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八章 分別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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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大少接到家裏的來信,臉色一沉,把信直接撕的粉碎。回過頭對著張參謀道:“收拾好,明天回陳縣。”插好槍,走出了院子。
現在接近十月,天氣也慢慢轉涼。他抬頭盯著快要落下的葉子,用腳猛的踹了一腳。恨恨道都他媽是一堆破事!
田二少剛來到文彥買的宅子,就看見他在門口一臉不忿的樣子。難道陳縣出了什麼事?他遲疑了一會,慢慢的走了過去。
“文彥,陳縣……發生什麼事了麼?”
陳文彥舔著下唇,沉默了會。“我娘她在家尋死覓活,寫信讓我回去。”他突然蹲在地上,仰頭看著那顆高大的槐樹。
陳夫人?有卿心裏疑惑。他記得陳夫人總是打扮的很端莊,穿著傳統的蘇式旗袍,一舉一動都充滿了大家閨秀的風範,怎麼會有這麼出格的舉動。他在文彥旁邊矮下去,輕聲問:“嗯,陳夫人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也沒什麼,老頭子殺了她那些戲子,在家發脾氣呢。”陳團座不屑的說了一句。他覺得他娘就是聽戲走火入魔了,每天戲班子唱個不停,進了蘭生園裏,就隻能聽到那幽怨淒慘的咿呀聲。哼!那老頭子可不是什麼柳夢梅。
“那接下來的事情怎麼辦?”
陳文彥看了看周圍,扶好眼鏡。慢悠悠道:“有些事情我已經交給杜子鳴那家夥了,剩下來的兵你有事可以自由安排。我已經派了一個副官跟著你,”他摸著下巴,“注意鎮長跟那個保安隊長,還有嘛,”他湊到有卿耳邊,低聲說道“那個龍桑能殺就殺,探子注意到他跟李庭玉有關係……”
“這龍老板手伸的夠長,”二少臉上凝重:“龍桑這人來曆不明,為人狡詐,這樣做雖然可能會激怒他背後的勢力,但是放他離去的確危險,隻是怕殺他不容易……”
“這你不用擔心,自然有人去做。”陳大少淡然一笑,這人既然槍法這麼好,偷偷幹掉一個人也應該難不住他才對。“要不是佐藤一郎這個日本人前兩日公開支持李庭玉,我們也查不到這龍桑的牽扯,你還是要小心行事……”
“我知道”,有卿站起來,順手扯了對方一把,“你回去不要衝動,記得隨時來信……呃,等我安排好這裏的事情就去陳縣。”
田二少看著前麵的小庭院,內心有些感慨。樹木枝頭漸漸秋葉染黃,念珠似的果子也開始往下掉。從盛夏一片茂盛,到如今漸入荒蕪。他突然對這種離別感到厭倦,年少的摯友,突如而來的愛情,甚至越來越疏遠的親情,仿佛都是因為離別而變了模樣。少年不知愁滋味,知道時早已是離人心上秋。
身為對方的好友,陳文彥也能感到對方的低落。他把軍衣上的一顆星摘下來,塞到對方口袋裏,“怕什麼,我可是要做師座的男人!跟著我混自然有你一口飯吃。”
田二少突然一陣笑:“那你給我勳章幹什麼?”
“那是我的承諾!”陳大少一臉坦然,他一定會做的比他父親更好。
“那我記住了,張參謀作證哈哈。”說完他走到文彥身後,對著張師厚點了點頭道:“參謀走路總是悄無聲息啊。”
陳文彥睨了參謀一眼,這張師厚雖然人高馬大,看著敦實,卻是個不錯的特務。不然也不會被他安排做自己的參謀了。
“安排好了嗎?”
“嗯。”
“宅子不用賣掉,留在那,景色我喜歡。”陳團座還是挺喜歡柳葉鎮這個地方,小橋流水,四周青山環繞,黑瓦白牆在這山水之中令人心中平靜。
“嗯。”
“把所有的石榴帶上。”
“……嗯。”
“有意見?”
