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瑤望我發現你最近好像往我這跑的有點勤。”
    甜品店裏，白浪看著對麵拿叉子戳蛋糕的人不由道了句。
    “我吃東西不給你錢嗎？開店不就是讓人吃東西的？吃多了吧你轟人走？”
    白浪吸了口涼氣：“我又沒說你什麼，怎麼和吃了炸藥一樣？心情不好？”
    “誰心情不好，我看你才是沒事找事！”
    “行行行，我沒事找事，但你能不能別戳那蛋糕了？不吃給我放那，戳成馬蜂窩好看嗎？”
    瑤望沒說話，叉起一大塊全送到嘴中，嘟囔道：“這回別嗶嗶了，話說你也不送點喝的。”
    “本店有喝的，不過你沒點。”
    “你他媽一天到到晚，腦子裏除了錢能不能裝點別的？”
    “可以啊，金子也行！”
    瑤望鄙視的送去一個白眼，正想說他幾句，卻見他下巴一揚，指著屋外道：“那人好像是你學生，叫什麼來著，我看他在門外站了好久。不叫他進來？”
    學生？瑤望一轉頭，本來就難以下下咽的蛋糕瞬間卡在嗓子上了，嗆得他眼淚直流：“阿玉？”
    白浪遞過去一杯水，點了點頭：“阿玉啊，那小子好像喜歡你！”
    “少瞎說！”
    “那要不要把他叫進來？”
    瑤望猛灌幾口水起身，正在屋外徘徊的柳青玉見到瑤望愣了一下，然後什麼也沒說呆在原地。
    “你一直跟著我？”
    “沒有。”
    “沒有？從一出門我就見到你，剛才我也看到你在這徘徊，我看花眼了嗎？你有什麼事？”
    “沒什麼事！”
    “沒什麼事你跟著我幹什麼？畫畫完了？三十張速寫，一張頭像，你搞定了？”
    “沒有！”
    “那還不回去畫？”
    柳青玉一攥拳：“沒有畫完，我就不能跟著你？是不是和你說畫畫以外的事我就犯法？是不是想和你說點別的，和你待一會你都不耐煩？是不是你腦子除了畫畫想的就是那個赫連潯，別的一個都裝不下？”
    在瑤望的印象裏，柳青玉一向是個寡言少語的冷淡性子，如今這連珠炮一般說了這麼一番話，讓他意外又吃驚。語氣也軟了很多：“你現在還在上學，想要考個好美院，畫畫是必須的，你現在專心的也隻能是那一件事。我這段時間的確少和你溝通了，有什麼話進來說吧。”
    柳青玉輕吸一口氣，對於剛才所說的那番話他自己也意外，隻是麵對他的冷淡態度他心裏就不舒服。
    白浪見瑤望真將這個小子帶回來，急忙騰出地方：“呦呦呦，這不是那個小啞巴嗎？”
    柳青玉白了白浪一樣在瑤望身邊坐下。
    “什麼小啞巴，他叫柳青玉。”
    白浪漫不經心的哦了一聲：“可他從來不說話，又不合群，我覺得叫他小啞巴挺合適。反正人隻要有個稱呼就行，是不是小啞巴？”
    “白浪，我再說一遍，他有名字！”
    “嘖嘖嘖，他本人都沒發火，你著什麼急？他要不喜歡可以張嘴和我說，你的學生裏，就他脾氣最大，我教他的畫畫方法，他是一概不用，一概不聽。就算不懂，畫不下去也不問，隻是盯著你的畫思考人生。同樣的話我說是個屁，你說就是寶。你這學生前途無量啊，深的你的真傳。”
    “白浪，你今天吃多了是不是？”
    “沒有，我隻是在表達我的不爽而已。”
    “得了，我兩的畫畫的方法不一樣，他隻是更能接受我的而已。”
    “瑤望，你是不是忘了，咱兩高中的時候是同一個美術老師教的，上了大學雖不是一個係，但這畫畫風格卻沒有差很多，你給我說這些？”
    “是啊，咱兩這麼多年，你和我計較這麼些，你那麼多年不畫畫，眼光還在，手上卻畫不動了，沒有說服力也正常！”
    白浪一咋舌，這哪壺不開提哪壺：“懶得和你說這些。你把你這小啞巴叫進來，想請他吃什麼？”
    瑤望看了柳青玉一眼，他冷聲道：“什麼也不吃。”
    白浪笑笑，這人小，脾氣倒挺大。說罷從後屋拿出一包瓜子倒在桌子上：“咱三玩個遊戲怎麼樣？”
    “什麼遊戲？”
    白浪對瑤望一挑眉：“高中的時候你發明的遊戲，看誰的瓜子殼吐得遠。”
    “這是在你店裏，不太好吧？”
    “怕什麼，這個位置在最裏麵，沒人看的道，比不比？”
    “輸了怎麼辦？總不能還脫了褲子彈鳥？”
    “你怎麼那麼俗，輸了的話，買袋狗糧，三局兩勝。”
    這個遊戲是瑤望好幾年前閑的時候想出來的，白浪在桌上擺了一個空易拉罐，三人站在遠處，將口中的瓜子殼吐出，誰能吐中易拉罐，並且吐的最多，誰就贏。
    柳青玉看著手中的一把瓜子，想到馬上就要開始的遊戲，還有他們瓜子殼和口水橫飛的模樣，他突然拉過瑤望：“你真要玩這個遊戲？”
    他是沒什麼心思想玩，此時所想的全是赫連潯和祝嫣然的事，也不知道他們那頓飯吃的怎麼樣，反正無論吃的好不好，都和他沒關係。
    “瑤望！”
    柳青玉又喊了他一聲，他才回神，愣了片刻將手中的瓜子倒在柳青玉手中：“你們玩吧，我出去走走！”
    白浪漫不經心的嗑著瓜子，對柳青玉道：“誒，你喜歡他是不是？”
    “關你什麼事？”
    “當然不關我的事，我就是看個熱鬧，不過我勸你一句，他可沒有搞師生戀的習慣，何況你還是個悶葫蘆，他這個人在這方麵有點遲鈍，有些話你不說，他不會懂，當然，就你這情況，說了了沒用，哈哈哈！”
    柳青玉斜眼掃視白浪片刻，瞅了一眼桌上的蛋糕，抄手往他臉上蓋去、
    “再說一句廢話，割了你的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