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五，準備結婚和體罰郭秘書
    從我宣布小楊是我老婆起，就有人對這件事情持懷疑態度，還有人認為，即使小楊就是跟我談戀愛了，最終也不會和我結婚。
    因為在很多人眼裏，她文靜，我頑皮；她節省，我浪費；她安分，我弄險；她溫順，我叛逆。我和她的性格差別太大，行為方式截然相反。
    這些人覺得我和小楊太不般配，不相信我們的婚事，能成為事實。
    但和我要好的朋友們都認為我和小楊這樣搭配很好，一動一靜，一內斂一外露，這才符合太極陰陽理論，順應宇宙均衡學說。
    好朋友郭老郭長泰對此評說曰：“他兩人有剛有柔，矛盾統一，男女結合就應該這樣陰陽平衡。性格一樣的男女，能結婚也不能過上安穩日子。倆口子都爭強好勝的，必然天天打架，倆口子都內向的，就會天天生悶氣。”
    直到我到隊部，找葛隊長要求分配給我房子準備結婚，房子分好後人們看見小楊和我一起收拾房間時，那些人才相信這件事情是事實，承認世事難以預料。
    其實，我並不在乎別人的感覺和判斷。
    我的目標和目的都很明確，在男女比例十八比一的嚴重失調狀態下，競爭迅速而激。我一不小心，或者說一大意，便會花落他院。
    那後果，就是我很可能在很多年的時間內，都娶不到老婆。
    娶不到老婆就不會有孩子，沒有老婆孩子，就沒有家。這個現實，很殘酷，容不得絲毫浪漫和猶豫。
    我很理解，我單方麵宣布小楊是我老婆，她知道後表示憤怒，是一種女性自然矜持。她雖然說我是“流氓”，但並沒有表示不願意做我老婆。她知道我說的“小楊是我老婆”這句話的明確語義，她對此沒有任何表態，就是默許願意做我老婆。
    對不對？
    我找隊部將房子要好後，叫小楊也來看房子，一起打掃衛生。她很自然地來了，這就明確表明她認可了我們的婚姻。
    她是心甘情願，還是心不甘情不願，還是勉強認命，我後來從來沒有問過她，至今我都不得而知。
    我們基本上沒有戀愛的過程，既沒有花前月下的卿卿我我，也沒有軟玉溫香的纏纏綿綿，更沒有甜言蜜語的山盟海誓。
    沒有強迫，沒有哄騙，就像是自然相遇，天然結合那樣，水到而渠成，瓜熟而蒂落。
    我們都很明確，結婚，就是將來要在一起過日子，簡單明了。
    至於將來生不生孩子，生幾個孩子，我們都很茫然，也沒計劃、討論過。
    我一九六九年調到三連後，好友周頌平婚後接二連三地生孩子，我問他：“生這麼多孩子幹嗎？”
    他義無反顧地說：“一隻羊也是放，一群羊也是放，反正我們過的也不是人過的日子，活的沒個人樣人樣。生，生孩子玩。你也生，小玩意長起來快得很！”
    他倒是頗有破釜沉舟生孩子的氣概。
    我隻能苦笑。心想：怎麼養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