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七十章 少給我胡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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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連潯還沒醒?”
瑤望揉揉眼睛,瞅了一眼麵露愁容的楊川:“沒有,已經一天多了,大夫說一切正常,人就是醒不過來。”
楊川拍拍瑤望的肩,安慰道:“沒事,他會醒。”
瑤望咬咬牙,揉揉鼻子,起身道:“要不要喝水?”
楊川勉強露出一絲搖了搖頭,坐在床邊看著昏迷中的赫連潯神色複雜。瑤望一邊倒水,一邊看著床邊沉思的楊川,他還記得這個口口聲聲說很赫連潯的人,在聽到這人出事後著急忙慌跑到醫院時的表情。那種不解,擔憂,和不願相信的複雜表情打破了他臉上如常的溫和笑意,整個人靠著牆邊有些發傻,不哭不笑,隻是略顯呆滯。
他不知道那副表情是出自楊川的真心,還是又在演戲。他不是赫連潯,沒有和楊川相交六年,也不清楚那人是不是真的會傷心?倘若一個人演了六年的戲,就算是塊石頭那也該入戲了吧?
“你說過你恨他,你希望他醒過來嗎?”說話間,瑤望給楊川遞過去一杯開水。
楊川捧著水杯,看著瑤望吹了吹水麵上的熱氣:“我是說過我恨他,可我也沒說希望他死,說實話,我哥死那會,我是真想殺了他,我把自己表現的和所有人都不一樣,我安慰他,告訴他不要放在心上,說我不介意。因為我清楚我要是和別人一樣指責他,反而會讓他心裏舒服,所以我故意裝的很大方,讓他愧疚,六年來都是如此。可是六年啊,什麼事情都該淡了,一個人要是裝了六年,你覺得他還能記得自己本來是誰嗎?”
“你為什麼對我說這些?”
楊川輕笑一聲:“我也不知道,我沒法對你說謊,也不想對你說謊。”
“為什麼?我和別人有什麼不一樣?”
“我不知道,也許是我突然想對一個人說真話而已,這些年活的太累,對於不同的人,我要說不同的謊,我有我需要扮演的角色,你,不算是和我利益相關的人,也與我無怨無仇,我很喜歡你的畫,也許是這一點,讓我覺得你很親近。”
對於楊川的話,瑤望一向是聽聽就好,不能當真。
“郎濟寧呢?你既然喜歡他,對他你應該能說真話吧?”
“不,對他我才需要說更多的謊,和他待在一起太累,我也時常在想不如結束這段關係,可我又害怕結束了,寂寞,空虛的時候我該找誰說話?”
“這世上,不還有大把大把的漂亮女人嗎?你這樣的身份,圍著你轉的女人,想嫁給你的女人不少吧?”
“是啊,可我不喜歡太聰明的女人,也不喜歡太笨的女人。這世上沒有完美的愛情,隻有合適的愛情,我想找一個懂進退能讓我舒心的人,可我身邊要真有這樣一個人,我會讓他滾,我不會留一個把我心思摸的很透的人。比起郎濟寧,其實我更喜歡你,可我不是赫連潯,我不會那麼多心思去追一個人,哄一個人。所以我們兩更合適當朋友。”
楊川這人說話總是這樣,軟綿綿的挑不出來刺,瑤望想了想:“既然這樣,那當初你怎麼和郎濟寧在一起的?”
“意外,純屬意外,我和他隻是覺得現在彼此保持這種關係雙方都可以接受,要是有一天他或者我找到了更為合適的人,我想,我和他都會毫不猶豫的結束這種關係。”
|“你喜歡他嗎?”
“喜歡,每次見到他來看我,我都很開心。”
回想起上次在醫院郎濟寧給楊川喂東西的事,瑤望沒有繼續再問。
“好好對赫連潯。”
瑤望一愣,看了楊川半天:“你剛說什麼?”
“我讓你好好對他。”
太陽打西邊出來了!瑤望吸了口涼氣,他說這話什麼意思?
