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哲放下手裏的電話，那些被刻意封存起來的記憶幾乎要將他的頭震裂了。好疼！他捂著腦袋蹲在了地上，眼淚就決堤般的大顆大顆的往地上砸。小易，小易……
    他帶著趙小藝敲響水墨家門的時候，兩個人的眼睛都是紅的。程元見到兩個人都是一副剛剛哭過的樣子，著實楞了一下。
    水墨拍拍呂哲的肩膀，“收拾一下心情。”對方點點頭，緊緊握住了身側趙小藝的手，兩個人對視一眼，這才對著程元點頭。
    她遲疑了一下，也沒多說什麼，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了他們。
    “你……真的可以看見鬼？”說實話，這種事太過驚世駭俗，他們接受了二十多年的科學教育，乍一聽到這種怪力亂神的事，總是有一種不信任感。
    水墨接過了話頭，“我作證，因為我最近也看得見了。”這句話說得著實有些無奈。
    “我可以帶你們今天晚上遠遠的看他一眼。”程元徑直說道。
    ……
    淩晨兩點，女六棟前小花園的長凳上。
    晚上很冷，大家都穿的很厚。但是程元穿的額外的厚，導致水墨總是不由自主的往她身上看。
    程元昏昏欲睡的打著哈切，其他人可不像她這麼心大，水墨心裏的想法不知道，麵上卻是平靜的。呂哲和趙小藝則不錯眼的盯著燈光下的女六棟大門。表情在昏暗中晦暗難辨。
    他們從淩晨一點開始在這裏等，虧得小花園裏燈光暗，否則被晚上巡邏的保安看到，又是一大麻煩。已經快一個小時了，門口還是沒有出現異常。水墨低著聲音湊到程元耳邊，“元元，今晚他還會出現嗎？”
    程元從昏昏欲睡中清醒過來，看了一下手機，這才發現已經這麼晚了。再等下去也是受罪，她想了想，笨著穿得過於臃腫的身子從兜裏掏出一張引魂符。順手朝著門口的方向扔了過去。不想夜裏突然起了風，將黃符吹飛了。程元這下徹底清醒了，她肉疼的看著飛走的引魂符消失在黑暗裏，那是她今晚帶過來的唯一一張！用的還是上好的朱砂和黃紙！草！
    水墨：……
    呂哲也是一臉懵逼的看著飛遠的黃符，簡直不知道該做什麼表情！他張了張口，看著一臉氣憤的程元，覺得自己這一天簡直——傻透了！怎麼可能真的有鬼，唉~
    他伸手欲拉起坐在他身側的趙小藝，可是對方今天意外的固執，死活不說一句話，也不起身。看來，小藝還是抱著小易真的還在的想法。他無奈的坐了下來，半抱住對方的肩，把她扣進自己的懷裏。懷裏的身軀僵硬得像塊石頭，他隻得給予更緊的擁抱。
    程元提議要走，呂哲無奈的看了懷裏把臉埋進他胸膛的小藝一眼。
    程元這才發現對方似乎有些不對勁，她身上的汗毛一根一根的炸開，勉強維持住麵上的表情，好在穿的過厚，臉一小半被埋在了高高的衣領裏，再加上光線昏暗，這才沒被看出來。她咽了口唾沫，不再講話，隻是時刻盯著抱在一起的人。
    一直緊緊盯著程元的水墨自然發現了對方細微的表情變化，她的站姿微微變換，做出了一個稍微防備的動作。水墨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也不動聲色的攥緊了拳頭。
    一直到三點多，程元才舒了一口氣。她示意呂哲起身，呂哲這才發現小藝已經睡著了。現在宿舍進不去。水墨就帶著他們回了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