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聞君有兩意(李瀟篇)  118.都是閑出來的毛病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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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少用勺子攪拌著咖啡,我的茶也上來了,我喝了一大口,準當是壓壓驚。使勁的吸了吸被苦咖啡熏的有些難受的鼻子:“說吧,我已經做好聆聽的準備了。”
    段少又抿了一口咖啡,歪了下頭:“很簡單,他把你認成是那個人了。你們長的很像。那人是點哥的初戀,他們十八歲那年去野外探險,攀岩的時候,安全措施沒有做好,點哥的初戀就從點哥身邊跌下了懸崖。你能想象到嗎?他眼睜睜的看著喜歡的人掉了下去,卻無能為力。那場意外之後,他進行了長達三年的心理矯正。好了之後,一直都不敢戀愛,直到遇到了聞態,但沒想到,好不容易下定決心要好好經營的戀愛,最終還是走向了死亡。然後他遇到了許教授,在他的幫助和心理醫生的配合下,他並沒有消沉多久,很快積極的麵對生活。直到……”
    段少頓了頓,再次抿了一口咖啡:“直到,他在歐陽的演唱會上,從大屏幕上看到了你。當時他就渾身震顫不已,隨後找借口跟著你去了洗手間,然後看到了你和聞態親吻。也許你能夠想象,看到自己的初戀和自己的前任親吻的場麵有多震撼。事實上,他認錯人了,但他不承認,他認定你就是他的那個初戀,認定那個初戀並沒有死。”
    我又灌了一大口的茶:“我靠!這麼狗血。”
    段少握著咖啡杯,旋轉了幾下,望著對麵樓上太陽落下的餘暉:“後來,還是許教授從學校拿了你的資料給他看了,再加上他也並沒有什麼機會見你,再者,心理醫生對他進行了及時的心理引導,他重新振作了起來。然後,在點哥生日的時候,徐晨宇提議,邀請聞態來參加,解開陳點的心理障礙。聞態是來了,也解開了一些,但誰能料到,他真正的心理障礙,出在一個已經死了的人身上。大概是太過於愧疚,他一直否認那人已經死了的事實。今天遇到了你,大概是他和許教授命中注定要過這一關。”
    “我真的和他的初戀長的很像?”我就不信世界上居然有兩個毫無血緣關係的人長得那麼像,要是說眉眼之間有些相似我還能接受。
    段少卻肯定的點頭:“我們都看過照片,還特地將你十八歲的照片和那人十八歲的照片放在一起比較了一番,不能說百分百相像,但微笑的時候,簡直就是照著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他這麼一說,我就想起,他某天問我要十八歲的照片,我當時還甩了他一句,我現在跟十八歲差不多,不用特意看十八歲的照片。他執意要,我就隨便在相冊裏找了一張發給了他。
    之前還怨恨陳點,讓聞態背了不好的名聲,現在忽然覺得他也挺可憐的,原本應該在聞態這裏得到溫柔相待,結果遭受到的卻是打擊,特別是分手之後,又莫名其妙遭到了毆打,確實很慘,我不由的同情心泛濫:“我能幫到什麼?”
    段少再次搖頭:“什麼都幫不到。這是點哥和許教授之間的事情,你無能為力。”
    “要是我能幫上什麼忙,盡管開口。”
    段少卻帶著戲謔的笑問:“要是讓你幫的忙是和聞態分開呢?”
    我一愣:“這……”
    他趕忙擺了擺手:“別介意,我隻是開個玩笑而已。看把你給嚇的。”
    我喝掉杯子中的最後一口茶:“你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好讓我做個準備。”
    “你以為是考試啊,還要做準備?再說,我知道這件事情也不是很久,就是你跑路之後的第二天,才聽徐晨宇說的。徐晨宇當時還警告我,最好別帶你去錦色,因為點哥經常在那裏和作者進行溝通。大部分的改稿都是在錦色完成的。我還一再答應,誰知今天就偏偏在書店遇到了。果然是該來的怎麼擋都擋不住。”外麵的夕陽正濃,斜暉的反射光,照在段少的臉上,落下一層金黃,跟少林寺的十八羅漢似的。
    我糾結的搓著臉:“這件事,我應不應該告訴聞態?”
    段少微微一笑,深了一個懶腰:“這就是你們之間的事兒了,你自己決定。無論什麼後果,我概不負責。”
    我氣惱的一蹬腿:“都是閑出來的毛病。”
    段少本來打算跟我一起吃了飯再回去,徐晨宇一個電話就將他招走了。
    我拎著一袋書,在黃昏的街上緩緩的溜達。怎麼也想不通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狗血的事情,一個人的前任和長的像他初戀的人在一起了,用一句流行的網絡語,“求陳點的心理陰影麵積”,這個陰影的麵積想必還是挺大的。
    這事我應不應該對聞態說,說了之後後果會是什麼?我還沒碰到過這種事情,所以沒辦法分析出後果來,但我能肯定的是,假如聞態知道了陳點的那些遭遇,他多少會有一點自責,想一些無意義的假如早點知道的話之類的假想,假想之後呢?誰也沒辦法預料他會不會忽然察覺到以前未察覺到的陳點的好,說不定這樣的陳點正好能激起聞態的保護欲也說不定……
    思前想後,前前後後,左左右右的將所有的事情歸納在一起,認真的想了一遍,決定對聞態隱瞞這件事情。反正我和陳點不可能再見麵了,如果許教授處理得當的話,我和陳點還有過今天這樣的碰麵的事根本就像沒發生過一樣。
    跟聞態在一起的短短時間內,我接收的這些信息完全在我的預料之外,我有點介意的本來不是他和陳點的戀情,而是他和餘成言之間說不清道不明的感情。如今,陳點又壓過了餘成言,讓我煩惱不已。
    他的兩個前任,難道注定是來考驗我的?
    我苦惱的在街上走了一圈又一圈,直到月亮彎彎的掛在天上,我被月光提醒,才鑽進了地鐵口,乘坐地鐵,踢踢踏踏的回到了築園。
    在樓下又走了好幾圈,等心情平靜了點,望了望亮著燈的窗戶,想象著聞態的樣子,終於歎了口氣,走進去按了電梯。
    我剛一打開門,聞態就站在門口,雙手抱在胸前看著我:“到哪去了了?電話也不接?”
    我提起手中的書袋子示意了一下,邊換鞋邊問:“去了書店。逛的久了點,手機是靜音,沒注意到。你吃飯了沒有?”走過去將書袋擱在地上,先擁抱了他。
    心裏說,陳點,對不起了,算我自私。既然你們已經分手,你的事情就不要再去打擾他了。他現在是我的人了,是我一個人的,隻能為了我的事情而煩惱,而不是其他前任的。我雖然也同情你,但這人,恕我不能相讓。
    聞態的聲音瞬間柔和,擁抱完,注意到我的手被書袋勒出了一道紫紅的印子,頓時心疼不已:“到底買了多少書。你何不早說我去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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