伏的膚膚線條,猶有興味之餘,像是在哄著一個小孩子。
“小西,怎麼樣?還疼嗎?”
輕軟的低問,散發著濃鬱而懶散的晴---欲氣息。
一場筋疲力盡的歡愛,林西累得連手指頭都抬不起來。他,略為慍怒地瞪了一眼眼前作惡的人,恨恨地說道:“你還沒有瘋夠嗎?不許碰我……。你就是隻禽獸!”
姚漢,決定不計較他的口不擇言。戀人嘛,小脾氣上來了,該哄還是得哄;這點覺悟,他是有的。
擺出一副做小伏低的,賠情樣子,好聲好氣地討饒:“好,好……。我錯了。我是個禽獸,行不行?……。。可你,不就是喜歡我這個禽獸嗎?剛才,你可是爽的直哭啊……。”
林西一聽,眼珠子立刻瞪得溜圓——麵上飛紅,連耳垂也跟著暈染了一層粉紅色。
又羞,又急,又氣……。。咬緊了牙根道:“你……你,還要不要臉?……。”
這話問了等於白問。姚漢的臉皮,在他的認知裏,少說也可以拿來和故宮的城牆一較高下。特別是在床上,兩人廝磨的時候;什麼下流,淫---邪的話,皆說得倍兒溜。在這方麵,他稱得上“才高八鬥”,能輕而易舉地刷新成人世界的最低下限。
“別急,別氣啊……。。”姚漢見他真急了,連忙換了一張死皮賴臉的皮相,笑嗬嗬地說:“我錯了還不成嗎?一會兒,我拿藥給你抹抹啊,老公可心疼你了。”
“少來這套,滾--蛋!”
林西,不領情地翻著白眼,轉過頭去,閉上眼睛裝睡。
姚漢,是真聽話,果然滾--蛋了。
隻不過,他出了房間是給羅莎解了繩子,叫她去做飯。
林西被擺弄了那麼久,肯定是餓了的。又一想,以他那小技術男的體質,本來也不太結實,又是不愛運動的主兒;一來二去,搞垮了身體可太不值了。對於林西,姚漢總是分外細心的。
姚漢安排好了一切,自己施施然走去衛生間洗澡。留下羅莎,對著空蕩蕩的冰箱,發著“巧婦難為無米之炊”的愁。
第四天了。
家裏原有的那點存貨,早吃得幹幹淨淨了。空空如也的冰箱,打眼能看得見的隻有兩個雞蛋,和一罐腐乳。羅莎超常發揮了她掘地三尺的本事,總算在冰箱底格的夾層裏,找到了一塊來曆不明的雞胸肉。究竟是哪一年放進去的,她搜腸刮肚地也沒想起來。
羅莎掂掂手裏的肉,在心裏合計了無數遍:這肉過期了,是毋庸置疑的;但不知道,會不會吃死人啊?
後來一想,反正已經淪落到朝生暮死的地步了,也沒啥可顧忌的。毒死了那兩個人更好;你要害我,大家同歸於盡,我還賺了呢;毒不死他們,哪怕是食物中毒了,興許還可以借著尋求急救的由頭,死中求生。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險中求勝,機率更大。
這樣一番計較下來,羅莎下定了決心,解凍了雞肉;利用剩下的雞蛋,煮了一鍋引人垂涎的雞絲熱湯麵。
好在,雞肉的出生日期雖有待考證;出鍋時,除了滿溢的香氣,倒沒有什麼異味。
姚漢給林西上了藥,吩咐羅莎盛了一碗熱湯麵,拿到臥室伺侯林西吃飯。
林西眼見著羅莎端著熱氣騰騰的麵碗,臉上有點不大好意思。
“謝謝你。”
羅莎,微笑著說:“你,那麼客氣幹嘛?你現在不大方便,將就著在屋裏吃吧。”
林西的麵頰,臊得緋紅;窘迫地說:“那……。麻煩你了……。”
其實,林西很不願意讓羅莎見到自己這副弱不禁風,好似林黛玉一般病殃殃的模樣;尤其是他還不是病。大家心知肚明,他這是縱欲過度的後果;說起來,總讓人難堪。
無奈,身體的情況確實如散了架子,難已支撐。那難以啟齒的部位,痛得火燒火燎;腰背,又酸痛得連直立行走似乎也成了不能完成的任務。
姚漢,板著麵孔,對羅莎道:“你照顧一下小西。我去客廳吃,還要打個電話。”
“好。”羅莎,答應著;心下求之不得姚漢快點離自己遠遠的,才好。
姚漢,探過身子,低下頭:柔情似水地親吻著林西的唇——珍而重之,滿含深情。
他這般一絲不苟,如獲至寶的珍惜態度,令羅莎禁不住的暗暗稱奇。
眼前的這個人,是真的在一心一意地愛著林西吧?!
