暫居王府 四十四:金屋藏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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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嬤嬤……”堇容、堇色萬萬不肯起身。
趙嬤嬤又笑道:“你們啊!老國公已經故去,二小姐這所謂的身份不過是個空架子,日後你以為她能嫁的多風光?更莫說,外人都傳,老國公把二小姐許配給了一個商人。這士農工商,士為先,商為末,再有錢的商賈富人,怕也及不過一個王府裏的大丫頭有體麵。不是老奴說你們,如今二小姐既打發了你們出去,你們就隻管安分的出去,和你們郎君且柔情蜜意的過上個把月,王妃和你們那是打小的情分,怕是免不了要念起你們,老奴那時再好言勸兩句,王妃重情,那時還不趕緊叫著你們回來?到那時,你二人在王妃近前兒伺候的,豈不比跟著二小姐不知嫁到哪裏去的好的多?”
堇容、堇色一聽,瞬時喜笑顏開。
若是到了王妃近前兒,豈不更好說話?王妃性子綿軟重情,隻要她們哄住了王妃,郭郎見到王爺那還不是遲早的事情。
更何況——
堇容、堇色想起昨日給團子的酸梅,忍不住定了心思。
如此一來,倒也避嫌了。
兩人如是想著,忙從顧長安賞的妝奩裏抓了一把珠子塞到趙嬤嬤的手心裏,讓趙嬤嬤一定記得早早和王妃好言兩句,叫她們回來。
趙嬤嬤連連迎著,堇容、堇色才又恭恭敬敬的送著趙嬤嬤出了門。
隻是出了門,趙嬤嬤便收斂了臉上的笑意,冷冷的哼了一聲。
汐芳閣。
某位習慣了把院牆當正門的睿小王爺翻牆而入,笑盈盈的坐在牆頭看著顧長安:“久兒,身子可好些了?”
顧長安無奈的招手:“還不快下來,讓人看見了我可不管你。”
睿小王爺翻身而下:“前幾日還說帶你出去玩,沒曾想你倒病了,如今可好些了?我認識了一個女子,家傳手藝,做的飯菜尤其好吃,一直想帶你去來著。”
“今日才想起我這病來?我病了數日,這都好了數日了。”顧長安撇嘴道。
睿小王爺忙告饒:“你那病,病著時隻知睡覺,我來了什麼用?聽聞你好了,我一直想著來看你,隻是聽聞這幾日王妃和大長公主幾乎都守在你身邊,所以才等到今日。”
顧長安便也不難為他,隻問,那女子何人?
睿小王爺卻賣起了關子,隻說讓顧長安親自去瞧。
顧長安便帶著粉嫣、綠濃,同睿小王爺一起從翻牆而出,乘著馬車一路到了城郊一處別院。別院雖不算大,卻分外精致。
顧長安微微蹙眉:“這不是你的別院?”
“是啊。”睿小王爺道。
說完,拉著顧長安下了馬車,進了門便喚:“雲煙,我帶了朋友來,今日把你最拿手的菜都做來!還有那酒,也要你親手釀的梅子酒。”
不多時,門外迎出一女子。女子不過十四五的年紀,容貌絕俗,氣度出塵,笑容溫婉如玉,莫名的,顧長安覺得女子眼熟。
“公子,這位……”雲煙笑著向睿小王爺行了禮,又看向顧長安。
“她叫長安。”睿小王爺隨口道。
直到顧長安被睿小王爺拉著到內室坐下,才猛然驚醒,這女子,眉目之間竟與陌玉有三兩分的相似。
顧長安忍不住搖頭道:“你這是如何,金屋藏嬌不成?”
睿小王爺撇撇嘴:“那有什麼意思。不過是在樓裏看到了她,覺得和陌玉有兩分相似。她既長得和陌玉相似,在那裏便是辱沒了,小爺便把她贖了出來。”
顧長安聞言卻是蹙眉。
睿小王爺雖然荒唐,喜歡美人,但是顧長安卻清楚,睿小王爺所謂的喜歡,不過是欣賞,素來沒有男女間的欲望。睿小王爺錢權皆不缺,隻要看得順眼的女人,都會贖了帶回王府,或是留在府裏養著當歌舞伶,或是送與好友,但是如今這般將女子養於外院的,還真不曾有。
“若是喜歡,何不帶回府裏。”顧長安試探。
“煙雲手藝好,我府裏的多是些伶人,帶回去倒是辱沒了。”睿小王爺隨口道:“而且她容貌與陌玉有兩分相似,若是帶回王府,怕旁人會說陌玉的閑話。”
睿小王爺同陌玉自幼一處長大,情誼自然深厚,尤其以陌玉之才,卻偏偏隻肯留在睿小王爺身邊做一個護衛,便不免讓人浮想聯翩。若非睿小王爺自來性好美人,流連花叢,怕是真會傳出什麼不堪的謠言也說不準。
提起陌玉,顧長安倒是問了:“陌玉呢?”
以往,睿小王爺和陌玉可謂是焦不離孟,孟不離焦的,怎麼接連幾次,都隻見睿小王爺而不見陌玉?
