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無意為他們辯解什麼，但你過來也不是要說這些的吧，朱奄息和鍾紋之間發生過什麼？”
    “朱奄息雖然名義上是趙夕的徒弟，但他卻和鍾紋生活到十二歲。他出生的年代剛好是晟國即將開國、東征西討的年代，不巧的是，他的家族躲避戰爭手忙腳亂，竟然丟下了這個還不會走路的孩子。他一個人在空蕩蕩的房間裏爬來爬去，逃難的人把能帶的糧食都帶走了，隻有他的兄長，悄悄留給他幾口饅頭，最終都在他的哭聲中離開了。又冷又餓，鍾紋見到他的時候，他已經哭到沒有聲音，躺在榻上奄奄一息了。”
    “當時鍾紋剛下山沒多久，也還是個未經世事的少年，他看著這孩子心生不忍，便留在了那個近乎廢棄的村子，找遍每一個空無一人的屋子，拔了每一顆能吃的野菜，總算是保住了他的性命。”
    “他不會說話，沒有家人，若把他留下，注定沒有長大的機會。在鍾紋決定帶他走的時候，晟國的軍隊和傀儡毫無預兆地進駐了村子。鍾紋在高處發現那隻是寥寥數人的小隊伍，而且從行為上看，顯然已經認為村中無一人了。他盤算著帶朱奄息離開的機會有多大，然後迅速收拾了包袱。”
    “然而那些人還是到村裏搜人了，不隻是因為無趣還是怎地，他們一邊走一邊戲謔地叫嚷著，讓還在的活人都躲好了，被發現就是死路一條。睡著的朱奄息一旦醒來，哭鬧是難免的，到時他或許不能全身而退。”
    “晟國的士兵囂張在外，鍾紋頗為厭惡。他緊閉大門，又在院子中、院牆上布置了陷阱，隻等有人搜進來後放手傀儡線，再趁亂離開。他背著包袱，把朱奄息綁在自己身上，在屋內偷窺著院子。”
    “士兵踹門的聲音很大，不一會兒就引來了在別處搜索的人，他們許是認定自己撿了漏兒，吵吵嚷嚷喊著下流的話，砸開了門。走進空蕩蕩的院子，緊閉的屋門更滿足了他們折磨弱小的心思，他們緩緩地靠近屋子。”
    “突然，被他們砸掉的院門砰地關上了，士兵回頭的空檔，房頂砸下了力道狠勁的帶火的石頭，院牆上的火焰也開始蔓延，鍾紋帶著朱奄息背著火光而去。後麵該有血的味道了，為數不多的石塊後麵是利刃的襲擊。”
    “他暗自高興著自己安排的戲，麵前忽地出現了一個穿長袍的中年人，他下意識甩出暗器，向另一個方向跑去。哪知那人像瞬移一樣又擋在了他麵前，伸手朝他的脖頸劈去。驚恐地躲開之餘發現這是一個傀儡，同時也明白了這人傀儡術的水平——傀儡近身攻擊的速度比人快，剛剛出其不意的一擊，按說他是躲不過的。”
    “本尊還在原地站著，一副看戲的表情。鍾紋瞟了他一眼後，主動迎上了傀儡。沒有武器，隻是徒手攻擊和回應著傀儡。他的呼吸越來越沉重，體力也越來越支撐不住他這般消耗。朱奄息不合時宜的哭聲讓他煩躁得想一走了之。”
    “他站在離傀儡幾步的地方喘著粗氣，等著它再一次攻擊。沒有回擊，他被一把打翻在地。傀儡舉起武器朝他的頭刺去。命懸一線之時，傀儡驀地停住了。鍾紋挑釁地看了看那個男人，他已經收起了看戲的表情，眼中盡是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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