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莫欺少年窮 037 徐徐圖之※求枝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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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府中呆了一日一夜,許幼安就要回端王府。這一日一夜他都待在王氏身前聊表孝心。眼看時辰已到,許幼安才依依不舍的別了王氏,帶著扣兒駕著馬車往王府趕去。
回到院中,元宵正翹首等著,扣兒一眼望到他,衝他笑了笑。
元宵回以微笑,臉總是紅撲撲的。
許幼安疑惑:“元宵可是在等我?”
元宵點頭,笑容更大了些,“是世子知道許少爺要回來,特讓奴婢來候著。”
“可有什麼事?”
“無他,隻是世子想與許少爺一同用飯。”
許幼安點點頭,“正好餓了,我換身衣裳便過去。”
元宵得到答複開心的回去複命。
扣兒拿著從國公府帶回來的包袱跟在許幼安身後,小聲道:“少爺我們已經吃過了。”而且早就過了晚飯的時候。
許幼安挑眉:“我這不是舍命陪君子嗎?”
換了件淡色的衣裳,許幼安便去了趙弘殷的屋裏,門一推開,陣陣飯香撲麵而來,他稍微駐足,摸了摸鼓脹的胃。
都是欠他的。
許幼安剛踏入內室,趙弘殷就望了過來,神情間竟有些急切和不安。
“世子哥哥!”許幼安見狀撲了過去,脫掉鞋子就往趙弘殷身上爬。
趙弘殷連忙抱住他,生怕他一個不小心摔了下去。
許幼安坐好以後,仰頭望著他,“幼安想世子哥哥了。”
趙弘殷覺得心頓時踏實了,他抱著懷中的小暖爐,輕笑道:“我對幼安也甚是想念。”
許幼安眨眨眼睛,歪頭道:“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想念嗎?”
趙弘殷頓時有些赧然,“幼安,這話不能用在我們之間……”
許幼安“哦”了一聲,不甚在意的模樣,“吃飯吧,我餓了。”
趙弘殷聽他餓了,便讓元宵布菜。
元宵布完菜,退到一旁說:“許少爺今日這飯菜可與往日不同。”
許幼安也發現了這飯菜格外精致,大約猜到了來曆,但他還是問了句:“哪裏不同?”
趙弘殷淡笑道:“是皇爺爺命人送來的。”
許幼安“哇”了聲,“真好。”
趙弘殷為他盛了一碗湯,表情淡淡的,“每年這個時候都會送來。我想著幼安沒用過宮裏的東西才讓你來嚐嚐。”
“味道很好。”
“那就多吃點兒。”
“……嗯。”
用完飯,許幼安覺得食物都到嗓子眼兒了,撐得難受。他本想離開散步消食,可趙弘殷卻把他帶到一旁,沏好茶……似乎想與他暢談一番。
“年節將至,幼安是要回國公府吧?”趙弘殷問道。
許幼安撐得連話都不想說,隻點了點頭。
可趙弘殷也不說話了。
許幼安覺得有些不對,趙弘殷今日很是奇怪。
他剛要開口詢問,趙弘殷卻道:“天色不早了,幼安回去休息吧。”
他瞪大眼睛,這是在趕他離開?!茶都還沒喝上一口!
許幼安有些氣悶,起身便走了。
元宵看了看自家世子,道:“奴婢去送送許少爺。”
趙弘殷也沒阻止他,隻是臉色漸沉。
元宵快步追了出去,還好許幼安沒走遠,他大聲道:“許少爺!!!”
許幼安停下腳步,轉過身來,露出淡淡的笑容,“元宵還有事?”說完,看了眼趙弘殷的屋子,剛才還是他衝動了。
元宵見許幼安肯停下來也跟著鬆了口氣。
他為難的笑了笑,“世子不是想趕您離開。”
許幼安挑挑眉,“是嗎?”
元宵:“……每到年節這幾日世子心情都不大好。”
許幼安眉頭微蹙,“怎麼回事?”
“年節那日,王爺和王妃都會帶著其他小王爺進宮,可世子身子不好,無法出門……年年過節都形單影隻,雖有奴婢陪著可到底還是不同。”
元宵的聲音帶著幾分苦澀,“陛下每年這個時候都會賜下膳食,為的就是彌補年節遺憾。今日世子為了等您回來,那菜反複熱了三次,奴婢勸他先用,他怎麼也不肯。請許少爺念及如此情誼,不要和世子置氣。”
元宵的話一字一句的敲在他心上,許幼安閉了閉眼,聲音有些幹澀,“世子他是想讓我陪他過年……”
元宵微微一愣,垂下頭道:“……奴婢不知。”
許幼安哪裏又是在問他,他是在問自己。
還記得前世,趙弘殷總是喜歡在年節將他傳到未央宮……若有哪裏不同,便是前世趙弘殷用的強勢手段逼迫他,而這世卻連簡單要求的話都說不出口。
果真還是因為年幼,強勢的性子還未形成。但……也能窺見雛形。
這才是他認識的趙弘殷。
許幼安微微頷首,“我明白了。”說完便轉身回屋,留下元宵摸不著頭腦。
次日,許幼安依舊去趙弘殷屋裏,兩人之間像什麼也沒發生過似的,有說有笑。可元宵卻看著心驚。
這幾日趙弘殷身體漸好,範夫子便開始為他和許幼安講學。以前許幼安不曾見過趙弘殷聽學的模樣,可也知道太子殿下文采非凡。今日一見果然非同一般。
因為趙弘殷偏愛史,範夫子便多引經據典,有些艱澀的史實許幼安都不曾聽聞,可趙弘殷卻能和範夫子對答如流,有時還能提出不一樣的見解,讓人醍醐灌頂。
作為伴讀,許幼安不需要多出彩,他隻需要在旁聽著便可。他前世,偏好舞文弄墨,琴棋書畫皆有小成。古人雲,學而優則仕。偏偏他誌不在此。這般說來,前世的他也不過是個有一肚子墨水的紈絝。祖父倒是多次想讓他去從軍立功,光耀祖宗。可他總覺得武人粗鄙不堪,不甚上心。
終於,他還未定下宏願,就已逝世。他和趙弘殷的一生,活得渾渾噩噩,可悲可歎!
