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話 奔跑的我和影子(3)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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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我已經萬分絕望的時候,眼看著影子已經貼到了我臉的一側,手電筒接觸不良的地方,似乎重新連接了,一束明亮的強光瞬間打向了屋頂,嘣的一聲,我的身體被光明包裹了起來,我耳中清晰的聽見一種刺耳的尖嘯聲,又像是一群烏鴉集體鳴叫的聲音,緊接著,已經貼近我身體的影子,突然間全部擴散開,順著地麵和牆壁,以飛快的速度逃離了我的身體,眼見著它們消失在牆角和屋外的院牆邊。
    恐怖的影子消失了,可我仍舊不敢放下手中的手電筒,不停的在自己身體的周圍揮舞著,掃射著牆壁和屋中的所有角落,嘴裏罵著:“混蛋,來啊,你們來啊,怕了吧,老子跟你們拚了,你們倒是來啊。”可無論我再怎麼罵,那些影子也再也沒有回來,直到手電筒的光線因為電量耗盡而變得極其微弱,天,也總算是亮了,我一夜沒睡,戰戰兢兢的撐到了天亮。
    真不知道我是怎麼熬過來的,那些到底是什麼東西?是我內心陰暗的一麵嗎?不可能,就算有也不可能變成眼前可見的東西,我又不是在夢裏。
    可好歹總算是天亮了,嚇得一步沒有離開牆角的我,算是勉強才敢離開這硬邦邦的床。我扶著牆慢慢站起身,感覺體力有所恢複,隻是饑餓感依舊無比的強烈,我似乎摸到了一些規律,每當太陽升起的時候,我的傷便會逐漸複原,身體的疲勞會明顯減退,但並非全部。那些足以致命的傷口會在某種睡眠的情況下愈合,而類似腳上水泡這樣的創口卻不會迅速恢複,也許這就是我始終死不了的原因,但卻讓我備受折磨。
    我試著走了兩步,一瘸一拐的,努力著試圖去忘記腳上的傷,一步一歪地走向眼前的冰箱,打開門,裏麵看到的卻隻是些發了黴的剩飯菜,早就變了顏色,氣味難聞,冰箱門的置物格中放著一瓶玻璃瓶的飲用水,瓶蓋沒有打開,我打賭這東西一定能喝,便擰開瓶子大口灌進嘴裏,可隻一口下去,我便嗆了出來,鼻涕口水的噴了一地,不停的咳嗽著,這他媽哪是水啊,是白酒,王八蛋,白酒放冰箱裏幹嘛?差一點沒把我嗆死。
    蹲在地上咳嗽了許久,我才發現,冰箱的下層還有滿滿的一盒子雞蛋,簡直就是奇跡啊,我也不管那麼多了,掏出幾個放在口袋裏,然後又打碎兩個,就這麼直接倒進了嘴裏,咕咚一口喝了下去,覺得不夠,又磕了兩個咽下去,稍作休息,這才覺得心裏舒服了很多。
    後屋的爐灶上放著現成的鍋,我把那一盒子雞蛋全都放了進去,慢慢的煮上一鍋,然後出了屋子,打算在村裏走一走,看看還有沒有其他可以找到的資源,我現在可以說是從頭再來,丟棄了所有能用的東西。
    而第一件被我找到的極有利用價值的東西,就是院門口牆邊掛著的一雙綠色膠底解放鞋,雖說稍微肥大了一些,但至少還能穿,看看腳上的水泡似乎也好得差不多了,真是不幸中的萬幸,姑且到村裏走走去。
    我來到了村子的中央位置,這裏有一處看上去不大不小的廣場,地麵鋪著青磚,大概是集會用的場所,其他的地方看起來和普通的村落並無兩樣,低矮的房子和一些敞亮的院子,有些居民的院中,還留有很清涼的井水,這讓我欣喜不已,井水很甜也很涼。
    在一間很幹淨的院子裏,我看到了久違的食物,堆了滿滿一地的紅薯,於是用外衣兜了一大堆回了之前的住處,一個多小時後我回味著烤紅薯和煮雞蛋的味道,一邊摸著嘴,一邊又來到村落的中央,有些無所適從,想起昨天夜裏的恐怖遭遇,就好像做了一場噩夢。
    我抬起頭望著天空,感受著吹過田間的微風,如果我能像風一樣自由自在該有多好,這個念頭雖然一閃而過,但卻激發了我另一種欲望。
    接下來的幾十分鍾內,我瘋狂地在村落間跑來跑去,不停的推開各種院子的大門,最後,終於被我找到了一輛款式老舊的摩托車,雖然看上去沒有冬明的車那麼大,也沒有那麼威武,不過還好,就算我看不出是什麼種類,但看上去也還算精致。
    這輛摩托車是那種雙腳可以踩在踏板上的那種,小巧而靈活,我一屁股坐在上麵,仔細的擺弄著握把和中間的各種操作按鈕,好歹上過幾天學的我還算能夠看懂這幾個粗淺的英文單詞,隻是車子卻並沒有我想的那樣順利發動,可車鑰匙明明就在上麵插著。
    擰動車鑰匙,儀表盤上的燈全都亮了起來,是不是沒有油了,我不明白,在幾次反複的嚐試之後,我終於明白了發動這車子是要捏住刹車把手的,而車子發動後的清脆轟鳴則突然讓我心潮澎湃,一種莫名的衝動湧上了心頭,直到我轉動油門,車子徑直的撞在了大門口的牆壁上,才讓我又一次冷靜了下來。
    不過事情發展的還算順利,在這一次次的失敗中,我慢慢地掌握了一些竅門,也開始能夠順利的駕駛了,其實除了速度快一些之外和自行車也沒有太大的區別,直到月亮取代了太陽的位置時,我才終於能夠熟練地駕駛了。
    這一天可沒少折騰,衣服摔得髒兮兮的,可痛歸痛,但這個晚上至少我沒有再睡在野外,昨天夜裏睡的那間屋子的二樓位置,有一張幹淨的雙人床,睡前我還花了一段時間饒有興致地翻看著房間主人的所有物品。
    這一晚還算令我滿意,可怕的影子沒有找上門來,雖然我仍舊心有餘悸的開著燈睡了整晚,起床的時候大約是中午,陽光照在床邊的木頭板凳上反射到我的臉,我可能是太累了,已經忘記了時間,本想早一點出發的。算了,收拾好行裝後,我又上路了,腳上的傷幾乎完全愈合了,除了肩膀還有些酸,身體的其他部分還都說得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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