眼睛,是騙不了人的。你的眼裏,可以盡是亂花漸紅,芬芳迷醉;但是,惟有一個人,能夠見之讓心安定,從容;驚豔了時光,也溫暖了流年。
姚漢,眼裏蓬勃躍動的情思,實在是太直白,太坦蕩了;令人想忽視都做不到。
以前,羅莎總覺得難已理解他們的感情;如今,將心比心,她反倒有些體會了。愛之為物,不分年齡,不分性別;亦不論貧富與身份;最重要的是,那個人走沒走進你的心裏。
林西,幾許羞赧,幾許甜蜜地小聲怪了一句:“你幹嘛?還有人在呢,別這樣……。”
口中說著責怪的話,語氣裏的撒嬌之意,呼之欲出。
姚漢,無所謂地應道:“怕什麼……。”
姚漢出了房間之後,屋子裏驀然陷入了異乎尋常的安靜之中。空氣裏,有種凝結了曖昧,猜測,明媚與期盼的氣流,在緩緩運動著……。
林西,略感尷尬地向著羅莎解釋,“剛才……。姚漢,他有時候,就是這樣……。。”
羅莎知其意,處之泰然。
她此時想的是,他們之間銅牆鐵壁式的情感關係,到底有沒有一絲紕漏之處能成為她的可乘之機?假如,他們一直思想統一,行動一致;那麼,她的逃生,便成了一個笑話。
蛇打七寸,一定要離間分化他們,才能尋出生存的一線縫隙。再是堅如磐石,她也要朝著最軟弱的部份,鑿出一個逃離的大洞來。
“我在外麵,都聽到了……。。”羅莎,雲淡風清地笑著,“他的身體不錯啊,很能折騰你……。你沒事吧?”
羅莎,有心綿裏藏針地試探。
林西,垂下眉眼——清秀的麵容,紅若煙霞,“他……就那樣。有時候,像個磨人的孩子。對那種事情,他特別熱衷。對我,還是很好的。”
羅莎,挑眉看了看對麵的人,語調很平穩而冷靜:“我怎麼覺得,他好像不那麼在乎你的感受呢。”
林西,出乎意外地一怔:“呃?……”
羅莎繼續若無其事的說:“我看得出來,你很依賴他,信任他。可他……。似乎隻是對你的身體感興趣吧?……。”
恰似如夢初醒,驚雷喚雨——林西,渾然一震!
“為什麼這麼說?”林西立即反駁道:“不是這樣的。他,隻是表達的方式不一樣。”
羅莎通過前兩次的事,知道掌握見好就收。話到嘴邊留半句,點到即止,方能引人深思。
她觀林西的反應,自己對他的提醒,還是起到了預料之中的效果。於是,輕輕一歎——“希望……。他對你,能對得起你對他的心思……。”
話說得有些拗口,語音裏全是未盡之意,“你知道的,我希望,你好——”
羅莎的話,戛然而止。低垂著頭,眸底,波光瀲灩。
要說這裏麵,沒有別的意思;林西,再是遲鈍,也不會一點兒感覺不到。
他的心裏,像是打翻了泡菜壇子:酸辣甜麻,百味雜陳;說不清,到底是個什麼滋味。
怦怦亂掉的心髒,跳得像是在打鼓——好似,整個房間都聽得見大得駭人的聲響。
林西,捧著碗,吃了一大口麵,稱讚說:“嗯。很好吃啊,你的手藝,真好!”
“那就多吃點兒吧……。”羅莎笑笑說。
眉眼彎彎,麵色祥和,像是一個慈愛的母親,看著自己的孩子吃得香甜,而滿慰藉。
羅莎,忽然想到,以前不知在哪裏看過的話:男人,無論長到多大;骨子裏,都是一個孩子。
孩子?或許,以看待孩子的視角,看待林西;以對待孩子的方式,對待姚漢;或許她能走進威脅她生命的這兩個人的世界?
作者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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