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聞君有兩意(李瀟篇) 117.莫名其妙的擁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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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能知道剛就那麼在心裏稍微怨恨了一下的人,忽然會出現在眼前?
我本來打算要去找書了,看到他,就收回了邁出去的腳步。
這人正是陳點。
段少笑著打招呼:“點哥怎麼也在這裏?”
陳點生的很纖細,衣服像是掛在他身上一樣。他臉很小,顯得清秀,一雙眼睛大而有神,但就是戴了一副大框眼鏡,鼻子跟峭壁一樣,幸好皮膚並不是過份的白,不然,很容易讓人誤會成是生了病的人。他太瘦了,瘦得我有一種我隨手一拎就能拎起來的錯覺。雖然聽說已經有三十有二了,但一點都看不出。
他笑著晃了晃手中的書:“我負責的新書發行了,來書店看看銷量怎麼樣,也順便看看有沒有想看的書。你和朋友一起逛書店?”說著瞥了我一眼,就這一眼,笑容就僵在了臉上,好半天沒再重新笑起來。
段少卻像絲毫沒有覺察似得攬了攬我的肩膀,依然笑著:“對啊。這位是李瀟,我想許教授應該向你提到過,他教的這屆學生中,就我們倆最讓他看不順眼,動不動就批評,一天不批評我們,他就渾身不舒服。對了,點哥,你負責的新書叫啥名?我一定得支持支持才行!”
陳點又瞥了我一眼,微微扯了下嘴角,想笑但又沒笑出來,我真想直接告訴他,笑不出來就不要勉強了,但我也隻是掃了他一眼,便把目光落在他手中的書上。聽他說:“哦,陸緒的新小說【殺死那個年輕人】,我是他的新責編。”他的手跟他的人一樣,修長纖細,骨節分明。
段少說:“那我一定要支持。徐晨宇一直很喜歡陸緒的作品。”
陳點覺察到我在看他的手,握著書的手又往緊握了握,他麵對我的時候,在緊張?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這是我們第一次見麵。在此之前,我隻在聞態還保存的照片上見過他,他也不可能見過我才是。但為何見了我卻在緊張?
他處在緊張中,完全忘記了回段少的話,段少看了我一眼,好想一下子反應過來了,趕忙說:“點哥,你既然還有事要做,那我們就先不打擾你了。”
段少完全忘記我們已經分工好的事情,伸手拽著我就往書店的二樓走。邊走邊掏出手機撥號,用很輕的聲音說:“許教授,你最好來接一下點哥,他在書林書店。他遇到了李瀟。很抱歉我忘記了讓李瀟回避。”
他掛上電話,我摸不著頭腦的讓他停下來看著我:“什麼意思?為什麼他不能遇到我?因為我是聞態的現任?”
段少揉了揉眉頭,歎了口氣:“這就說來話長了。我們買好書,找一個地方慢慢說行不行。不過,在許教授來接點哥之前,你最好不要跟他有正麵接觸。他可能會在書店中找你,你盡量躲著點。”
“我不懂。”我著實不怎麼懂了,聽聞態的意思,是他出現在陳點的生日宴會上,替陳點消除了他帶來的心理障礙。按理說,他們已經算是扯清楚了,怎麼忽然莫名其妙的又有我的什麼事啊?
“你暫時糊塗著吧。就當是幫許教授的忙,別讓他跟你接觸就行了。快點找書吧。”段少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雖然迷惑的要命,還是耐下性子去找書。剛開始還注意著看周圍有沒有陳點出現,後來太認真了,便忘記段少的囑咐了。
抽了一本書,大概瀏覽了一下,覺得沒有多大的可讀性,便又放回了書架,驀然發現,書架的那頭,書與書架的空白處,有一雙眼睛呆呆的注視著我。是陳點,他似乎很想跟我說話,但我想起了段少的警告,便快步的離開。
在近半個小時的躲貓貓之後,許教授終於出現了,二話不說就拉著陳點往外走。我終於鬆了一口氣,誰想就在快他們快下樓時,陳點忽然掙脫了許教授的手,直朝我衝來,我頓時愣在了原地,還是段少不顧這是書店,會遭受別人的白眼喊了我一聲,我才反應過來,可是已經遲了,陳點撲過來就給了我一個結實的擁抱,有冰涼的液體落入我的脖子,他不停的念叨著:“你沒有死,太好了你沒有死,太好了……”
段少愣在了原地,許教授的臉色很差,我張開著雙手,不知道應該推開還是應該拍著他的背安慰他,所以我隻能雙手懸在空中,等待著許教授走出來將他拉開。
許教授捂著陳點的眼睛徑直牽著他走了,臨走的時候,還向我投來一記警告的目光。我愈加的迷惑,我到底是做錯了什麼?
段少看著我,一時也不知道應該說什麼。書店裏的其他人都莫名其妙的看著這場啞劇,別說他們,作為當事人的我都很莫名其妙,完全是雲裏霧裏。
好不容易挑完書,付了款,我急急忙忙的拉著段少進了離書店最近的咖啡館,一落座,東西還沒有放好,我就問他:“到底怎麼回事?”
段少緩慢地點了咖啡,望著窗外的車水馬龍沉思了一會,在我忍住不住要催他的時候,歎了一口氣,開始說:“你還記得歐陽的那場演唱會嗎?”
“當然記得。這與這件事有關係嗎?”
段少抬眼看著我:“當然有。陳點就是那個時候知道你就是聞態喜歡的那個人。”
我迷惑不解:“他怎麼知道的?”
“聞態在洗手間親了你,他看見了。而且這不是巧合。”段少說的很認真,但還是沒說明白陳點為何會有今天的舉動。
“難道他是去找聞態的??”那個時候,他還愛著聞態也能說的過去。
段少卻果斷的搖搖頭:“不是。他在大屏幕上看到了你,尾隨著你去的洗手間。”
我驚訝的用指頭指了指自己,有些無法相信:“我?你是不是搞錯了?我跟他連麵都沒見過一次。跟我幹什麼?”難道是想跟那些電視劇中的蠻狠前任一樣警告我離聞態遠一點?不對,那個時候他還不知道聞態喜歡的人是我。
咖啡端上來了,空氣中漂浮著微微發苦的氣味,我最恨咖啡,點了一杯甜的掉牙的茶。段少抿了一口咖啡,臉色有些沉重:“也許對你來說,你們那個時候還從來未見過,但是對於點哥,你們已相識十五年之久。”
十五年,不是一個短的時間段,於我而言,我的生命暫時還沒辦法計算為兩個十五年,但我能確信的是,我從來沒有生過什麼重大的疾病,也就不可能有什麼失憶症,而且我能百分百確認,在我已經過去的二十一年生命裏,從未出現過名叫陳點的人。更別說還是關係看上去很不錯的叫陳點的人。
“我還是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