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秋瞪了瞪眼，看著白羽無奈搖頭，這可真不是他嘴巴不嚴實，他也是被白羽纏得無可奈何，才會多嘴說了一句。
    當真就一句而已，誰知這小狐竟是這般聰慧。
    然而此刻麵對老蛇兒質疑的眼神，許清秋除了討好的笑笑，雙手都不知該放於何處。
    過了許久，夙塵才移開目光，許清秋暗暗鬆了口氣。
    “飯菜要涼了。”
    夙塵提醒還站在門口對他大小眼的白羽。
    “啊，哦。”
    許清秋這下沒忍住笑出聲。
    兩人皆往他看去。
    許清秋忙收了笑聲，他還是第一次見這樣的夙塵，可是這樣的夙塵也就隻有對著他一手帶到大的白羽才會出現吧。
    不免又有些低落。
    夙塵再次開口：“你覺得如何。”
    在白羽還想開口之前，被夙塵看一眼給憋了回去。
    許清秋低頭沉思了會，撇著眉問：“下山？還是說身體？”
    “下山。”
    許清秋抿了抿唇，微微垂首，一雙眼眸微微閃動，輕問：“你呢？”
    夙塵負手而立，看向這片白茫茫的天地：“自是呆在山中。”
    “那你當初允我相隨，現在又把我送回，你曾答應我的不就不作數了麼，難道你想反悔。”
    “人情當還。”
    許清秋這下就放心了。
    白羽在旁邊聽著有點雲裏霧裏，這兩人在說什麼？
    許清秋吃完飯，填飽肚子休息了會，迷迷糊糊就又睡了過去，眉頭皺起，臉上也是一陣紅一陣白的。
    白羽看著眉頭不自覺的跟著一起皺起。
    “他真的不能在這呆著嗎？”好不容易來了個可以陪他說話，陪他解悶，又不討厭的人。
    “恩。”一個字後，頓了一下，接著道：“你也可跟著他一起離開。”
    白羽聽後，啞然的看著這個撫養他長大的人，說不心寒那是假的，幾百年來兩人相依為命，他視他為最重要的人，而他於他而言卻無關緊要。
    夙塵怎會不知道，這小白狐誤會了他的意思，輕歎一聲，懶得再開口解釋。
    七情六欲，凡心，身為妖物，他們是不該有的。
    等許清秋再次睜開眼睛時，夜幕已經降臨，房間內黑漆漆的，唯一的光亮便是從窗戶間隙照進來的月光，然而卻好像被什麼擋住了似得，更暗了。
    隻感覺到身邊一陣陣熱源往他身上湧來，本就微涼的體質現在漸漸傳來溫度，下意識的伸手去摸了摸，手心下是一片毛茸茸，手感極佳的絨毛。唇角微微勾起，不用想他便知道，小狐在給他供暖呢。
    愛不釋手的來來回回磨蹭，他愛極了這種感覺。
    而被子之下的小狐，許是被忽然來的手給擾了清夢，動了動狐身，四肢抱著許清秋的手接著便無動靜了。
    等眼神清明之後，許清秋才看清擋住光線的是那個老蛇兒。
    老蛇兒站了多久，許清秋就睜著眼睛看了多久。
    在天際顯出白光的時候，許清秋清楚的看到夙塵一身黑衣被白霜籠罩，咳了咳有些沙啞的喉嚨終是先開了口：“夙塵。”
    “我以為，白羽醒來之前你不會開口。”

    作者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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