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聽說了嗎？嚴鳳鳴拒絕做度假村的設計。”旭陽直衝衝的進了總裁辦公室，看到多野正在悠閑的抽煙。不禁冷笑道，“看來，你已經知道了。”
    “也是剛剛才知道的。”
    “不會是你搞的鬼吧。”旭陽狐疑的看著多野，這男人一定做得出來。
    “當然不是。”多野抽了口煙，緩緩吐出，“損失的可是真金白銀，我哪有這麼大手筆陪他玩。”
    那就奇怪了。
    旭陽思索著最近市場部的動態，一邊分析著：“這種行為，一看就知道是有人在吹妖風。如果不是你，那誰還有本事把這風吹的這麼大？”
    “誰知道呢……”
    這時，多野的手機震動了一下，他瞟了一眼，皺了皺眉頭，很快又恢複了慣有的冷漠。
    而相較總裁辦公室，市場總監的辦公室裏就嚴峻了很多。
    汨諾打了幾十通電話，全是嚴鳳鳴的助理接的。對方態度明確，拒絕接單。
    沒有緣由，沒有起始。
    汨諾摸不清頭腦，凱莉在聯係其他設計師，準備替補。
    可是居然得到的是高度一致的回答：拒絕接zero的單子。
    為什麼？
    汨諾百思不得其解。
    凱莉懷疑這是故意有人在背後搞鬼。
    汨諾不相信。
    直到次日午休的時候，他無意中路過茶水間，緊閉的房門裏傳來竊竊的笑聲。
    “這次，看那小鬼還能怎麼玩。”
    “是啊，設計師全部罷工，這麼短的時間還有誰的影響力能比得過嚴鳳鳴。”
    “張哥，人家嚴老師都說了，要是總監是你，肯定接。”
    “不敢當，我們新總監可是倫敦藝術大學畢業的，指不定別人自己就能設計。”
    “得了吧，沒有知名度，度假村還能靠什麼推廣。十個億的投資，還沒開工就虧損，你說多總那邊知道了會怎麼樣？”
    ……
    十個億，虧損，陰謀……
    接下去的話，不堪入目，汨諾不敢聽下去。他一路狂奔到了陽台上才感覺到雙腿脫力的發軟。
    靠著牆，無力的跌坐在地上，就算捂著耳朵還能聽到那些人的譏笑嘲諷。
    那些被他壓了又壓的記憶洪水猛獸般的卷土重來，漫上心湖。
    仿佛又回到了小時候，被排擠，被誤解，孤立無援……
    眼淚終於在此刻決堤。
    汨諾壓抑許久的委屈和難過終於找到出口，洶湧的溢出眼角，啪嗒啪嗒的落在冰涼的大理石地板上。他把自己縮成小小的，雙手抱著肩膀，努力把眼睛狠狠的壓在手臂上，咬著唇不讓自己發出可恥的啜泣。
    當沒有人依靠的時候，隻剩下堅強。
    可在那之前，請讓我先痛快的流一次淚，就這一次。在這個無人的角落裏。
    ***
    下午兩點，公司高層在頂樓的會議室裏開會，主要針對盛悅和zero的合作。
    汨諾看到多野坐在大長桌的正位。旭陽坐在他身側，而自己離他們好遠好遠。
    他忽然不知道自己有什麼資格能夠和他們坐在一個會議室裏，他們說的他一個字都聽不懂，他們做的他也望塵莫及。
    從頭到尾汨諾都在思考度假村的事。
    直到會議結束。汨諾趁著人流趕快離開，這時凱莉急匆匆的跑來，拿著自己的手機和包，行色匆匆的對他說：“總監，我們得直接去停車場，剛剛多總說了市場部，營業部和研發部的總監都跟著一起去。”
    汨諾愣了愣，問：“去哪裏？”
    “聽說是現場。”
    現場……
    他現在應該去現場是度假村，可是他無法忤逆多野的命令。點了點頭，隨著凱莉一起去了停車場。
    中途路過洗手間的時候，看了看鏡子裏的自己，眼睛有點腫，嘴唇有些幹，他捧著水洗了把臉，不能讓多野看出他哭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