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起床？”赫連潯推推趴在自己身上的瑤望。
    “不想動，腰疼。讓我趴會！”
    “我得走了！”
    “走這麼早？你以前可是要晚半個小時才起床。你昨晚把我折騰那麼狠，我差點以為見不到今天太陽了。”
    “你要不纏著我，我也不會揪著你不放，起來。”
    瑤望有些不樂意，慢悠悠的翻了個身：“你走吧，下午我去找你。”
    赫連潯在他臉上一吻，起身穿衣。
    到了所裏，走到辦公室門口，赫連潯才想起來自己在昨天被調到特遣科，握在門把上的手頓了幾次，看著門牌上的幾個字，他不由搖了搖頭，這一去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回到這。
    “潯個。對不起！”
    赫連潯轉頭看了看掛著黑眼圈的阿怪：“有什麼好對不起的，我就是去特遣科一段時間，又不是不回來，好好在二組幹，我們一組和二組的破案手法有些不一樣，別發生意見就死強，更別動不動就掏槍，這槍不是隨便能掏的，二組組長人還不錯，好好和他相處。”
    “可我還是喜歡跟著潯哥，我也想去特遣科！潯哥去哪我去哪！”
    “別鬧，你有什麼，去了隻是添亂，服從所裏的安排別瞎折騰。你現在還是一組的人，別人都盯著你呢！別給我們一組丟人！”
    阿怪抓了抓腦袋：“潯哥，你一定要回來！回刑偵一組來，就算這次的案子破了，你也不能留在那！”
    “廢話！幹活去！”
    “是！”
    阿怪剛走，洛洛和葛凡兩人不知從哪冒出來。洛洛對赫連潯笑笑：“潯哥，你放心，無論你在哪都是我們刑偵一組的組長，我們無論在哪也是刑偵一組的人，絕不會給你丟人。你放一萬個心！”
    葛凡什麼也沒說，隻是對赫連潯敬了個禮。
    赫連潯拍拍二人的肩，轉身離開。
    這件在以前始終沒有摸到線索的大案，如今終於有了線頭，隊長李輝決定死抓這個線索將這個和他們鬥了這麼多年的黑手一口作氣挖出來，對華哥交代的那一百七十五個交頭點再次試行了蹲點，任務一下達，各隊迅速出發。
    赫連潯收拾完畢，剛準備隨隊伍出門，卻被李輝叫住：“赫連，在你走之前，我有些話想和你說。”
    “赫連，你最初就是特遣科的人，後來破獲一起倒賣違禁品的販白大案之後，就突然要求去刑偵科，還去學校學習了兩年。那起案子的破獲，你可是主力。所裏還對你進行了表彰，為什麼突然想去刑偵科？”
    “我的本意就不是去特遣組，那是巧合，那此的案子，我的搭檔楊舟犧牲了，待著這裏讓我不舒服，所以便去了刑偵科。”
    李輝點了點頭：“赫連，你從刑偵一組的組長，調到我這裏，做我的手下，有沒有覺得委屈？”
    “不至於。我對這個案子又不了解。”
    “是嗎？可是我發現你和這個案子多多少少有些聯係，比如王平，胖劉，還有華哥，你要著其中的一個人有關係，我或許還覺得沒什麼，可你不僅和這三人有聯係，而且還卷的夠深。我聽說，王平那一槍，是打中你的心髒，你卻沒死。華哥曾經找人毀了你朋友瑤望的家，但最後卻原封不動的複原，還有胖劉，我們剛把他咬死準備收網，他就死了。後來媒體還鬧得那麼凶。最重要的是，你昨天既然說華哥收到的那一百七十五個紙條暗語中，那五個特殊的紙條是用來欺騙我們的，取這五個紙條的人和其他線人無異，那麼為什麼在你們的目標逃跑後，有部分的線人跑了？而且你為什麼會在收網的時候突然出去救人？而對方那麼巧就落水？那個監控地點是你和其他隊換來的吧，為什麼換？在你身上發生的巧合太多，我不得不問你一問。”
    赫連潯嘴角一挑，該來的還是來了：“這些事情，我也解釋不清，所裏一定有內奸，這是無疑的。我們市是這個黑手活動最為活躍的地方，對方每次又能都在我們動手之前鏟除目標。他行事謹慎處處小心，再加上所裏有人照應，所以隱藏了這麼多年。但這些巧合我也沒法解釋。我也拿不出能讓你相信我的鐵證。”
    李輝輕敲桌麵，盯著赫連潯看了半天：“我相信你，出於對一個探員的尊重！不過以後如果我發現異常，也別怪我不講情麵。”
    “我想，不會有那一天！”
    “我也不想會有那一天。”
    李輝雖然表麵口口聲聲說願意相信自己，可赫連潯從他安排在自己身邊這兩個形影不離的搭檔中就看出來他對自己的懷疑。
    盯梢任務一直進行了五天，其後的結果證明，赫連潯的推測沒有問題，這一百七十五個聯絡的暗號地點，第一波原本無人關照的地點在幾天後陸陸續續有人拜訪，特遣科趁機將他們全部抓獲，不過依舊收益不大，這些人也是拿人錢財替人辦事，被抓的時候根本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麼事，更別說從他們口中得知和黑手有關的線索。