“陌玉這兩年不知在忙些什麼……”睿小王爺憋著嘴趴下身子,喃喃的道:“這兩年他時常不在王府,我問他去哪,他也不肯答。說實話,自從你回來那日,我也許久沒見到陌玉了。”
“公子,小姐,請用膳。”
還未等煙雲上前,顧長安先聞到一陣香氣撲鼻。
煙雲已經端上了托盤上前,隻見托盤上一道蟹黃豆腐、一道獅子頭、一道白玉蹄花,兩碗紅棗血燕,酥點是用八寶盒乘著的糖蒸酥酪、桂花糕和棗泥山藥糕。
當真是美人、佳肴相映成歡。
莫怪睿小王爺流連忘返了。
“煙雲,久兒不是外人,你也坐著吃罷。”睿小王爺說罷,又看向綠濃粉嫣:“你們也不必站著了,這裏又不是王府,沒那麼多規矩。”
粉嫣、綠濃看了看顧長安,見顧長安點頭應允,才應諾一聲坐了。
煙雲看粉嫣、綠濃坐下,也才肯坐,卻隻側身半坐在椅凳上,也不夾菜,隻是守著睿小王爺,給睿小王爺布菜、添酒。
顧長安看著睿小王爺習慣性的吃菜、喝酒,像是分毫沒有察覺出煙雲眸光中透露的深情。
顧長安忍不住揉了揉額頭,歎息了聲。
不得不說,煙雲的手藝確實不俗,想來也是,若非如此,如何留得住睿小王爺?
用過膳,睿小王爺便帶著顧長安離開。
煙雲欲語還羞的站在門外,眸光柔情的看著睿小王爺。
睿小王爺卻渾然不覺,連頭也不曾回。
顧長安歎息:“你啊!若是真的對人家沒有那份心思,倒不如另外置辦套宅院給她,給她些銀錢,想必憑她這般手藝,定然也是餓不到自己的。”
“她既與陌玉有兩分相似,便不能做那般伺候人的活計。”睿小王爺隨口道。
與睿小王爺而言,陌玉隻能守著他,照顧他。這女子既與陌玉有兩分相似,便也決不能去伺候別人,而這份心思下隱藏的意味,睿小王爺從不曾深究。
辭別睿小王爺,顧長安獨自回到汐芳閣。
團子遞了個花帖上來,說是如近日春光正好,春花初開,聖上下了旨,於三月初一這日將馬場開放,都中的小姐公子皆可前往遊玩賞春。
顧長安接過帖子看了看,隨手放下。
以她如今的身子,可實在是騎不了馬了。
正想讓水蘇回了,卻見門外趙嬤嬤笑著進來,身後還跟了兩個小丫頭。
見了顧長安,忙要行禮。
到底是恭王妃身邊有臉麵的老人,顧長安哪裏敢受?忙叫水蘇將趙嬤嬤扶了起來。
趙嬤嬤起身,這才接過小丫頭手裏麵捧著的錦盒遞給水蘇:“每年青草新冒嫩芽的時候,聖上都會開恩將軒轅將軍府的馬場開放,好讓眾位小姐公子們遊玩賞春。這日便是全都中的公子貴女都會去的,王妃知道小姐初來都城,身邊沒有說得上話的,所以一早便命人為小姐繡好了騎馬裝,等到這一日,也好出門玩耍玩耍,交上一兩個投緣的知己。”
北越尚武,民風開放,對於守孝的禮節倒是比前朝寬鬆一些。三年不可成婚、不可有子、不穿豔色衣服足以。
水蘇接過錦盒,呈給顧長安。
靛藍色的騎馬裝繡工精細,款式時興,隨著騎馬裝還陪著一套新的馬鞭,除此外,還附帶一隻香囊,香囊和衣裙是同色,但是針腳明顯和騎馬服並不同。
趙嬤嬤看顧長安注意到香囊,忙笑道:“王妃本來倒是想為小姐親自做一身衣裳的,但近日身子卻時常容易疲憊,還有些幹嘔嗜酸,老奴卻是萬萬不敢再讓王妃操勞了。隻王妃說,自己身為長姐,無論如何得讓長安小姐身上帶件親手做的,如此出門才能有底氣。於是老奴便出主意,不若先繡一隻香囊讓小姐用著,等著王妃身子大好了,便是想做幾身衣服不成的?”
“讓長姐費心了!”顧長安取出香囊,珍重的拿在手裏:“也辛苦嬤嬤跑這一趟。”
“不辛苦,不辛苦……”趙嬤嬤笑著:“如今王妃身邊兒可是離不得人了,老奴便先回去伺候著了。”
顧長安忙讓水蘇送趙嬤嬤出了門。
團子興衝衝的在一旁笑道:“王妃這莫不是有喜呢?!”
顧長安自然也猜到:“團子,你去小廚房親自看著,給長姐燉一碗酸甜口的甜湯送去。”
“是,小姐!”團子笑嘻嘻的應著,轉身跑了出去。
“綠濃!”顧長安喚道:“找幾個信得過的人,想辦法到別院去保護沁玉。若是長姐這一胎平安生下個小公子,怕是嬤嬤便容不得沁玉姐姐活著了。”
“奴婢領命!”綠濃應著,轉身出去了。
綠濃能夠聯係的,自然都是西硫國跟來的勢力。
隻是如今顧長安已經沒得選,她已經不能再隨意的使用異能,如今的她離不開汐芳閣半步,自然也聯係不到其他人來做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