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剛下樓走了沒幾步，阿怪突然著急忙慌的跑回來對赫連潯笑笑：“我有點東西沒給瑤望。”
    “什麼東西？”
    樓梯拐角處的洛洛倚在扶手上淡淡道了句：“阿怪除了吃的還能有什麼東西？”
    等了好一會阿怪才從病房裏左顧右盼賊兮兮的捂著口袋出來，赫連潯瞅見他的動作有些好笑：“你怎麼了？是不是瑤望把你口袋裏的東西掏空了？”
    阿怪笑笑搖搖頭，也沒說話三步並作兩步跟著下了樓。赫連潯帶著疑惑回到病房正看見瑤望坐在床上傻樂。
    “你是不是把阿怪騙了？”
    “我騙他我騙他什麼？”
    “那我怎麼看他捂著口袋出去，神神秘秘的？”
    瑤望一笑：“那是因為我給了他點好東西。”
    “什麼好東西？”
    瑤望一咋舌：“好東西就是好東西，你問這麼多幹什麼？”
    赫連潯還不知道他，一說好東西，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你既然不說，那我隻好打電話問阿怪。”
    剛把電話掏出來，瑤望見他沒和自己開玩笑隻好承認道：“你還真打，我給了他點藥。”
    “什麼藥？”
    “就是治胃的，他平時吃那麼多，胃不好，我給他寫了個單子讓他去買藥。”
    赫連潯卻是不信，瑤望沒有胃病自然也不會關心胃方麵的問題，所以他怎麼可能去給阿怪開藥？
    “你不說實話，我真打電話問了！”
    “行行行，我給他寫的條子是吃了讓人跑肚子的藥。吃一頓蹲三天廁所。滿意了吧？”
    “你又想整誰？”
    瑤望沒作聲，眼睛向上一番，裝作沒聽見無所謂的樣子。
    “郎濟寧？”
    “不是！”
    赫連潯有些上火：“肯定是他！你現在是不是和葉知秋勾搭上了，讓他當你的眼線，這邊盯完盯那邊？一天閑著沒事是不是？”
    “誰他媽就勾搭了？我想打聽事情是我的自由，你管我打聽誰的？你以為你處處讓著郎濟寧就沒事？既然還不還手他都登鼻子上臉，一個結果，為什麼不讓自己痛快點？那麼憋屈幹什麼？”
    赫連潯深吸一口氣，耐著性子道：“我現在已經很被動，你這樣做有什麼意義？你越動他他就越往你身上潑髒水！越占理。”
    “正因為你被人誣陷欺負不作聲他們才會覺得你好欺負，才會變本加厲的欺負你，郎濟寧摸準了你的性子，所以他才肆無忌憚，有什麼好怕的？我又沒把他綁了，給他點教訓怎麼了？這種熱就是欠收拾。”
    “你非要和我強是不是？楊川的事你忘了？”
    “那是個意外，毛毛軍團一向很乖，你被它們嚇唬的時候不都沒事？”
    “你還知道凡是有個意外？你把郎濟寧當傻子是不是？他難道就不會察覺到有人整他，就不會查到你的頭上？你就沒想過他隨便找個理由把你抓進所裏怎麼辦？你在他手上栽過一次，能不能長點教訓？”
    “我做的這麼低調還沒長教訓？要是以前我早把他拉牆角揍他一頓，讓他跑幾天肚子算便宜他！他知道是我做的怎麼樣，進去幾天我照樣出來。”
    赫連潯突然覺得心累：“你還記不記得以前你整我，知道我海鮮過敏特意用蝦粉做丸子給我吃。我明知有問題卻吃了，你還背著我去了醫院，萬一郎濟寧說你給他下的不是什麼鬧肚子的藥粉而是毒藥你怎麼解釋？你讓阿怪做這件事，有沒有考慮過他？”
    瑤望依舊硬氣道：“沒有的事，就算吹破大天也沒有，你們既然都是偵探破案手段那麼多，他說是就是，我說我一頓飯能吃一頭牛你們信？”
    上次楊川被狗咬的事，瑤望心中就一直不服，想指望他從那件事改過自新意識到自己有問題，注意收斂簡直是笑話。
    “我怎麼攤上你這麼個人？”
    “你要不想攤可以走，我不留你！”
    赫連潯深吸一口氣，算了，瑤望就這麼一個人。多說無意。