    李輝有些頭疼，現在他能做的，就是將這些人放回去，順著線再摸，可問題是這四五十號人要都派人盯著，隊裏沒那多人手，而這些人中真正傳遞有價值信息的隻有那麼幾個。可這些敵人自編的暗號，他們又沒有一點破獲的頭緒，可要全麵撒網，他實在是覺得有些不值。
    “赫連，你說說我們現在該怎麼辦，是把這些人放了，一對一的盯，往上繼續摸線索，還是怎麼辦？”
    赫連潯剛準備開口，另一個戴眼鏡的探員起身道：“李隊，敵人是給我們布了一個迷魂陣，這一百七十五個暗號地點，無論是第一波，還是第二波第三波，這些分批去取暗號的人都是真假難辨，我們派去盯第一波線人的探員，有一半都斷了線索，還有幾個雖然鎖定了目標，但根據我們這幾天的觀察，對方全是正經人，我們被耍了。現在我們手中的這些所謂的‘線人’就是放回去也和第一波一樣，到頭來不過是浪費警力而已。李隊，我覺得現在有兩種可能。一，對方很可能知道了我們的行動，這一百七十五個暗號地點全部都是幌子，目的就是分散我們的注意力，好掩飾他們真正的行動。二，的這一百七十五個暗號李的確藏有真實的交易信息，對方用這麼多虛假信息折騰迷惑我們就是為了讓我們失去耐心。覺得這一百七十個交易地點都是幌子，從而放棄追查。”
    李輝點了點頭：“高林，你說的有道理，可現在問題是無論是那種結果，對我們都是極為不利的。張郎，華哥那邊有什麼動靜？”
    “報告李隊，暫時沒有。李隊，我個人認為，如果對方真知道華哥已經被我控製，那麼不一定會讓再給華哥第二個包裹，讓那些小毒販活動。”
    “這不一定，我們不想打草驚蛇，他們也一樣，他們和我們一樣都知道彼此的手段和底細，但誰也沒有先動手，事情鬧大了誰都不好收拾，對他們更是一筆不小的損失，所以對方一定會對華哥丟出第二個包裹，讓他把這個包裹的暗號交給某人，讓他安排那些小販活動來幹擾我們的視線。如今線索1的追查已經大有難度，這線索2一旦出現，你們必須盯緊咬死，不能有一點的懈怠！”
    眾人齊聲應了一句是。
    “報告李隊，我還有問題！”
    “說！”
    對方挺挺身子將目光轉移到赫連潯身上：“李隊，這個團夥我們追查了這麼久，可每次都在關鍵的時候被人扼住脖子，線索1的追查步履維艱，消耗了大量的精力和時間，剛才高林也做了兩點推測，我對他的推測十分認可，也認為無論是哪兩種結果，對我方都是極為不利的，對方的都能達到目的，我個人認為，造成這樣的結果，是因為赫連潯在上次會議中做出的幾點推測造成的。”
    這話雖然說的含蓄，但在場所有人都聽出來了，其實從一開始他們對赫連潯就報以不信任的態度，畢竟他以前和這個案子裏的相關人物有太多牽扯不完的關係，他的身上總是那麼多的巧合。就是不想懷疑都不行。
    “上次會議中我做的兩點判斷是根據當時的情況所做的推測，那種可能的確存在，如果對方是一般普通的小角色，我們也不至於和他纏鬥那麼久，他們很聰明，也很狡猾。如果我真是他們的一員，我做事會更加滴水不漏。”
    “行了，都是自己的同事，別瞎懷疑，赫連潯以前在特遣科幹過，接觸過這樣行的人都清楚違禁品到底是個什麼樣的東西，他的戰友楊舟就是為了打擊這些混蛋而犧牲，我不相信他會和黑手有什麼關係，而且上次他說的建議並沒有錯，是黑手太狡猾，別把我們的無能歸咎到某個同誌身上。”
    李輝的一句話，讓所有人都不再做聲，可赫連潯心裏明白，這些話也不過是個麵子活。這些天他去監獄裏調出了近年來他所有抓過刑滿釋放的犯人資料，並逐個進行了走訪，這些人要麼繼續小偷小摸，要麼回家種地，都已經是年過不惑的中年大叔，怎麼可能有心思去冒這個險？
    這次的蹲點任務，赫連潯沒有被安排，李輝隻是讓他在所裏整理這些年他們搜集的這個團夥的資料。
    下午下班，赫連潯一出大門，就看見在門口等候的楊川。
    “你怎麼來了？”
    “打你電話不接，就隻能過來接你，昨天瞿泉把瑤望上次拍攝的那組照片修好發給我了，去我家看看，咱兩順便坐坐。”
    “等一會。等瑤望來我和他一起去。”
    楊川笑笑：“我給他說過了，他今天去武館，讓我給你帶給信，把照片拷回來給他看看。”
    “是嗎？我看你們兩最近的關係不錯，我本來還有擔心。”
    “瑤望這個人不錯，雖然有些衝動，做事沒邊，但其實人不錯，他對於他喜歡的人會特別熱情，不喜歡的人會想著法的整他。”
    赫連潯搖搖頭：“是啊，走吧。”
    楊川和往常一樣，剛準備給他開車門，卻見赫連潯走到不遠處的一輛霸道旁掏出車鑰匙上了車。
    原來當初瑤望在4s店裏看車，不是為了給自己買，而是給赫連潯，怪不得那麼著急賣畫。真是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