“沒有。”張參謀抬頭挺胸,雙眼直視自己的上司。
“哼!我就不信你隻會說嗯。”說完扯著田有卿直接往回走,也不管張參謀在後麵一頭霧水,仔細思考是不是自己又惹了團座生氣。
田二少抽了抽嘴角,突然發現文彥也十分幼稚,不過能讓張參謀露出疑惑的表情也真是不易。他記得上回文彥命令參謀笑,卻讓他全身起了雞皮疙瘩,那詭異一笑嚇得他臉色蒼白不敢說話。回頭一看,卻發現文彥拿扇子擋住了臉不忍目睹。還一個勁叫人走開,他一下子笑得不行,杯子裏的水都撒完了。
第二天,田有卿早早起床。騎著馬兒送一行人出了鎮,看著一群人背影,他攥緊了手裏的勳章,不停的安慰自己這隻是短暫的離別。
可看著文彥揮著馬鞭離開,他心裏卻一陣不安。他仿佛有一種事態將要失控的錯覺,因為這真的是太突然了。就像他突然離開陳縣那時的感覺一樣,事情好像將要變得不一樣了……
他煩躁的勒著韁繩,血順著指縫流下來,一點痛覺也沒有,根本沒有察覺到那手掌被星星鋒利的邊緣割了一道深深地口子。
田家大少爺是被人抬著送回家的,聽說是吸食大煙過量而導致昏迷。紅葉坐在家裏,心裏無比疲累。旁邊是哭的幾乎暈倒的田夫人,自己的丈夫躺在那,像一條死屍。骨瘦如柴,臉色青白,仿佛隨時都會斷氣。還有酒坊……這一切的都讓她力不從心,甚至隱隱的感受到對田家和自己未來一種失望。
田有卿回到家,看見大嫂落寞的坐在屋裏,娘還在大哥身邊不停的哭泣,他心裏忍不住歎氣。一堆事情接踵而來,他都沒有喘氣的時間。從管家那裏知道了大概的過程,他才走了進去。
勸住了田夫人,他轉頭對紅葉說道:“大嫂去休息吧,我來照看就行。”
柳紅葉勉強一笑,還是強打起精神,“小叔昨晚很晚才回,一大早又去送陳團座,應該很累了,今天還是先去睡一覺吧。”
“我沒事。”田有卿隨意的用繃帶把自己的傷口包起來,“你陪娘去休息,剩下的事情我來安排。”大哥的事情他不得不管了,這樣他才能放心。
“嗯,那好,等會我讓莫生過來替你。”柳紅葉將鬢角的碎發撩到耳後,上麵綴著的青玉石耳環發出輕微的響動。她露出一絲笑,轉頭扶著田夫人走了。她想至少還是有一些希望的。
田有卿忙的幾夜沒有合眼,一是擔心田有棠醒不過來,二是時刻關注著龍桑的行動。也就把映水的到來這件事給忘了。他正往手上塗藥,就聽見管家說一位葉少爺請他過府一敘。
他一愣,這才想起自己忘了葉映水也在柳葉鎮的事情。心裏有點愧疚,說好要多關心那個少年,自己竟然忘了。他趕緊命人送一些東西過去,自己隨後往映水住的宅子裏走。
那顆大槐樹立在那,地上落了許多的果子。葉子染黃,那些微末的秋意也漸漸清晰起來。他眼睛好像進了沙,漸漸有些模糊。
一個高大的人背對他站著,頭發剪短了沒有再束起。他甚至穿了長袍,藍麻布的料子鬆鬆垮垮,也能看得出那人寬厚的肩膀,有力的雙臂。轉過身,衝他露齒笑了起來。
風兒打著旋吹過,撩起了二少的衣袍,他站在那,卻不敢動,也不敢大聲叫他。哽著喉,害怕泄露出自己的情緒。他以為自己並不想他,那麼焦頭爛額,那麼忙,他怎麼有時間去整理感情。隻是看到一個背影,心裏仿佛有說不清的情緒紛至遝來。他是想杜子鳴的,在心裏反複念叨這個人的名字。
“想我嗎?”杜子鳴咬了那張魂牽夢繞的臉蛋一口。他很想,每時每刻,夜裏總是會想起有卿在山寨上的日子,然後把那點記憶掰碎來不停的回味,似乎就能緩解那種無力的焦躁。
“嗯。”田有卿用力抱緊眼前這個人,他的胸膛很結實。
一個蜻蜓點水的吻落在嘴角。“算了還有良心。”
悶笑的聲音讓二少耳朵發燙,“你怎麼下山了。”
“想你,特別是你的屁股。”
無語的翻了個白眼,二少難得不想罵人。“回屋再說。”
杜當家眼睛驀地發光,拉著人直接往右側的屋子裏跑。田二少看著對方性急的模樣,摸著鼻子笑了出來。明明他想說的是在門口抱著不像樣……
用力將門扣上,杜當家就壓著人在門上吮起來。他把舌頭伸進去,上下一陣攪動。褪下衣物,從喉結一路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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