    “晚上想吃什麼？”
    “沒心情！”
    “你現在還在養傷期間，生氣不利於恢複。”
    “那是我的事！”
    赫連潯走到床邊俯身湊上前，瑤望還鼓著臉置氣不曾抬眼看他一下。片刻後伴隨著脖間溫潤的氣息，涼絲絲酥麻麻如同過電一般的感覺蔓入全身。
    脖間的吻伴隨著赫連潯唇齒間摩擦的力度，讓瑤望有些難耐，微微一聲似有似無的沉吟，和被間已經有些躁動不安的雙腿讓伏在瑤望脖間的人呼吸也有些亂了。
    赫連潯的吻順著瑤望的脖間四處遊弋最後落在他耳邊，輕聲道：“你明知自己是這個反應，還讓我親你的脖子，你想幹什麼？是不是非要逼著讓我說你騷？”
    瑤望伏在赫連潯耳邊，伸出舌尖在他耳邊輕輕一點：“那你覺得我騷嗎？”
    赫連潯笑笑推開瑤望：“你好好休息，身子還沒好利索別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說罷轉身去了衛生間。
    聽著裏麵傳來的異響，瑤望抬頭看了看天花板，還真是夠能忍的。不過自己這傷究竟什麼時候才能好？
    眨眼間又過了一個月，隨著身體漸漸康複，瑤望在病房越來越待不住，剛吃完早飯，他就忍不住對赫連潯道：“我想出去走走！”
    “你不吃飯前才在病房裏轉了一圈？”
    “你別搞笑行不行？我想要出去！走到街上”
    “你身體還沒好，醫生說還是要休息。”
    “我不想休息了行不行，我想去畫室畫畫。我還答應給楊川畫一幅水彩，到現在還沒提筆。”
    “那讓他等等。”
    “但我這麼長時間沒摸筆，手生了，我要去畫室練手，腿沒利索，但手恢複好了，你帶我去吧。”
    “不行！”
    “求你！”
    赫連潯還是搖頭掏出蘋果塞到他手裏：“吃個蘋果消食。”
    瑤望瞅著粉嘟嘟的蘋果眼睛一轉接過來啃了一大口：“你知不知道人除了身體健康外還有心理健康，要是心理不健康，長期心情不好也會造成身體的不健康。我就去畫室畫個畫，四處看看，你還陪在我身邊又有什麼好擔心的？我畫了這麼多年畫，近兩個月沒動手了，心裏真憋得慌。別人初一到初七都是去到處逛著玩，我呢病房裏待著。我真不想帶，赫連潯，你帶我出去吧！人要是沒有自由那活著真受罪。”
    這近兩個月別說瑤望就是赫連潯都都在醫院待煩了，見病榻上這人的急切樣他心軟了：“你真想去畫室畫畫？”
    “對，而且你陪我！”
    赫連潯不再說什麼，從衣櫃裏翻出幾件厚衣服：“行，我陪你去，先把衣服穿上。”
    瑤望嘿嘿一笑，特別配合的張開雙臂神采得意。赫連潯的動作利落熟練，每一件衣服從領子到袖口他都整理的仔細。嚴肅的表情像是整理行裝即將出發的軍人。看著蹲下身子給自己穿襪子的人瑤望突然想到很久以前赫連潯腿部中彈時自己也這樣照顧過他。
    耳邊突然想起的笑聲，讓赫連潯嘴角輕佻看向來人：“你笑什麼？”
    “老話說的好，出來混總是要還的。以前我幫你穿衣服，現在輪到你了！”
    “我可比你會照顧人。”
    “好好好，把圍巾給我圍上。”
    赫連潯是生怕把瑤望冷著了，裏三層外三層將他包的像個粽子，就連圍巾都饒了幾圈蒙住了半張臉。瑤望拽下來，赫連潯拉上去，瑤望再拽下來，赫連潯再拉上去，來回折騰幾次瑤望將圍巾直接從脖子上桌拽了下來：“不圍了！”
    “外麵冷。”
    “這是圍巾不是頭巾，哪有人用圍巾把臉都裹住？”
    “外麵冷！”
    “我知道，但我就是不喜歡把圍巾蒙腦袋上！”
    赫連潯看看窗外陰沉的天空重新拿起圍巾簡單的在他脖間裹好，雙手往膝窩和腋下一卡將他抱起：“出發。”
    “不用租個輪椅？”
    “不用，抱著你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