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0章：夜雪
    夜，冰冷的風吹動寒枝在風中搖晃，天飄起了雪，紛紛揚揚，燈火籠罩的姚家大院寂靜無聲。姚家大少爺的房間裏端坐著十餘位身穿各色各樣道袍的人，他們來自不同的地方，各有所長。
    姚冰敲著桌麵，沉默著。
    慕容華倒了杯熱茶送到姚冰的嘴邊，“少爺何必著急，事情可以慢慢來。”
    “姚淩的事情，你們怎麼看？”姚冰問，銳利的眼光一掃，在場的眾位道人全都垂下眼睛，低著頭。
    “前幾日有人說他是魔尊，此話是真是假，我判斷不出，以前，我從不相信妖魔鬼怪這等玩意，如今這玩意出現了，其中的頭兒竟然還是與我出於同一腹中的弟弟，我總不能還不去相信，他此刻就在府上，你們可感覺到什麼看出了什麼？”姚冰問。
    在場眾人，還是沉默著。
    慕容華嫵媚地一抬眼，餘光一掃，眉梢輕挑，“此事少爺難道沒發現嗎？姚淩一回來，這柳城的天，可都變了色了，前些日子，我們大家的身體可都難受的很，稍有行動就是渾身乏力，嘔吐不停，稍有一點想法就頭暈眼花的，但今兒個……柳城的天變了，我們也精神了，大家都可以聚在一堂談論事情了，你說……這算不算奇事？”
    一語道出眾人心中所想，一段話使得沉默的房間更加寂靜，唯有燈火在搖晃，窗外在落雪。
    姚冰又敲了敲桌麵，鎮靜的外表下是波動不安的心。
    “今夜，就這麼散了吧。”姚冰道。
    眾道人紛紛站起行禮告退。
    待人都走幹淨後，慕容華伸手去解姚冰的衣衫，伺候他睡下。然後自己也躺在他的身旁，摟著他的腰，臉靠在他的肩上。
    慕容華原以為今夜會什麼都不做的，就這麼平靜的過去。
    搖晃的燈還沒熄滅，姚冰就翻身將他壓在身下，隨手一揮，屋內的燈火在一陣霸道的風中熄滅。
    暗夜裏，壓抑的喘息聲中，一聲含糊“淩弟”成了一聲悶雷，深深地敲在慕容華的心上，也狠狠地打在姚冰的心上。
    一股熱流的衝出，使得他們的世界更加平靜。姚冰的手還緊緊地扣著慕容華的腰，腰上有道道血痕。
    慕容華沉默著，一雙眼睛瞪得圓圓的，凝視著這靜默的夜。
    下雪了……
    永夜園裏鋪了一層厚厚的雪，這雪不是自然落下的雪，是有人施的妖法。
    君絕站在窗口望著這場懷著好意的雪。
    前些日子撒下的瘟疫，在晴朗的天空下散去，又在夜間一場無情的冰雪中徹底的死去。
    姚淩拿著件披風走到窗口，把披風披在君絕的肩上，站在君絕的身側，凝視著君絕的側臉，“過了這夜，這柳城，算是徹底的平安了，至少那讓人痛苦的瘟疫散去了。”
    “明日，你隨我去一個地方吧。”君絕說，他說話的時候沒有從前那種溫柔的笑容了，聲音也少了那份溫柔，有些冷漠，仿佛已經把這整個世界都隔絕在了他的生命之外。
    “好。”姚淩沒問要去何處，也沒問要做什麼，隻要君絕說了，他便應。接著，道，“不過此事我需要與姚冰再說一遍，怕又與上回一樣，借口召集人馬攻打別人。”
    “好。”君絕應道，他伸手握住姚淩的手，動作很溫柔，但臉色和心，都是冷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