楊川在病房坐了一會,中途接了個電話邊匆忙走了,瑤望用熱毛巾一遍一遍的替赫連擦手,一有空就盯著牆上掛著的鍾表看。
大夫都說你最多兩天就醒,眼見還有兩小時就足足48小時了,為什麼人還不醒?瑤望掰開赫連潯的手掌用毛巾仔細擦洗,突然間把自己的手按在赫連潯掌上。看著那隻比自己大了半圈的手掌,他不由一挑嘴角,以前怎麼沒注意,這人的手有這麼大,而且不僅粗糙,繭還多,中指處還有傷痕,好像是被什麼東西勾住,剜掉了一塊肉。也不知道現在還會疼嗎?
瑤望用食指輕輕摩挲傷痕邊緣,正看的仔細,那隻手突然將他的手抓住,仿佛等候許久的獵手捕食一般,讓人猝不及防。
“你這是在勾引我?”
輕微的聲音讓瑤望一喜,他想起身仔細看看,卻發現手被那人死死扣住。
“放手!”
“不放。”
瑤望本想用力甩開這人的鉗製,可一提起手臂,他心軟了:“你一醒來就要氣我是不是?”
“不是,我做了一個夢。夢見,你見不到我了。我記得我好久好久都沒牽過你的手。”
瑤望臉上雖然還是不情願的表情,但卻把赫連潯的手握得緊了些:“一天到晚說屁話,你什麼時候牽過我的手?”
“也是,除了第一次請你吃飯,我抓過你的手還沒仔細瞧,你就甩了我一巴掌。”
“哪有一見麵就抓人手的?而且還是抓一個男人的手?”
“可之後和你在一起,我也沒碰過你的手,總覺得牽手很奇怪。你的手很軟。”
“屁個軟,是你手太糙。我的手經常畫畫拿筆,關節處也有繭,不過我經常磨,也沒像你這樣皮糙肉厚。”
赫連潯盯著天花板看了一會:“你說,女人的手是不是更軟,更小?”
此言一出瑤望當即變了臉色,直接一甩胳膊從赫連潯手中掙脫:“我告訴你,女人的手不僅又小又軟,而且特備白,有的人手還光滑的和綢緞一樣。改天我去給你找幾個美女,讓你牽一牽她們的手,好好體驗一下,怎麼樣?”
赫連潯輕咳幾聲:“我就是說說而已,你吃醋了?”
“我吃什麼醋?你有什麼醋能讓我吃?一個二十八歲還沒找到對象的人,有什麼醋讓我吃?”
感覺到瑤望話語中的酸意,赫連潯連忙換了話題:“行了,我就是逗逗你,那天一大早,。我看見你在買煎餅,你很喜歡那家煎餅?大早上的就去排隊?”
一提起那天,瑤望的臉色又沉了幾分:“那天,你看見我了?”
“嗯,我在執行任務,一轉頭就看見你在買煎餅,本來想和你大聲招呼,但實在不方便,就悄悄多看了你幾眼。煎餅好吃嗎?”
“沒吃上,我剛拿到手,對麵的車就爆炸了,我看道有一個和你身形很像的人倒在地上,當時我一邊想那人是不是你,一邊朝那個人走去,說實話我腦子一片空白,我真不知道要是倒在地上的那個人真是你,我要怎麼辦?後來不知道從哪冒出一個小探員,對著地上那人就喊赫連潯,一聲接一聲,我就覺得,有人拿了一把刀往我心上紮,我想了很多事情,也想起幾個月前你胸口中彈進醫院的事,我就在想這一次是不是你又在和我開玩笑?上一次你躲過一劫,這一次會不會也躲過一劫?我又想起了我媽死的時候,想了好多好多亂七八糟的事,我真怕你也把我丟了。”
赫連潯笑笑:“我舍不得丟你。我答應過你,珍惜自己這條命,所以我回來找你了。”
“你要是不來找我,我就去找你!”
“別瞎說。我有點冷,幫我拿床被子。”
瑤望剛從床頭櫃裏撈出被子,在一轉身就見病房裏多了一個人,他將視線轉向赫連潯,赫連潯對他使了個眼色,瑤望會意把被子給他蓋好這才從病房出去。
以前是這樣,現在還是這樣,就算是住院也從來沒有消停過,瑤望站走廊裏,看著來來往往的護士,幽幽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