許幼安盯著趙弘殷認真聽學的側顏,心中頓悟,這一世他要繼承祖宗遺願,護國家之安危,擁弘殷之江山。
趙弘殷心有所感,趁著範夫子翻閱典集時,湊到許幼安耳邊問道:“幼安可是想如廁?”
許幼安:“……幼安不想如廁。”
趙弘殷輕笑一聲,“若不是想讓我抱你去如廁,那幼安為何這麼急切的看著我?”
許幼安見趙弘殷又開始打趣他,扭頭道:“是因幼安發現世子哥哥美貌,遺憾世子哥哥卻無小妹。”
趙弘殷:“……”
許幼安掀了掀眼皮,“不如世子哥哥替幼安向王妃求個妹妹?”
趙弘殷:“……婚姻大事,幼安且徐徐圖之,不用這般急切。”
許幼安挑眉看向他,這不正在徐徐圖之嗎。
時過半旬,恐是上天眷顧,趙弘殷近來身子爽利,沒再生病。偶爾天色放晴,氣溫回升時還能到院子裏轉轉,當然身邊少不了許幼安的身影。
趙弘殷牽著許幼安一同站在梅樹下,一大一小,風一吹,梅瓣便飄飄灑灑的落在兩人的肩頭。
“幼安可知道王府外是怎麼個光景?”
許幼安望了眼高高佇立的朱牆:“王府接著一條十裏長街,有參差十萬人家。商戶往來,絡繹不絕,喧囂人滿,熱鬧非凡。”
趙弘殷聲音裏帶了一絲向往,“真想出去看看。”
許幼安握緊他的手,努力想把趙弘殷冰涼的手捂熱,“總能的。”
趙弘殷露出淡淡的笑容,“這幾日我覺得身子漸好,年節那日不定能跟著父王和母妃一同進宮,我也許久沒見過皇爺爺和皇祖母了。”
許幼安跟著笑道:“世子哥哥定能心想事成。”
……
是夜,許幼安在一陣喧囂聲中驚醒。他一把掀開床簾,高聲道:“扣兒,外間發生什麼事了?!可是世子那邊出事了?!”
不一會兒,扣兒拿著燭燈,披著外衣快步走了進來。
他邊點燭火邊道:“世子寅時又犯舊症,囈語不絕,大夫雖來了,可世子依舊不醒。這不是連王爺王妃都驚動了嗎?所以外間才會這麼嘈雜。”
許幼安胡亂裹好外衣,再披上厚實的白狐披肩,斥道:“怎不即刻叫醒我?!”
扣兒拿著備好的燈籠,替許幼安開門,“少爺小心腳下……叫醒少爺也做不了什麼……”許幼安瞪他一眼,扣兒才閉了嘴。
許幼安一路無言,臉色漸沉。他當然知道自己去了也無用,可他無法忍受趙弘殷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受苦。
元宵和婢女們都在裏麵伺候,趙弘殷屋外竟無一人守著,許幼安一把推開門,脫下白狐披肩,對扣兒道:“在外間等著。”
扣兒接過白狐披肩,恭順的退到一旁。
許幼安疾步走進去,呼吸聲都有些急切。
轉角一看,入眼便是端王妃坐在一旁垂淚,而端王站在床前臉色沉重。
元宵跪在一旁,哭得幾乎不成人形。
許幼安隻覺眼前一黑,天旋地轉,他急忙扶住梁柱,久久不敢上前。
元宵擦淚的間隙,見到臉色蒼白的許幼安,淒聲道:“許少爺……”
端王妃抹掉臉上淚水,對許幼安招手,“幼安過來。”
許幼安走過去,握住端王妃的手,緊張又急切的問:“世子哥哥情況如何?”
“殷兒他……”端王妃頓了頓,說,“殷兒無事。”
明知端王妃是在安慰他,可心卻信了。
他趴到床邊,見王太醫一針一針的紮在趙弘殷身上,心疼如絞。
王太醫全神貫注,豆大的汗水從額上滑落,都顧不上一擦。
針起針落,半個時辰後,王太醫才收了針。
他起身之時,身體都有些搖晃。端王伸手扶住他,“情況如何?”
王太醫疲憊的臉上露出笑容,“世子是臣見過最堅毅的孩童。”
端王臉色稍緩,似也鬆了口氣,“多謝王太醫再救之恩。”
王太醫行禮道:“王爺言重,這是臣分內之事。”
作者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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