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夢見奇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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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弟……”
真煩,誰家的孩子又丟了,明知這是一個慌亂的年代裏,還不把孩子看好。
“濟兒。”有個穿著黑色的古裝衣服少年又喊了一句。
真煩真煩真煩!弟弟,誰是你弟弟啊,這裏沒有,快滾,別再這裏吵你老子睡覺。
“弟弟,濟兒,我是哥哥啊,你不記得我了嗎?”少年低聲說,聲音漸漸遠去。
他心裏忽然有點不忍心了,那個漸漸遠去的聲音聽起來那麼孤單,無助。讓人想到那個遠去的背影,像個被人拋棄的土狗。到處流浪,到處忍受那些壞人的欺侮。他曾經看見過很多這樣的流浪狗被人送進標注著皇軍的飯店,然後成了美食。
“好了好了好了!你家住在那裏,我送你回去好了。”他翻身坐了起來。
他在黑暗中席地而坐,一襲黑色的衣袍像是來自地獄的黑無常。很奇怪,明明處於黑暗中,他卻能看的清周圍的一切。所見的是皎潔的月亮在頭頂懸掛著,可是沒有一絲微光照下來。隔著案桌。黑衣的少年此刻端坐在他的對麵,眼睛不轉的盯著他。
“喂,你看什麼呢?我臉上長花了。”
“弟弟,你的打扮好新奇啊。”他這才注意到少年的頭發用繩子綁在後麵的,前麵的劉海稍微遮住了他的眼睛。他忽然想起前幾天在茶樓裏說書人說楊家將的故事,描述楊六郎的裝扮。就想眼前的少年的打扮。英俊帥氣。
“你到底是誰。”他忽然警覺起來,眼前的人莫名奇怪,明明是他比較大,還一口一口的叫他弟弟。是腦子進水了吧。
“我是嚴正曦,平成年間的四皇子。”少年忽然站起來說道,挺直的後背昭示著不可冒犯的權威,全身上下都透露著高貴的氣息。他拿著白瓷杯的手不自覺的抖了一下,溢出些茶水。有點燙,手指有點泛紅。
他沒有把這話放在心裏,這個瘋狂的世界可能把這個少年逼瘋了。隨即可憐的看了他一眼。
突然少年一副嚴肅的表情,眼眸裏閃動著恐慌,像是皇軍的獵犬,聽覺靈敏。隨手能找到敵人的所在位置。
“弟弟,你聽,外麵有很多人啊,他們要來抓我們,抓皇兄,他們不會放過我們的。”
“胡說什麼呢?魔怔了。”他拿過桌子的的扇子敲在了少年的頭上,鬼扯吧?這麼安靜。他想。
“不,仔細聽,外麵陣鼓喧天。”少年舉起一根中指在嘴唇裏,示意他不要說話。少年忽然站了起來,往他的後麵走去,突然少年的背後出現了一道門。少年推開了門,熾烈的光照了進來,照在少年白皙的臉龐,還真的有點像他,不會外麵老爹亂來,然後私生子找上門來吧。他發出奇怪的聲音。
光,漸漸的變成了火光。燎天的烈焰中,城市在哭嚎,焦黑的人形在火中奔跑,成千上萬的百姓在哭,成千百萬的箭從天而降,射在那些百姓的身上。有個聲音在他的耳邊響起。“來把,我的孩子來吧,歡迎來到這異度空間。來著皇權爭奪的天下”
巨大的牌匾燃燒著,翻轉著墜落,上麵寫著“金陵”兩個字,簡直是地獄。城市的正中央,立著一根高杆,一名穿著皇家衣服的成年男子被掛在高杆頂上,閉著眼睛,整個城市的火焰都在灼燒他。像是一場盛大的獻祭。
少年的眼眶滿含淚水,聲音顫抖,“你看,我們的皇兄在那裏,他在等著我們去救他。”少年的手指指向那名男子的方向。
他猛地坐起來,在下午的陽光中睜開眼睛。呼吸急促,全身都是冷汗。外麵是槍戰的聲音,又在打仗了,這日子這麼活啊他嘀咕了一句。
他忽然覺得這聲音是多麼的悅耳,提醒他夢中的世界都是假的,他所在的世界就是普普通通的世界。
他走出房間,下午的太陽依然熱氣騰騰,像是要把皮膚的每一根毛細血管裏麵的血也變得沸騰起來。伸了一下懶腰,活動了一些筋骨。
出了偏院,便是客人的廂房,然後就是病人治療的東房,最前麵的是一家醫館。門口掛著“百年醫館”的牌匾。這家醫館的牌匾就是活字招牌,據說流傳了上千年了,也不知是那個朝代傳承下來的,沒人說的清。有人說這塊招牌是憑空出現的,當時的掌櫃嫌麻煩也就沒有換下來了。也有人說這塊招牌是從某個朝代傳下來的。可是不像啊,有專家看過這招牌的材料不是這個世界上的,這木料不知是什麼東西合成的,還是什麼……
