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樓開門的人是個五六十歲的老婆婆，一件身著製服的赫連潯和葛凡不由有些慌張，赫連潯對老人一笑：“別擔心，我們就是有點事想問你，方便進去嗎？”
    老婆婆點頭，眼光是呆的哪裏敢說半個不字？三人一入座，老婆婆急忙給他們倒水，赫連潯急忙擺手，問了句：“阿姨，你很喜歡養花？”
    老人局促一笑：“嗯，家裏就我一人，沒事就養養花。”
    赫連潯點頭，端起桌上已經倒好的水喝了一口，和這種老人打交道不能急。
    “你這花養的好看，大老遠的就看到了，不過，阿姨，有個問題我想問你，為什麼有幾盆花和別的花位置不一樣？我媽也喜歡種花，我看你放進去的幾盆花我媽也在種，它是不是不能見光？我看我媽天天放在陽台上曬，別曬死了！我本來不想打擾你，不過我怕我媽把花養死了傷心，還是敲了你家門！”
    旁邊的瑤望一扁嘴，這謊說的也不比自己差。
    老人一擺手：“不會，這花喜陽，不怕曬，我把這花放裏麵，是因為樓上的人不知道在幹什麼，你知道的，人老睡覺少，有天晚上我起來喝水的時候，聽見花葉子上麵有聲音，走過去一看，有水從樓上滴下來，這水怪的狠，一落到花葉子上，花就全死了，當時我就打著手電慌了樓上人一下，那人做賊一樣的就跑了，第二天就放在那位置上的花都死了，我上去找她理論，她死活不承認。我也懶得和她計較。”
    “那阿姨，你說的他，指的是男的，還是女的？”
    老婆婆利落答道：“女的啊！”
    “你確定？”
    “確定！我是老，但又不瞎。”
    三人對視一眼，彼此交換個眼神，他們要的答案找到了，和老婆婆寒暄幾句，三人離開。
    弄清楚李成的事情，赫連潯打發葛凡先去局裏重新整理資料，見葛凡走遠，瑤望輕咳幾聲道：“案子這就算是完了？”
    “嗯！”
    “可我奇怪，一般你雖然給我講案子，但從不會帶我來現場，平時去所裏，除了你的辦公室和大廳你哪都不讓我去，怎麼今天這麼例外，竟然讓我去案發現場？”
    赫連潯將身子往瑤望身上壓了壓，有這個人在身邊，那個木質的拐就可以暫時退休。
    “你又不傻，可以猜一猜。”
    瑤望將壓在肩上的赫連潯往旁邊推了推：“你不知道你有多重？別老往我身上擠，我抗不住你。你是不是喝稀飯長大的，怎麼這麼重？”
    “誰說喝稀飯的就一定骨瘦如柴？言歸正傳，有沒有想到？”
    瑤望輕哼一聲：“你之前肯定心中有數，來現場隻是確定你的推論，所以你不是調查來了，而是想我炫耀你有多聰明，多嚴謹，多負責，是不是？”
    赫連潯一笑：“真聰明！獎勵你一下！”還沒回過神，瑤望就覺臉頰一潤，當即就翻臉不幹，將搭在肩上的胳膊往下一抹：“赫連潯，你什麼時候學的這麼不要臉？給你臉了是不是？”
    赫連潯沒說什麼，隻是微微蹙眉，緩緩彎下身子，道了句：“我腿疼。”
    “疼死你活該！”但剛說完，見他弓著身子的樣，歎了口氣又重現把他架在肩上：“少裝！你要真疼才不會喊。別占我便宜！”
    赫連潯利索又敷衍的回答：“知道了。”
    “不過，我還是好奇，你是怎麼知道這案子有疑點，你問過李成了？”
    “用不著問李成，看檔案就知道，葛凡他們的口供做的很細，在加上現場的取證照片，我心中有數，但為了保險起見，親自來現場察看更為穩妥。我就聰明細心這個一個優點，不展示給你看，你怎麼能崇拜我？”
    “崇拜個屁，我也不是傻子好嗎？對了，我給你帶的飯在這，找個地方吃了。”
    赫連潯看著瑤望手中提了一路的保溫盒好奇道：“什麼好吃的，讓你提了一路？”
    瑤望神秘一笑：“你一直想吃得東西，待會你就知道了。”
    兩人在廣場的一處陰涼處坐下，瑤望特備鄭重的打開塑料包裝，將飯盒遞到赫連潯麵前：“打開看看！”
    他本來不好奇，可被瑤望這麼煞有介事的端出來他倒反而有些好奇這是什麼飯，但無論是什麼，赫連潯都告訴自己這一定是瑤望花了心血做的，無論好吃還是不好吃，自己喜不喜歡吃到時候都要表現出很好吃很喜歡的樣子。
    可以把保溫盒打開，別說赫連潯還真有些意外，看著小盤中切片的鹵味有些不明白：“這是什麼？”
    瑤望上下打量赫連潯一眼：“鹵豬舌！”
    “……”
    “我看你今天早上犯病，所以特地去鹵店買了一條豬舌，我猜你肯定特別想吃這個，不然今天早上怎麼纏著我的舌頭不放？來，今天中午讓你吃個夠，晚上明天，大後天就不用想了！給你解解饞。”
    看著小碟中切片的豬舌，赫連潯有些哭笑不得，瑤望一懟他的肩頭：“愣什麼神？吃啊！嫌棄沒有調料是不是？沒關係我特地問老板要了一個幹碟打包，你要不喜歡，還有油碟，兩個，你蘸著哪個吃都行！”
    “我不喜歡吃豬舌！”
    瑤望故作意外：“是嗎？但我看你挺喜歡怎麼，又不喜歡了？”
    怪異的語調配合著幸災樂禍的頓挫，讓赫連潯搖搖頭：“服了你了。我吃。”
    赫連潯剛準備下筷，瑤望一把將飯盒奪過：“別啊，不喜歡就別吃，搞的我逼你一樣，我這人最不喜歡強迫別人。”
    “你想怎樣？”
    “不想怎樣！給你長個教訓！”
    “長教訓？什麼教訓？是不碰你？還是不能親你？或者是不能喜歡你？”
    這一問倒倒把瑤望噎住了，猶豫片刻：“問那麼多幹什麼，吃不吃？”
    |“在你手裏我怎麼吃？”
    瑤望這才反應過來，將飯盒遞過去。
    “對了，我姐去國外比賽，要一個多月才能回來，那件事我想回來以後給她講，我姐說她很想見你。走之前千叮嚀萬囑咐，讓我等他回來之後三人一起吃個飯。她讓我把這個東西給你！”
    說著瑤望從口袋裏掏出一個手鏈，遞到赫連潯麵前，正在吃東西的他看出那人臉上的不情願，但卻還是伸手把東西接過來。
    當時瑤望就變臉了：“你他媽真要！”
    赫連潯笑笑：“為什麼不要？你姐給的，又不是別人給的，你姐人不錯，而且還漂亮，追她的人那麼多，她能看上我是我的福分。”
    瑤望當時就感覺肚子裏窩了一團火：“你他媽……行！赫連潯，你厲害！你有種！”
    瞅著那人急的一紅一白的臉，他一拽他的衣袖：“得了！就算我不要，這東西也該由我來還。炸什麼毛？平時逗我你玩的挺高興，我逗逗你，你就不樂意。”
    “誰不樂意？我這是……趕緊吃，吃完你還要回事務所！貧什麼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