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三十三章 回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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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床上,心裏的異樣還是沒有消失,在床上來回滾了幾圈,他習慣性的拿出相冊,翻了沒幾頁,又突然合上,扔在一邊,沒一會又拿過來繼續翻看。
照片裏,無論是姐姐,老媽,自己,還是那個男人,都是笑容滿麵,每次翻看這些照片,他總有一種他們是很幸福的一家人這種錯覺。
如果現實裏他們也能和照片裏的人一樣,每個人都是笑容滿麵該有多好?看著照片裏那個每次照相都摟著自己微笑的女人,瑤望的眼角突然濕了。
媽,殺你的凶手抓到了,但已經過了十四年,你會不會覺得這個結果來的太遲?姐姐總讓我淡忘這些事,不要執著於報仇。她怕我變成第二個瑤成書。這些年我都在努力遺忘那晚發生的事,努力遺忘你被殺的事實,可越想忘卻記得越清楚,我想這輩子都可能忘不了吧,你說,你要是活著多好?可以看見我和姐姐長的得樣子,你不是一直都念著我們長大以後會是什麼樣嗎?
想到這,瑤望心裏又是一陣酸楚,有些事情,你總以為會過去,總以為時間長了就會忘記,可有些事情是刻在骨子裏的,忘不了,每每想起來就會揪的心疼,那種遺憾是會纏著你一輩子的。
門縫中透入的微光打斷瑤望的悲思,他揉揉眼睛,慌慌張張的將相冊放好,縮到被窩裏,吸了吸鼻子。
赫連潯摸著衣櫃,在床另一邊睡下。
沒一會,隻聽傳來瑤望的聲音:“你幹嘛呢?在廁所待那麼久?”
“擦了個身子,順便清洗傷口。”
“不說好我幫你?”
“別勉強,你見不得皮開肉綻。”上次在醫院護士給自己包紮傷口時,他就注意到瑤望的表情,盯著傷口看的時候他很難受,明明是別人受傷卻仿佛是自己受傷,一直抓著肩膀,緊張不已。那時候赫連潯就知道,這是心病。他小時候親眼宋蘭鑫的死狀,那場麵是印刻在他腦海裏的,見到利器造成的流血傷口都會讓他不適。辦案的時候他們一般是不會讓太難看的屍體讓家屬辨別,就是怕造成後遺症。
瑤望沒在就那個話題多說,拽了拽被子:“赫連潯,你是不是不方便動?”
“怎麼了?”
瑤望沒多說,隻聽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在床另一邊的人,悄悄摸摸的湊到赫連潯身邊,腦袋擠上枕頭,眼睛不自覺的轉了轉,轉眼間又閉上。
感受著貼著自己身子的體溫,赫連潯腦子一時有些空,自己主動,和身側這人主動是兩個概念。
赫連潯感覺平時挺靈活的身體此刻麻木的動彈不得,片刻後手指才勉強能動,剛要轉移到瑤望腹間,卻被喝住:“躺你旁邊就夠給你臉了,別得寸進尺。”
赫連潯吞了口口水,與其這樣,還不如不躺過來,這種感覺才熬人,可沒一會,瑤望卻一個側身將他環住,手勾在脖間,腿曲在他腰間,鼻息就在他臉處頰撲開。感覺呼吸間都是這個人的味道。
“喂!瑤望,我覺得你還是離我遠點!”
瑤望沒作聲,低頭在赫連潯肩頭輕輕咬了一口:“我睡覺的時候不喜歡別人說話,你要再說一句,我咬掉你的肩!”
臥槽!瑤望,你幹脆咬死我算了!這家夥簡直太能勾人!知道自己不方便動彈,卻故意湊過來坐這些曖昧勾人的小動作,而他卻偏偏還非要逼自己把持。
“我惹你了嗎?這樣折騰我?”
剛說完,蠕動的喉結便被幾顆牙齒含住,懲罰性的輕輕一咬,又在他耳邊輕聲吞吐道:“你沒惹我,但我就想折騰你。難受吧?嗯?”
“……”
那一晚,不得不說是赫連潯最難熬的一晚,而他很好的用實際行動表現了坐懷不亂這四個字所呈現的定力。
前半夜瑤望沒睡著故意折騰他就像在他心上插了一根草,直到瑤望睡著後這種情況才得到緩解。
天色漸亮,赫連潯看著懷中還在熟睡的人,想起昨晚他的勾人樣,稍稍轉動身子。俯身吻了下去。
瑤望還是老樣子來者不拒,對於探入口中的舌頭迷迷糊糊的就開始回應,感到對方越探越深,越吻越霸道時,他才不適的睜了眼,一見赫連潯臉當時就綠了,本想把他一腳踹下去,但對方早有準備,腿不方便,可手方便啊,早就將他環的死死的根本掙脫不了。
媽蛋!媽蛋!忘了還有這一招,瑤望心裏將赫連潯罵了千萬遍,可還是得乖乖回應這個冗長的吻。
可本以為吻一會就完事了,但赫連潯的舌頭在他口中就是不願出來,不停的索取糾纏。終於在瑤望忍無可忍,決定狠下心來咬掉赫連潯舌頭時,他撤了。
瑤望一擦嘴角,沒好氣道:“你他媽要死是不是?舌頭都麻了!”
