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記？”葉沐實把筷子放下。
    “不過收拾東西的時候給丟了，我怕影響到我的精神。”肖諾一直注意著他的表情，發現有些細微的變化，斷定葉沐實跟袁秋肯定是有關係的。隻是，他們會是什麼關係？
    “你真能看到鬼？”葉沐實認真問著肖諾，擔心他真的說謊，
    “沒啊，喝酒導致的心理作用，醫生都那麼說了，這世界怎麼可能有鬼呢，是吧？”肖諾臉不紅心不跳地說著，就是不敢直視他，同時心裏在盤算著接下來該如何進行對話。不是單純的聊天，而是幫助袁秋打聽消息。
    我總不能直接問人家，說你認不認識顧遠揚對吧？
    該如何開口？
    “想什麼呢？”葉沐實伸手在肖諾麵前招了招手，喊他還是不見肖諾回應。
    呂騰在這裏住了這麼多年，大多事應該都會知道吧？隻是，大姐也不知道是不是本地人。我應該問清楚才來行動的才是，今晚都打聽不到什麼。
    “對了，你是本地人嗎？”肖諾總算回過神來，葉沐實放下手看著他。
    “我口音聽著像嗎？”葉沐實看著肖諾笑問，隻見他反應慢半拍，頭緩緩看向葉沐實。
    肖諾尷尬地低下頭，羞愧地笑道：“抱歉，我耳朵不怎麼好使，聽不出口音這些東西。”
    “我不是本地人。”葉沐實一聽臉笑得更是燦爛了，起身從廚房裏拿出一些吃的出來，“對了，明天周日你工作嗎？要不要一起去爬山？”
    肖諾一提到工作，臉就止不住地板了下來。
    “我……還在找工作。”差點忘了，進海那事沒搞清楚。不能讓他這麼逍遙，不然我心裏不痛快。下次見著他一定狠狠地打，往死裏打！
    我這樣做會不會太過分了？算了，他對我做的事更過分！
    “請教你件事。”肖諾認真地問著，葉沐實點頭示意他說，“有人把你賣了，你會怎麼對他？”
    “真賣？”葉沐實不解肖諾問的這是什麼意思，難不成真有人把他給賣了？不過這世道，可能性不太高，而且還是一個大男人。
    “那不然呢。”
    “打死他。”麵無表情地說著，一點都看不出是在開玩笑的意思。
    肖諾聽著葉沐實這麼說，立時啞口無言，愣在原地幾秒。
    他比我更狠……嗬，以後少惹這個人為妙。
    “你這房子是買的還是租的？”肖諾立馬轉移了話題。
    “租的，我們還是同一個房東。”
    “你們倆看起來很熟啊。”肖諾總是想套些話出來，可總不知道該如何下手。一問一答，越繞越遠。
    五年前房東向東升把房子租給袁秋，袁秋死後，葉沐實在那裏住過一段時間，直到裝修後才搬離。
    肖諾不知道袁秋現在心情好了沒有，電話還是沒有打來。
    “朋友關係。”葉沐實回答。
    酒越喝越少，空罐子四處散落，桌麵還算整齊。此時也已經是晚上的十點多了，倆人聊了很多話，就是沒有進入主題。
    二人也算是放鬆了一回，能有個說話的對象，透透心也是不錯的。
    怎麼一直沒打電話來？
    肖諾一直看著手機，就是不見有任何的動靜，他等著袁秋的電話很久了，還是沒打來。
    “我要回家去看看……不對，我要回家了。”肖諾起身，走路有點重心不穩。葉沐實喝的不算多，但也不少，見著肖諾要走，起了幾次身才站起來，打算送他到門口。
    “你明天起得來嗎？能起來，我就去爬山。”肖諾回頭看著葉沐實，見他麵色很正常，那麼明天的行程算是定下了。
    回到家裏，袁秋竟然不在。
    肖諾好奇，她不是說自己不能離開這個房子嗎，怎麼現在不在？
    “姐？”肖諾在房子裏來來回回地走，還是不見袁秋的出現。
    不會出事了吧？可我也才出去幾個小時而已，不可能吧……她不可能因為得知自己是被他殺的，就想不開吧？
    慌亂之下破門而出，當把房門鎖上時，冷靜回想，好像不知道袁秋平時會去什麼地方。
    她除了這房子還能到哪兒去？
    哀歎一聲，失落地掏出鑰匙重新打開門，人還沒進屋就給裏屋的“人”給嚇得捂住胸口，雞皮疙瘩冒起。
    “哪兒去了？”入屋，肖諾把門帶上，走到客廳的沙發上坐著。
    袁秋飄到肖諾旁邊，麵無表情地說道：“我剛才到天台上去吹了一會兒風，你到哪兒去了？”
    “你還可以出去的？不是不能出去太久嗎？”肖諾上次隻聽她說不能離開這房子太久，還真不知道是多久。
