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靈異】戲子入畫,一生天涯 44·前世今生因緣輪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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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沒想到,說完後,張嫂整個人都激動不已,甚至是有些癲狂。
一雙枯瘦的手死死地攀住譚燁霖的臂膀,麵容猙獰,仿佛用盡了畢生的力氣吼道:“少爺,你看到了少爺是不是?你找到他了對不對,我就知道,少爺一定會等到少爺的,一定會的。”
雖然張嫂的話讓人疑竇橫生,但譚燁霖就是敏銳的察覺道,君生在生前是與張嫂相識的。
“少爺,你告訴少爺,小怡替他報仇了,那個惡毒的女人,被小怡嚇瘋了,小怡把她的臉刮花,把她的身體割碎,然後拋屍街頭,少爺啊,小怡替你報仇了,少爺啊,你聽到了嗎?”
張嫂淒厲的呼喊聲回蕩在幽深的暗道裏,其中到底夾雜了多少辛酸與苦楚,除了當事人,沒人看得懂。
君生的麵容有些哀戚,當初純情又忠心的小丫頭,居然變成了現在這幅模樣,看來當年的那件事,不光是他的痛,更是在小怡的心裏留下了難以磨滅的陰影。
“鄴麟,你告訴她,我回來了,我已經等到了,還有就是,幫我……謝謝她,讓她以後好好生活,不用在擔心我。”
譚燁霖原封不動的一一轉告,張嫂聽後,眼睛裏留下了渾濁的淚水,一直撐著活到現在,不就是盼著少爺能夠回來看她一眼嗎,現在總算是如願了,這一生,也就沒有什麼可遺憾的了。
譚燁霖攙扶著張嫂出了密道,看著那道蒼老又幹枯的身影,拖著一隻跛腳消失在雨霧裏,心裏酸甜苦辣,百味雜陳。
側過臉去,發現君生也怔怔的立在原地,眸子裏氤氳著水汽,或許他也不曾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居然還有人把他記在了心裏。
譚燁霖撿起地上的軍裝,把虛幻的君生小心翼翼的護在了臂彎下,腳下踩著泥濘的雨水,深一腳淺一腳的向著別墅走去。
結果第二天一大早,副官就按響了別墅的房門,帶著急趕慢趕搜集到的資料,風風火火的跑來找譚燁霖邀功了。
“少帥,你知道我查到什麼了嗎?這事真是太他媽離奇了。”
譚燁霖披著軍裝,端坐在客廳的沙發裏,仔細的品嚐著君生親手為他沏的龍井,涼颼颼的瞥了副官一眼,讓副官頓時僵在了原地。
“冒冒失失的,才回長沙幾天,在部隊裏學的東西這麼快就扔了?”
副官撓了撓頭,他大大咧咧的性格又不是一天兩天了,無奈,隻能規規矩矩的行了個軍禮,一板一眼的答道:“報告少帥,你交代的任務已經完成。”
譚燁霖慵懶的把身體陷進沙發裏,輕飄飄的說道:“行了,坐吧,查到什麼了,說來聽聽。”雖然故事的原委,他都能猜個大概,但卻不忍心駁回副官的積極性。
一說查到了什麼,副官的精神立馬就提了上來,連忙上前一步,做到了譚燁霖的對麵。
“少帥,你知道嗎?你提到的那個君生,原名叫李君生,是幾十年前,長沙市望生街有名的戲子,而他最出名的唱曲,就是霸王別姬,說起來,這還是一段淒美又讓人心碎的愛情故事啊,這一時半會還真說不完。”
“我不著急,你慢慢說。”譚燁霖晃了晃茶杯,懶散的答複道。
“好來,那你就聽我細細道來。”
譚燁霖輕抿了一口溫茶,朝著身側詭異的笑了笑,而粗神經的副官卻絲毫都沒有察覺到。
“說起這李君生啊,那可真是一傾國傾城的妙人啊,雖然這麼形容一個男子不太合適,但是我實在是想不到更好的詞語來形容了。”
“身段比女子柔美三分,容貌比女子嫵媚七分,當初那望月樓啊可全是靠他一個人給撐著。你說這日子就這麼過下去,也就不會發生後麵一係列的事情了,可偏偏啊,這自古美人啊,也難過情關,他在戲台上唱的一曲霸王別姬,讓戲台下的一位觀眾對他一見鍾情,情根深種。”副官說到這裏,還抬起桌子上的茶杯,抿了一口,舔了舔嘴唇,繼續說道。
