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澤睿緊跟著停了下來，通道太窄，入光不多，他看不到青平眼中的景象，隻是稍稍偏了頭，但還是看不清多少東西。不知道前麵到底怎麼了，青平不動了小一會兒，文澤睿也默默地站著。緩緩地，青平一手向後方推了推身後的人，一手扶著洞壁，同時向後無聲地撤了一步。第二步還沒來得及抬腳，一個聲音便幽幽地傳來：
    “是故人來？”
    青平僵住了腳，難道這種地方還能住人嗎？身後人聞言緊緊盯住前方，做出了防禦姿態，隨時準備抵擋未知的危險。
    “不敢當，前輩。”青平謙恭地說。
    “你隨意坐，我先回去了。”前言不搭後語，文澤睿心想。再看去，果然是一個人形的背影，青平讓出了半個身子，好讓他看清楚些。不算輕的腳步聲愈來愈遠，直到消失。
    “走吧，進去看看，”青平說，“那是個傀儡。”
    “這麼暗你也能分辨出來？”
    “我認得那張臉，他曾是望仙山的傀儡師。”
    “哦？”
    “按平均年份算起來，似乎就是晟國建國的那幾代。”
    “沒有人操縱他嗎？”
    “沒有，這種傀儡多是一次性的，操縱他的線應該是與石洞頂端相連無論是說話還是移動，不是一次便停，就是循環往複，聽他剛才的意思，我們會再見麵的，不急。”
    點了燈，洞內的一切就清晰多了。不僅是這附近的景象，連同前麵的也清楚了不少。
    “這是在模仿地麵的建築嗎？”文澤睿說。
    “怎麼說？”
    “這個長山洞雖然沒有完全隔開，但每隔一段距離，兩邊的洞壁上就有大半尺的凸出，明顯是故意分隔的意思。石雕的建築沒有那麼惟妙惟肖，但這種軸線布局，像是把哪個有權勢的人的宅子給搬了下來。難道這是個墓不成？”
    “沒誰耗盡大半生給自己挖墓。”
    “沒準就是你的師祖呢。”
    “別亂說。你覺得這是哪裏的建築？”
    “不知道，看看吧？”說完他看看青平，似是征求同意。
    “走吧。”
    兩人慢慢向前走。
    “我下山以後，聽人講過古人盜墓的故事，你聽不聽。”
    “你講。”
    “那是很靠西邊的國家，國王的墓建在沙漠裏，一些盜墓人從陵墓動工的同時，就從沙漠深處荒無人煙的地方開始挖地道。以他們的速度，五年十年根本不可能挖到墓地底下，有可能父親倒下了兒子接著挖，挖到了孫子這一輩才總算能偷到墓裏的珠寶。”
    “那中間這一代也是夠倒黴的，一輩子都在挖地道，卻臨死也看不到陵墓一眼。”
    “一輩子啊……”青平感歎道。
    “每次講故事都這麼認真，不能找些輕鬆的說啊。”文澤睿假裝責備。
    “從前有個挖墳的，挖了兩天，死了。”
    “啊，好好笑。”文澤睿麵無表情，甚至還裝模作樣地鼓了鼓掌。青平歪過腦袋看了他一眼：“不想笑就別忍著……”
    “果然是四四方方的格局。”還沒走到盡頭，但這條軸線左右建築大致對稱，文澤睿斷定這至少是皇親國戚的宅子。
    “僅僅是一條軸線倒也罷了，既然兩邊各有建築，那軸線的縱深發展便能體現主人的身份了，進數越多，自然就越尊貴，像這個，主人地位應該不低了。”
    “庭院深深嗎。”
    “是啊，神秘威嚴。”
    

    作者閑話：

    盜墓人的故事借鑒自《國盜物語》，曆史小說，作者司馬遼太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