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卷 野草年華  024 滾你的事實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0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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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是一種精神上的距離感。反而活在話劇中的段築莘離他更近一些?似乎也並不是。也許是那個時候的痛苦和此時的痛苦形成了共鳴?
    他拿下耳機,無力的靠進椅子裏。應該拿段築莘怎麼辦?真的應該放手,霸占他這麼多年後,把他還給路雅,還給他的兒子?
    武孜畏從來沒覺得自己如此的無助過。
    武唯的驚呼嚇了他一跳。他正準備出去看看發生了什麼,武唯就衝了進來,滿臉的焦急:“大爸,爸發燒了,已經叫不醒了!”
    武孜畏就好像被巨大的錘子錘了一下,搖晃了幾下,終於捂著胸口的位置衝進了主臥。段築莘果然發著高燒,整個人都一斤被燒的迷迷糊糊的,他似乎想努力的睜開眼睛。武孜畏拿出紅外線體溫計,一測,三十九度五。他從醫藥箱中拿出退燒貼,一邊往段築莘頭上貼,一邊告訴武唯:“打電話給你徐叔叔,麻煩他跑一趟。”
    段築莘雖然閉著眼睛,但退燒貼貼上他額頭的時候,他被冰的躲了躲。
    武孜畏握緊段築莘滾燙的手,心裏五味成雜,他每次生病,自己都會嚇得幾乎半條命都沒有了,若是真的放手了,自己不再他身邊了,他會怎麼樣?能不能好好的照顧自己?半夜出去晃蕩的時候,會不會有人跑出去找他回來,把他擁在懷中強迫他睡覺?
    他們都已經不年輕了,不知道分開後還有沒有機會再見麵。也許至死也沒辦法再見一麵了。武孜畏忽然皺著眉捂住了嘴,他怕自己會哭出來,隻是這樣想想,他都受不了。
    可,就算段築莘在他身邊,也從未得到過多好的照顧。段築莘的病,大多是因為他而生的。這麼想來,放手反而對段築莘有好處,起碼再也不用動不動就生病了。
    也許是退燒貼起了一點作用,段築莘微睜著眼睛,用微弱的聲音說:“很抱歉,好像又生病了。”
    武孜畏隻是握緊了段築莘的手,放在自己的嘴上,保持著這個動作不變。段築莘雖然發著燒,但還是扯出一個笑容來:“我在這所房子裏第一次生病的時候,你就是這樣拉著我的手。”
    武孜畏一怔,原來他還記得。
    高謐花了三年的時間,愣是沒有找出段築莘這一個人,他的銀行卡沒有消費記錄,身份證沒有買火車票飛機票記錄,這個人就好像完全隱身了一樣。就在第四年,高謐偶爾從一個八卦新聞裏看到了一個好像很熟悉的背影,八卦新聞無非就是男男女女的事情,他就是根據這個背影找到了段築莘這個人,並將他堵在一個酒吧裏,說了句“武總在找你”,就把人架回了Q市。
    這個時候的武孜畏已經不住酒店了。他在長夜未息附近買了最頂層的複式樓盤,也就是現在他們居住的這所。武孜畏再次見到段築莘,就是在這裏。
    武孜畏的第一句話是:“想了四年,你考慮好了沒有?”
    段築莘低著頭:“學長,對不起。我已經結婚。”
    武孜畏抓著杯子就衝段築莘扔了過去,杯子擦著段築莘的臉飛了過去,撞在牆上,碎片四濺。武孜畏怒氣衝衝捏著築莘的臉頰:“你讓我等了四年,就是要告訴我這句話?”
    段築莘的臉很疼,他微微皺眉:“學長,我結婚已是事實……”
    武孜畏咒罵著:“滾你的事實!現在的事實就是你已經落在我手裏了就別再想著跑!”話剛落音,唇就壓上段築莘的,那是他思念已久的唇。他閉上眼睛,細細的掃蕩著段築莘口腔裏的每一個角落,似乎是要把這四年來積攢下來的思念都宣泄出來。
    段築莘一遍又一遍的重複著“學長,我結婚了,不能這樣”。武孜畏不管這些,他的唇火熱,手卻冰涼,在段築莘身體上滑動,每到一處,段築莘就是一陣顫栗。急促的親吻,粗糲的挺進。客廳的地板,還未來得及鋪上地毯,段築莘裸露的背在冰涼光滑的地板上緊貼。
    武孜畏好像瘋了,他一遍又一遍的進入,就好像不知道疲倦。他踏實了,因為就算是四年之後,他還是把人緊緊的箍住了自己的懷中,不管他結沒結婚,妻子是誰,他都毫不關心,他索取著這些年來日思夜想的。
    融化,也未嚐不可。隻可惜,貼的再緊也要分開。當他抽離自己,輕輕擁住段築莘的時候,他才覺察到段築莘冰涼的背。他有些懊惱的將淚水漣漣的人抱進了臥室。
    就是這一夜,段築莘半夜發起了高燒,他緊握著段築莘的手,放在唇上,充滿了自責與愧疚。
    武孜畏難過的弓著背,明明那天那麼粗魯的對待他,隻顧著自己四年來的憤怒,想念,卻完全沒有考慮過段築莘的立場與處境。小築,對不起,對不起。武孜畏在心中默默的道歉。
    “學長,不要擔心。我很快就會好起來的。”段築莘艱難的笑了笑,睜了一條縫的眼睛緩緩合上。他太累了,已經很久沒有好好休息過了,乘著生病,索性不再逞強了。
    有些頭疼的徐醫生來檢查了說:“沒什麼大礙,吃點藥做一下冷敷就好了。”他心裏卻充滿了怨氣,也不用生什麼病都把他喊來吧,怎麼說他也是個疑難雜症的解決專家,老是讓他來處理發燒處理傷口這些小問題。
    能怪誰呢,隻能怪他爸媽沒把他生好,生下來偏偏要和這樣的人做發小,離開前不忘警告:“下次這種病別大半夜的叫我了,知不知道做醫生本來就很辛苦的。這樣被你支配,遲早要累垮的。”
    武孜畏滿臉疲憊,微微的笑了一下:“文聖,你也知道我隻放心你。”
    徐文聖揮了揮手:“我知道他是你的心頭肉嘛,發小就活該鞠躬盡瘁。走了,你倆別再折騰了。不知道這麼多年了還折騰個什麼勁。”
    武孜畏苦笑:“沒有折騰,已經老了哪還有勁折騰啊!”
    徐文聖“切”一聲,拉開門:“行了行了,進去幫他做冷敷去吧。好了就說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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