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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海和李莉坐下後，特行組五人也在隔壁房間坐好，盯住劉鷗的手機。司靈晨抱著手臂說：“看她坐姿，她確實在陸海麵前最放鬆。”
    “畢竟是老熟人嘛。”吳思撇嘴。
    “但也是她痛苦往事的知情者，還可能是她曾經的暗戀對象”，莫然指出：“這麼放鬆的狀態並不合理。”
    劉鷗眼神一閃，像是想起什麼，但沒有說話。
    那邊不等陸海發問，李莉倒先開口了：“你們要抓王瘋子？想找我作證？我不會做的。”
    “不是”，陸海稍稍斟酌道：“他幾天前被車撞死了。”
    “撞死了？哼”，李莉眼裏閃過一絲狠戾：“這麼個人渣，死得還真便宜。”
    一直緊盯李莉表情的劉鷗對組員說：“她不是殺王瘋子的凶手，而且的確到此時才知道這件事。”
    “你指她不認識嫌疑人？”呂遊問。
    “未必。王瘋子害過的人不止她一個，但她與嫌疑人年齡相仿，有可能出事的時間也接近。受害人之間會相互傾訴，就像她和周小花。所以她或許認識嫌疑人，隻是不知道那人在報仇。”
    “‘王瘋子死於仇殺，且凶手和周曉一家的滅門案是同一人’——陸海這個分析並無真憑實據，鷗隊，你真的這麼相信他？”莫然問。
    劉鷗沒有回答。
    “你認識這個女人嗎？”陸海將一張視頻截圖拿給李莉看。
    “不認識。她旁邊那是……周曉？”
    “你認識周曉？”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當時你們幾個男生，你，周曉，鄭小舟這些，學校裏人人都認識。他跟這女的怎麼了？”
    陸海把照片放在桌子上，頓了頓才說：“周曉也死了。和他父母，一塊兒被殺的。”
    “啊？！”李莉一驚：“怎麼會這樣？”
    “我們懷疑王瘋子的車禍也是人為，而且凶手跟殺周曉一家三口的，是同一人。你再看看照片，這個女的，你認識嗎？”
    “你們懷疑是她？”李莉又仔細辨認了許久，搖頭：“我真的不認識她。”
    “好吧”，陸海有些失望：“我知道你恨王瘋子，那麼周曉或者他爸媽呢？”
    “他們？我為什麼要恨他們？我跟周曉連話都沒說過一句。”
    “那你能想起來王瘋子還害過誰嗎？”
    “你覺得是當年被他害的人來報仇了？”李莉忽然笑了：“如果真是這樣，那我很佩服她，她做了我一直想做卻沒敢做的事。”
    “你能告訴我你知道的、那些受害者的名字嗎？”
    “我確實知道幾個”，李莉往後靠緊椅背，直視陸海：“但我不會說的。王瘋子罪有應得，他該死，殺他的人是為民除害。如果瘋子犯法不用負責的話，殺了瘋子的人也不該被懲罰。”
    “那周曉呢？周曉害過你嗎？害過其他人嗎？他父母又怎樣？難道他們也該死？”
    李莉抿住嘴唇，沉默半晌，態度才緩和下來：“我真的不認識那女的，我所知道的，被王瘋子害的女生裏，沒有一個長得像她，而且我敢肯定，她們現在都在離紅光很遠的地方。”
    “她們的名字？”
    “我不能說”，李莉深深地看著陸海：“我說的她們的事都是真的，請你相信我。”
    送走李莉時已是晚上9點，劉鷗再次召集了案情分析會，莫然率先發言：“通過觀察，李莉說的是真話。也就是說，目前為止的查證表明王瘋子的仇家和周家幾乎沒有交集，王瘋子死於車禍，雖然被多次碾壓，但無法證明那就是仇殺。”
    “我也認為”，呂遊附和道：“沒有任何線索指向王與周有關係，就算王是被人尋仇，也不代表兩件案子是同一凶手。”
    “但是兩天之內，在紅光這麼個巴掌大的地方，連發兩起仇殺案，兩者毫不相關的概率未免也太驚人了吧。”司靈晨皺著眉說。
    “沒有證實王瘋子是仇殺啊。”吳思看他。
    “按陸海轉述鄭小舟的說法，王瘋子死狀奇慘無比，我們也看過出事的那條路，並不是特別窄，要掉頭的話不需要反複倒那麼多次車，除非開的是大貨車，但這種鄉村公路，尤其是過橋的路段，根本不具備那樣的承重量。”司靈晨反駁。
    “會不會第一次撞上時王瘋子沒死，肇事司機怕他來找自己麻煩，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莫然提出一種假設。
    “這倒是有可能。司機驚慌之下過度殺戮，也解釋得通。”司靈晨點頭。
    “那我們接下來怎麼查？”吳思問：“放棄王瘋子這條線嗎？”
    “嫌疑人的視頻截圖已經下發了兩天，紅光和門頭的派出所都派了人去走訪，到現在還沒有目擊者嗎？”劉鷗忽然問。
    “沒有。”
    “嗯”，劉鷗抬手看表：“很晚了。今天先休息，明早再開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