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的確是四四方方的一座城一樣的布局，如果把他們進來時的那道門算作邊界的話，他們走過的建築中，可以辨認的有一個祭壇，和一個學宮。按照中原人的建築習慣，祭壇要建四個：南邊為陽，作天壇；北邊為陰，作地壇；東邊為陽，作日壇；西邊為陰，作月壇。可惜在這裏，文澤睿分不出東西南北，就算分得清恐怕也沒什麼用，挖山的人也許根本就不是按照正確的方位挖的。或許青平知道？可是說這些似乎沒什麼幫助，他幹脆就閉嘴了。
    “這個是上了色的，你來看看。”文澤睿在另一邊辨認建築，這邊的青平發現了一座上了色的房子，紅牆黃瓦，氣派得很。
    “又是學宮。”
    “又？”
    “剛才有一個不太好辨認的，既然這個是上了色的，那另一個就該是普通的白牆灰瓦的書院了，兩者的規格不同。”
    “看來你發現了不少東西。”許是聽出了他有所隱瞞，青平睨了他一眼。
    “我不確定，沒好意思給你說好歹我也是皇親國戚，淨扯些胡話多丟人啊。”
    “丟不到人，我對這些一竅不通，你隨意說。”
    “那可不能亂說。你有發現那個傀儡的蹤跡嗎？怎麼走了這麼久都沒有動靜？”
    “沒，應該是在特定的地方等著吧。我認為他在等人，而那人顯然不是我們，而且也沒有來過。他見我們時提到了‘故人’，這個故人，不是他師父，就是徒弟，傀儡在引著這個人到某個地方。”
    “那一開始我們怎麼不跟著走？”
    “你的仗白打了嗎，你會輕易地追擊敵兵嗎？”一句話噎住了文澤睿。
    “是是是，教訓的是，這地方也沒得藏啊。”
    “有這麼多房子，難保有幾個是能打開的，你不會……沒想過吧？”
    “嗯，沒有。”他還是笑得無所畏懼。
    “你的腦子開個門用完了嗎？”青平無語，“算了，那些石頭長得就不像能打開的樣子，待會兒見到這種雕得好的，記得試試打不打得開。”
    “成。剛才還有個祭壇，但分不清是天地日月中的哪個。”
    “祭壇？帶我去看看，我可能認得。”兩個人幾乎走到了某個邊界，才看見一個四四方方的祭壇。
    “我在晟國見過，他們按照天圓地方的規矩建祭壇，這是地壇不會錯，錦官城裏也有一座。”
    “地壇在北，與之對應的天壇在南，既然規格最高的學宮被上了色，對天壇，他也該有不同的處理，我們去找找。晟國尚巫尚祭，‘壇’又是專門被用來祭天地日月的，他們肯定頗為重視。”
    “那就走吧。其實你們對晟國這個印象還是有太多誤解了。你們的皇帝也算是曆來比較開明的了，怎麼就不能對百姓平和一點兒呢？君臣子民隔閡深重，官僚氣息濃厚，對百姓來說，他們根本就不會在乎皇位上坐的是誰，隻要能讓他們吃得飽穿得暖，他們就會擁護，這樣的統治不可能長久下去。而晟國祭司間也好，祭司與百姓間也罷，其樂融融，他們是真心尊敬大祭司的，觀星祭司還會親自到民間醫治，教授治療方法，他們……”
    “因為他們對大祭司有盲目的崇拜，”文澤睿打斷他，“那一開始就是一個巫術構築的王國，對平民的控製一代代傳下來，他們根本沒有可能造反，不過多了幾個野心勃勃的祭司，不妨礙做出一副與民同樂的假象，，我對傀儡師的寬容僅限於你，不代表連帶他們的所作所為都可以被原諒。他們的傀儡，他們的祭祀，野蠻至極。”
    “凡治人之道，莫重於禮，禮有五經，莫重於祭。祭天地，祭宗廟，有些事還是親眼見到了再下定論吧。”
    

    作者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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