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塵聲音一落，身上冷然的氣息同時也消失不見，一步一步的往床前走去道：“可想好？”
    “你曾允我相隨，我若離開，你可願隨我一同離開。”
    許清秋眉眼彎了彎，定定的盯著越走越近的夙塵，堅定不移的道出他想了一晚上的說辭。
    “你要我同你一起離開？”
    “恩。”
    “好。”
    夙塵點頭不假思索的同意了。
    “恩？什麼？”
    許清秋眨眨眼，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我說好，當是還你恩情。”
    兩世累積，隻要許清秋所願隻要他能做到，便好。
    隻是這話他沒有說出口。
    許清秋頓了一下，滿臉滿眼掩飾不住的欣喜，看著已經渡步到床前的我夙塵，心難平靜。
    盯著老蛇兒那張風華絕代的臉，啟唇喃喃道：“你伏下身來。”
    夙塵自是不多想，便伏了伏身，兩人麵麵相覷，近在咫尺，許清秋抿了抿唇，連呼吸都下意思的放緩了許多。
    手上的動作無意識勾住夙塵彎下的脖頸，難以自持的付上自己的唇，隻因一個好字。
    他便有些失控，相識多日，心已交付此人，無怨無悔。
    兩唇相貼，兩人皆是一愣，許清秋那白玉般的臉龐，瞬間爬上醉人的紅雲，煞是好看。
    唇上那不屬於他的暖暖溫度，跟異樣的感覺，使得夙塵鬼使神差的伸出微涼的舌尖舔了舔。
    倏然許清秋的臉到脖子根，好似都成了美麗的紅霞。
    夙塵睜著眼睛看著許清秋的變化，啟唇淡淡的聲音直擊許清秋的耳膜：“美如冠玉。”
    許清秋的臉色一紅再紅。
    恨不得土遁，他是著了什麼魔，竟一激動忘了他們的身份，不過夙塵好像不排斥，讓他稍稍放下了心。
    不知是忘了還是不舍，許清秋勾著夙塵脖頸的手沒有要鬆開的我意思，反而還微微收攏，夙塵微微伏著的身體不嫌難受，更沒有要立起的意思。
    看著看看許清秋隻覺，夙塵的臉越來越模糊，胸口長期憋著不得宣泄的情緒要破體而出，難以自持。
    他不知道這份感情從何而來，為何來的如此猛烈，他惶恐過，不安過，退縮過，終是敗了。
    他們明明接觸不多，甚至連見麵的我次數都不多，更別提談天說地，可這份感情卻來得如此猛烈，讓他措手不及。
    要是他隻是一個平凡的人，那他也不會如此難以抉擇，可他偏偏是修煉萬年的妖，一身功績，在過千年就可修成，而他不過就剩十幾年的平凡之人。
    天差地別，人妖殊途，叫他如何是好。
    想著眼前的人就越來越模糊。
    夙塵伸手抹去許清秋臉上透明的水漬，瞥了下眉看了看道：“為何傷心？”
    顯然許清秋不會回答他。
    把沾了淚的手指放進嘴裏皺起了眉：“苦。”
    夙塵一個字，許清秋臉上的淚流得更凶了。
    “舍不得你。”許清秋說。
    夙塵一愣，第一次為眼前這人的執拗而顯得無奈：“若你在這條修士的道上一直走下去，來世你定有一番修為。”
    “修道，本就不是我所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