“你昨晚那麼折騰我,我也不過分。”
“滾滾滾!見你就煩!”
赫連潯笑笑,挑眉道:“我不介意你今晚再折騰我!”
瑤望臉一黑:“滾啊!沒聽見?”
幾日沒回事務所,感覺比平日裏更安靜了些,赫連潯拄著拐吃力的進了所,還沒到辦公室,葛凡就一臉愁容的趕了過來,剛準備張口,但一見赫連潯不由一愣:“潯哥,傷這麼重?不是說沒傷著筋骨嗎?”
“是沒傷著筋骨。”
聽聞,葛凡像是想到了什麼歎了口氣:“唉,大組長一直催著你回來,也不考慮下別的。”
“權大組人呢?”
“在你辦公室。”
赫連潯點點頭,看來這回進去少不了一頓罵。
開門進去時,餘權正坐在赫連潯的辦公室看著桌上被修補過的筆筒,一見拄著拐的赫連潯,餘權立刻將臉拉下來:“我還以為你不回來了,正準備讓洛洛幫你寫一份辭職報告。”
赫連潯沒說話。
“你走的時候我怎麼和你說的,怎麼?想學嶽飛?也要我十八道金牌把你請回來?你既然知道王平是他們的抓捕對象,就應該立刻回來,等他們把人抓到了再去摻和也行,你倒好,這回他們行動失敗,正愁怎麼交差,你一腳插進去,人家就盯上你了。到底怎麼回事?你怎麼攙和進去的?”
沉默的赫連潯這才道:“王平十分狡猾,逃了十幾年,這個嫌犯對我很重要,我擔心他會逃脫,所以才在P市待著想看看情況,抓捕那天我剛好撞上他們布控的人,我們都是同行,感覺到那晚可能要收網,所以那晚我睡不著站在窗戶下抽煙,可誰知正好看見王平慌亂的從街道跑過,當時我覺得他極度緊張不會有理智的判斷,感覺比較好控製,誰知他根本就不慌亂,不僅一槍打死了追擊的偵探,還打傷我做人質,我見商月他們將他包圍,感覺時機到了,便掙脫束縛製造空隙,誰知胸口中槍。”
一說起胸口中槍這事,餘權臉上的疑惑更重:“你不說我還忘了,當時所有人都看到你胸口中槍,但你胸口卻沒有槍傷,怎麼回事?”
“|我也不知道。不過所有人都見到我的確是被子彈打中了,並不是作戲。”
餘權歎了口氣:“你什麼性子我知道,不過你一個M市的探長出現在P市的抓捕行動中,給‘白販子’當了人質,那次行動還偏偏失敗了,你必須要好好寫份報告才好交差。他們肯定是布置任務不周,才會導致任務失敗,算了,那兩個‘白販’團夥都無關緊要,不是大頭。”
赫連潯眉頭微蹙,這話他在商月那聽過:“什麼意思?”
“這兩個小集團的‘貨’都是從另一個隱藏極深的‘白梟’手中購買,我們的特遣科已經盯了這根線一年多,可摸出來的都是些像王平那樣的小團夥。這次‘販白’範圍很廣,誰要能抓到‘白梟’,大功一件。據我所知已經有五個區都盯上了這個大頭。”
赫連潯沉默,他是偵探,這些事餘權不該給他講這麼多:“權隊,我已經不在特遣科了。”
“我知道,不過,你真不打算回去?”
赫連潯搖頭:“怕見了傷心。”
餘權歎口氣:“那件事,我表示遺憾,你回去好好休息幾天,腿都成什麼樣了?腿好的時候讓你回來你不回,受傷了著急忙晃的趕回來,怎麼?給我演苦肉計?”
“哪敢,隻是再不回來我怕飯碗保不住!”
“行了,你這筆筒誰給你修的,手藝還不錯。不過,事務所裏雖然錢緊張,但也不至於連十幾塊錢都拿不出來給你買個筆筒。”
“我知道,不過這個筆筒我用了很久,舍不得扔。”
餘權搖搖頭:“你這人,算了,我懶得說你那麼多,別以為受了傷就可以休息,雖然不能到處跑,待在所裏看看檔案,看看口供也是可以的。我走了。”
赫連潯點頭,恍恍惚惚坐在凳子上。特遣科……感覺都是好久好久以前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