這樣一家神奇的醫館真正神奇的東西還不是在這裏,而是掌櫃的醫術,那叫一個妙手回春,死人都能救活。
前幾天,有個從前線退下來的日本鬼子的將軍,胸口中了好幾槍,連醫院都沒有辦法了。可是這個人讓這家掌櫃的救活了。原本備享盛譽的醫館,現在變得更加有名了,日本人都不敢到裏麵搜查。整個北平城都是亂哄哄的,到處都能看到日本鬼子在巡邏,唯獨在“百年醫館”裏看不見。
掌櫃的名字叫嚴天宇,四十多歲的人,長得憨厚老實。其實不然,他也是有計謀的,懂得在亂世中護妻子兒子平安,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幫助窮苦的百姓,捉弄一些日本人,讓他們鬧個肚子什麼的。還時不時的運一些藥品南下。
1931年,南京事變,發生了令人憤怒的南京大屠殺。可是國名黨依然和共產黨出於內戰中。這家醫館的掌櫃發出一聲歎息。
“天宇,怎麼了。”他的妻子問道,她的名叫何喻。正在給一個女人檢查身體。何喻是個老老實實過日子的女人,鄰裏鄰間都處得很好,不與人鬧脾氣,不與人結仇。平時總是一副樂嗬嗬的表情,按說這樣的女人沒有什麼好操心的,可是唯有一個小子,總是讓她生氣,這個人是她的兒子嚴風。小風這小子到現在還在誰呢。真是越大越不像話了。”他的妻子抱怨。
“現在在這個亂世中,這些百姓該如何生存啊。”嚴天宇看著外麵亂哄哄的街道說道。
何喻沒有接話,轉過頭看著一名女子,“你的身體但是沒有什麼,隻是營養不良而已,回去之後,多休息,吃一些米飯,要是有……”何喻想說要是有雞鴨什麼的,可以多吃一些,她忽然想起自從日本人來這後,米飯都吃不上了。
嚴天宇看出妻子的尷尬,接口道:“我們這裏還有一些白米,等下我給你送一袋過去吧。”邊說邊往後院走。
“我這怎麼好意思呢,你家也不富裕啊,我怎麼好意思那你的東西,平時你幫我們看病都不收錢了,還免費送藥給我們,你們做的我就是做牛做馬的也還不上啊。”女人說完就要往外麵走,被何喻一把抓住她的手臂。
“你瞧,我們什麼關係,還說這話,這不是折殺我們嗎?再說你不吃,你肚子裏的孩子也要吃啊。”女人被擊中弱點,對啊,她還有這個肚子孩子需要養活,便不再堅持。
此時,剛從床上醒過來的他已經來到醫館,拉開簾子。
“爹,媽,雨姨,你們在說些什麼,這麼熱鬧。”
“臭小子,日過三杆才起來,也不知道幫幫你爹看病,幫我幹活。”何喻一掌拍在他的頭頂上,嚴天宇忙攔住他。
“他昨天不是淩晨才被放出來嗎,睡多點也正常。”
“就你護著他,你不說還好,你說起這事,我就……你說這個臭小子什麼不學好,偏偏學他們遊街,舉牌子,這不是自找麻煩啊,你做的事情,自己受苦就好了,還來連累我們……”何喻說個不停。
“濟兒,快去後院,把那袋大米給你雨姨送過去。”
嚴成濟聽到這話,像是得了免死金牌般興奮,衝到後院的地窖裏,扛起一袋大米,為了掩飾裏麵的東西,外麵的袋子很髒。
剛出醫館沒多久,他們就遇到了一隊巡邏的日軍。幸好他急中生智,說自己是百年醫館的人。這個身份是無人能在他的麵前放肆的,畢竟是人就會生病,或重或輕的,誰也說不定。去的路上很順利,沒遇到槍戰,倒是看見很多穿著黃色軍服,操著一口聽不太懂的語音。
嚴成濟回來的時候,聽見了槍聲,好像就在耳邊一樣。男兒好槍好戰,這是他們的天性,嚴天也不例外。豎著耳朵,仔細聽聲音傳來的方向。
聲音漸漸近了,遠遠地看見有人往著方向來了,嚴天風一個機靈,爬上了一顆大樹。
放眼望去,前麵跑的是一名男子,看起來中了好幾槍,後麵有幾個穿著黃色的偽日本,就是中國人替日本人做事的那種。
那名男子時不時的回頭放幾槍,後麵的人大概是被下了活捉的命令,並不怎麼敢開槍。漸漸的那名男子體力不支,跌了好幾次。嚴成濟拿起自己私藏的手槍,熟練的上膛,扣動扳機,砰的一聲,一個人倒下了,其餘的人你望我我望你的,眼神在空中交流。嚴天風開槍,又倒了一個。這下可讓他們心驚了。紛紛往相反的方向跑去。前麵的男子也早已停住腳步,回頭,臉上也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
嚴成濟刷刷的爬下去,最後幾步便跳了下去。
作者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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