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酒壯慫人膽，戴今今天對於林煜的忌憚已經降到了最低，特別是現在窩在美人榻上的那個瘦弱身體，讓他看了之後絲毫沒覺得壓力有多大。
    戴今以前的身體略顯瘦削，特別是躺下之後，更顯單薄。
    林煜就那麼背對著戴今，柔軟的頭發像貼著後腦，從某個角度看乖巧的像一隻毛茸茸的小貓，戴今猶豫片刻，還是咽了咽唾沫，問道：“不是說好了，不動彼此的電話？”
    他盡量讓自己的聲音顯得理直氣壯一些，但是氣息不穩就是不穩，他沒辦法讓自己變得更有底氣。
    林煜沒有回應，他好像睡著了一樣，沒有任何動靜。
    戴今也清楚林煜不可能這麼快就睡著，他早該知難而退才對，但是想到剛才那個不明不白的吻，和林煜這種讓人琢磨不清的態度，他沒辦法讓自己稀裏糊塗地回去上床睡覺。
    戴今捏了捏手機，沉著嗓子又問道：“前輩，你在聽嗎？”
    這不太平靜的聲音在粘稠的夜色裏被無限放大，甚至變得有些刺耳，林煜勻稱的呼吸聲明顯一滯，隨著他的停頓，戴今的心也跟著提了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戴今感覺自己的腳都要站麻了，才看到林煜終於動了動肩膀，隨後一把掀開了身上的薄毯，站了起來。
    剛才還顯得有些瘦弱的林煜，在站起來的那一刻，身上就帶了一股凜冽的含義，逼得戴今往後撤了一步，並且不由自主地噥咕了一句：“前輩……”
    林煜也不說話，他慢慢逼近戴今，逆著光根本看不到表情。
    沒有交流，沒有動作，兩個人的呼吸聲交錯，戴今聽見自己胸腔裏的心跳聲開始加快，他想說點什麼打破這讓人緊張的沉默，可是嗓子幹澀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林煜將戴今逼近沙發一側，然後抬起手一推，把他推倒在了沙發上。
    戴今的身子顛了一下，屁股上的痛感讓他皺眉，他試圖挺起腰來，但是一抬頭，卻感覺到林煜俯下身子，膝蓋頂在了自己的兩腿之間。
    想起剛才在浴室的那個吻，戴今慌亂地用胳膊擊開林煜伸過來的手，不小心碰到了一旁的小壁燈，昏黃的燈光在習慣了黑暗的兩個人眼裏，變得格外刺眼。
    戴今眨眨眼，看到麵前的林煜正冷著一張臉，死死地盯著自己看。
    “前……啊！”戴今正想開口，卻被林煜捏住了下巴。
    危險。
    戴今嗅到了這種信號，縮了縮脖子，他有些驚恐地瞪大眼睛，看著自己以前的那張臉用一種接近冰冷的表情審視著，目光非常的懾人。
    “小子，”林煜終於開口，聲音裏盡是冰茬，涼的人心裏冷。
    “還記得自己姓什麼嗎？”林煜問。
    戴今知道他是真的生氣了，機械式地點點頭。
    林煜鬆開了戴今的下巴，手指劃過他的脖子，放在凸起的鎖骨上，輕輕摩挲起來，如果說他在浴室裏是有些侵略性的侵犯，那現在他在做的根本就是赤裸裸的性暗示。
    戴今的臉“騰”一下紅了，他突然覺得雙手沒地方可放，周圍的溫度瞬間升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