“你說看上他也就罷了,可偏偏看上他的還是名男子,是名男子也就罷了,可偏偏還是當初長沙威名赫赫的少帥,這李君生,沒能扛過這少帥猛烈地追求,居然就在望月樓的梧桐樹下私定終身了,當時的那少帥也是個癡情的,二話不說,也不顧他人的非議,就把這李君生接回了府裏,金屋藏嬌,你說故事就停在這裏該多好,可偏偏啊,蒼天不如人願啊。”副官說著說著,臉上還掛起了一副惋惜的痛心模樣,頓了頓之後,繼續道:
“那少帥在一次出征後,頭部受了重傷,醒來後,卻忘記了那名戲子,李君生在少帥府本就是勢單力薄,不受待見,全靠少帥一個人護著,現在這庇護傘沒了,他這日子可不好過了呦。”副官說到這裏,依舊津津有味的繼續著他的故事,沒有注意到譚燁霖握著茶杯的手上已經是青筋暴突。
“少帥的家人總算是盼著他迷途知返了,趕緊給他安排了個大家族的小姐,那位負心漢啊,居然就這麼輕而易舉的移情別戀了,可那位小姐卻不是少帥眼裏的那般良善,在知道了李君生的事情後,立馬就將那可憐的戲子視作眼中釘,肉中刺,瞞著少帥將人囚禁了起來,日夜折磨,卻偏偏將戲子的一張臉保護的完好,這可不是她良心發現,而是藏著更狠毒的心思,她要讓戲子在她與少帥大婚的當日,在台上在唱一曲霸王別姬,以示祝賀。”
副官一邊說著,一邊很有感觸似的搖了搖頭:哎,這女人,還真是殘忍啊。”
“那戲子本就被折磨的油盡燈枯了,在唱完戲曲後更是心如死灰,那女人見目的達到,索性就刮花了他的一張臉,任他自生自滅了,戲子沒了生的希望,就在少帥與新娘大婚的當日,點燃了弄堂,自焚了。”
“但故事啊,虐就虐在最後,那少帥居然在最後一刻,找回了全部的記憶,隻身衝進了火海裏,兩個人就這麼相依相偎的火葬在了一起,據說,他們的屍體被翻出來之後,分都分不開啊。”
副官總算把故事講完了,舉著茶杯,搖頭晃腦的兀自感歎著:“你說那少帥怎麼就不能早點恢複記憶啊,哪怕是早一分鍾,故事的結局也許就不一樣了。”副官感歎完,興致勃勃的湊長了脖子,朝著譚燁霖賣弄道:“你知道最離奇的是什麼嗎?少帥?你肯定猜不到。”
譚燁霖的臉色難看,低垂著眸子看不清麵上的神情,隻有低沉的聲音傳進了副官的耳朵裏:“最離奇的是,那位少帥也叫鄴麟,而且,與我長得一模一樣。”
副官聽後,整個人呆愣在原地,嘴巴大張,一臉的驚恐。
“少帥,你怎麼知道的,難不成,你其實早就有所耳聞才讓我去追查的?”
譚燁霖深吸一口氣,抬起頭,放下了了手裏的茶杯,朝著副官眼神嚴肅的問道:“副官,你相信前世今生嗎?”
“嗬嗬,少帥,就算那少帥與你名字,相貌都相同,也有可能隻是巧合而已,前世今生什麼的,不都是封建迷信嗎?”
“是嗎?”譚燁霖幽幽的歎了一聲,嘴角勾起了一抹壞笑,輕嗤一聲,吩咐道:“君生,沒看到客人的茶杯空了嗎?怎麼不知道給客人添茶?”
君生聞言,嬌嗔的瞪了譚燁霖一眼,這人,真是太壞了,這樣做會把副官給嚇破膽的。
但是,他好喜歡啊。
君生輕笑一聲,從譚燁霖的身邊飄到了副官的身邊,用魂力控製茶壺,開始為副官添茶。
副官聽到少帥的話,隻是不以為意的嗬嗬兩聲,他還以為少帥在逗他玩呢,但是下一刻,他覺得是這個世界在逗他玩。
身前的茶壺在沒有人提舉的前提下,居然自己飛了起來,開始往他的空茶杯裏添茶。
副官的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嚇得跳了起來,蹭蹭蹭的鑽到了沙發背後,大聲吵嚷著:“我的媽呀,鬧鬼了,大白天的鬧鬼了。”
譚燁霖嘴角勾起一抹壞笑,幽聲問道:“現在信了?”
副官蜷縮在沙發的一角,瑟瑟發抖,雙手擺成十字護在身前,那表情都快要哭了,朝著譚燁霖哼哼唧唧的說道:“少帥,你真的不是在逗我嗎?”
“嗬,名字一樣,相貌也一樣,這世間哪有那麼多巧合,下次來,記得放客氣點,別李君生長,李君生短的,記得,要喊少夫人。”說完,就站起來,長臂攬上君生的腰肢,一邊調笑著,一邊帶著人回房去了。
而這一幕出現在副官的眼裏就是,少帥伸出一隻手虛環著空氣,對著空氣說著肉麻的情話。
副官怔怔的望著那一幕,紅著眼眶,雙手不受控製的發著抖,愣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他覺得不是少帥瘋了,就是他瘋了,再或者,這個世界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