    “長的話一個小時，短的話，一秒都不行。”袁秋說完嗅了嗅鼻頭，嫌棄地看向肖諾，“又喝酒，真是酒鬼。剛才哪兒去了？”
    肖諾如實交代，著實驚著了袁秋。
    “你還真快，有打聽到什麼嗎？”袁秋驚嚇過後為驚喜，飄到他跟前急切地問。
    肖諾搖頭。畢竟才剛認識，問太多有的沒的會給人印象不好，何況來日方長，幹嘛如此著急。
    “我一有空就去找他，這樣久了我們一旦熟了，不就什麼話都可以說了。”肖諾眼睛一亮，覺得這個提議可行。
    袁秋點頭同意他每天去找葉沐實，隻是，據她所了解，她覺得葉沐實不是那種會向人傾訴太多話的人，更是不會把自己的家事告訴別人，這對肖諾一個外人來說，有些難度。
    “這樣去打聽會顯得莫名其妙，你還是假裝無意間問的比較好。”
    “就隻是打聽那個叫顧遠揚的人一些事嗎？你的事怎麼辦？”肖諾擔憂的眼神看著她。
    “不讓你管的事別管，我都死了，難不成還能告訴別人說我是他殺的？我是想讓那個人落入法網，隻是，誰能幫助我？這太危險了。”
    “哪兒危險了？你知道那個害死你的人嗎？你生前最後見到的人又是誰？”肖諾覺得袁秋太可憐了，而且這事剛好又遇上了他，不能太沒良心了。
    “我隻記得我在外麵吃飯，沒有遇到過誰。”袁秋見他認真，隻說了這兩句，並不打算真的拜托他太多事。
    “會不會是忘了？”肖諾認為最應該處理的是她的事，而不是打聽一個叫顧遠揚的人。那個人，肖諾能肯定他就是袁秋的丈夫。隻是袁秋不讓管那些事，那就幹脆不要管了。
    你都叫我不要管了，而且好像這件事情不是那麼簡單，那暫時就不去管吧。
    麵對這個剛認識的“人”，肖諾認為還是能幫多少就幫多少吧，何況自己什麼事都不了解，實在真不能自作主張。
    “明天我要跟樓上那位葉先生去爬山，如果你沒有睡的話，麻煩叫我起床。”肖諾爬上床準備睡了，臨睡前囑咐袁秋天亮叫他起床。
    “約會？”袁秋不再提那事，恢複以往的神態開著玩笑道。
    肖諾倒下，看著袁秋道：“約會？——他應該是單身吧，不然為什麼一個人住在這裏。”
    袁秋搖頭，回答“不知道”，隨後消失了。肖諾感到無趣，才想起來還沒洗澡，下床又再吃了些東西，看了一小會電視後，才遲遲洗漱完畢回到床上睡覺。
    肖諾因為臨時有事，大清早五點多鍾就給人叫出門。他怕待會處理事情會忘了時間，走時和袁秋交代一聲，如果八點前趕不回來就發信息和葉沐實說一聲不回來了。
    “什麼事非得這個時候走？”袁秋不能理解，片刻後驚詫著問他是不是真的去幹了什麼不正當的事去了。
    “進海那小子給警察抓了，我一定要把違約金給討要來。”肖諾恨恨地說著，匆匆忙忙穿戴著衣服和鞋子。
    “不就那點錢，至於嗎。”袁秋不清楚肖諾的經濟狀況，和他相處小有半年了，肖諾確實一直都沒有工作，可想而知錢對他來說有多重要。“算了，咱也不能讓人欺負了。”
    進海把肖諾偷偷簽給了公司是得到了一小筆錢，肖諾也是後來聽前上司說的。之後報過警，但那頭好像是因為此事損失的金額不是很多就沒有立案了，隻讓他們去私了。
    呂騰是本地人，和那邊有點小關係，雖然立案不成功，但還是交代了那裏的人一句，如果有誰見過進海，就一定要把消息告訴他。
    肖諾坐了半個小時的車，終於到了警察局。那時天還沒有全亮，行人也不多，到了那兒自然沒有幾個人在。肖諾走進裏頭時，隻聽到裏頭有人在說話，裏頭應該很空曠，聲音都帶著回聲。
    這兒警察真凶。肖諾心裏想著，沒敢說話，就這麼輕輕地走入裏頭。
    “來人了是吧？”一位身著製服體形微胖的中年男子見著肖諾來了，麵朝角落一人問道。角落那人聽到有人問他，無精打采地抬起頭就看到了肖諾，嚇得他趕緊捂著臉，起身就要往外跑，人還沒起身就被那中年男子重新按在地麵上。
    起初進海以為來保他的人會是他的家人還是朋友，但是，讓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那個人會是他。
    肖諾二話不說快步跑到進海麵前，伸腿就是一踢，進海被他踢中肩部，猝不及防倒在地中。中年男子來不及阻止，也不知什麼情況直把肖諾拉到一旁，好聲說話讓他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