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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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夫平素裏不是沒有拿過別的傷患做實驗,但是輪到殷落的時候他就慫了,若不是殷落那吃人的目光投來,老大夫覺得還是要和司徒先生講講道理比較好。
縫合的傷口很平整,司徒緣在殷落的對麵坐了下來,翹著二郎腿看著他,說道:“說吧,這次又是被誰給陰了。”
殷落咧嘴嘿嘿一笑,道:“給我點麵子吧,總歸我是新世界的老大。”
看著他始終如一的欠揍表情,司徒緣氣得站起來狠狠的踢了自己坐的椅子一腳,然後一瘸一拐的轉身離去。
殷落那叫一個尷尬啊,他好想叫住司徒緣解釋一下,但是剛才說要麵子的也是自己,嗬嗬,還是不要解釋了,他怕倒是後說出來司徒緣就不是氣的踢凳子了,恐怕就是拿劍砍了自己的心都有了。
當然,司徒緣走以後他悄悄的看了看密信,然後無奈的笑了一下,然後將密信塞進自己嘴裏,吃了。
當然,殷落做的這些司徒緣都不知道,現在他們的勢力已經蒸蒸日上,原本司徒緣還以為是和天下為敵,但是後麵才知道殷國是“新世界”的強力後盾,期間司徒緣是見過殷國現任的皇帝。
當時見麵的時候司徒緣以為回來個兄弟相殘的狗血劇,結果殷國的現任皇帝看到殷落的時候臉色真的是不好看,然後還很不高興的問道:“你什麼時候回來?”
當時殷落的表情那可真是挺精彩的,鬧了半天司徒緣才知道現任皇帝是被殷落騙到皇位上去的,人家一門心思喜歡遊山玩水,殷落是個唯恐天下不亂的人,若是坐上皇位,恐怕想要攪亂天下這件事一輩子也別想實現了,於是幹脆離家出走了,然後現任皇帝就不得不坐上皇位。
這一坐就是好幾年,然後見到殷落的時候各種白眼、無辜和等等一些列的劇情就開始上演了。
司徒緣當時的心情就是嗬嗬噠,合著還有人真的不喜歡那把龍椅啊,你看看其他人,像易水寒、安榕,哪個不是為了皇位掙得頭破血流,甚至殘害兄弟骨肉,那至高無上的權利,還真就有人不在意。
再過一段時間司徒緣要跟著殷落再一次去見殷韻,說實在的,司徒緣不太想去,那孩子給人的感覺真的好可憐,他怕自己忍不住要跟著一起討伐殷落,這個不負責任的哥哥。
但是這次必須要去,主要還是為了吳國和安國的投誠問題。
雖然已經做好了準備,但是見到殷韻的時候司徒緣下意識的還是站到了殷落的身後,然後拉起袖子遮住自己的臉,以免看到那張帶著委屈和憤恨的眼神。
“我累了,天天批奏折,簡直不能幹自己喜歡的事。”殷韻好半天以後才壓下自己的怒火,開口說道。
殷落嗬嗬一笑,將司徒緣從身後轉出來推過去,道:“你看,我把智囊帶回來了。”
司徒緣避無可避,隻好衝殷韻訕訕一笑,道:“陛下,好久未見,您真是越發的英俊神武了。”
殷韻沒好氣的瞪了殷落一眼以後,拉著司徒緣就往自己書房走,邊走邊道:“先生來的正好,你上回跟我說的話都還沒來得及說完就走了,現在一定得給我像個辦法讓我從那一堆奏折裏出來,否則我是不會幫你們去和吳、安兩國詳談的。”
司徒緣想說這威脅的還真是棒棒的,沒有殷國的皇帝在後麵周旋,“新世界”分分鍾又要遭到幾個國家圍攻了吧。
進到書房,司徒緣一陣眼暈,真的堆了一堆的奏折了,地上都是,他將奏折拿起來看了一眼以後道:“這些問題就甩給大臣們去幹,你若是還像以前一樣將全力緊緊握在手裏,隻會讓自己更累,大臣們總是將問題提出來就丟給你了,實際上他們是有自己的決斷,你要做的就是給他們放權,讓他們放心大膽的去做,有需要補充的地方你指出來就行了。”
“你說的簡單,我要放權,一部分人同意,可總有一部分人吵得我頭疼。”殷韻真的很想甩手走人不幹了,每天在朝堂上被一部分自以為是的老學究吵得分分鍾都想拿劍砍死他們,真的太討厭了。
司徒緣將部分奏折拿起來看一眼,然後很快的將所有奏折看過一遍以後道:“這些問題很多他們自己就能解決,隻不過確實是因為一部分人才導致他們不敢直接做決斷。”
“沒錯,很煩,頭疼,想一把火全燒了。”殷韻往旁邊一坐,然後堆成山的奏折倒塌了,他被埋在了下麵,然後他憤怒的吼了一聲:“殷落,你給我滾回來!”
“呃。”司徒緣看著殷韻的樣子,覺得當皇帝真的很可憐,但是殷落也很累,“新世界”需要殷落去處理,所有的大小事情處理過來其實和在皇宮沒有什麼區別。
“開設科舉考試吧,提拔人才,將那一部分老學究換掉,現在就開始著手準備削弱家族勢力了,殷國開展這些比其他兩個大國要容易很多,畢竟家族勢力並不是很多。”司徒緣幫著將亂七八糟的奏折撿起來放好。
殷韻想了想,道:“先生說的沒錯,天下間人才濟濟,利用科舉選拔總能選到有用的人頂上來,推行新政是勢在必行了。”
殷韻冷靜了下來,然後就開始安排科舉考試的事,以前都沒有過的,想要開展其實還是有些困難的,朝廷大員反對聲一片,殷韻氣不過就要暴力鎮壓,事實暴力鎮壓還是有用的,至少朝堂上不敢明目張膽的反對了,一旦太過殷韻直接撤銷他們的職務,用司徒緣的話來說,沒了這些官員山水照轉,有的是人才頂上他們的空缺。
殷落見司徒緣哄好了自己的弟弟,這才又開始瀟灑的在皇宮裏亂竄了,這裏是他小時候生活過的地方,每次來的時候總喜歡轉轉,找找兒時的回憶,有好的,也有不好的。
司徒緣出的主意,很多還需要他跟著完善,一連一個多月他都被困在了殷韻身邊,直到很多事情有了眉目和具體的實施方案,然後剩下就是分攤給各位大臣們去實現了。
等回到自己休息的地方的時候司徒緣埋頭睡了好幾天才緩過勁來,殷落來看他的時候司徒緣精神還有些萎靡,他一邊喝著補藥一邊嘀咕道:“在這樣熬下去我的頭發都要白了。”
殷落聽到這句話不停的點頭,然後覺得哪裏不對,再看向司徒緣的時候,陽光灑在人家那白發上,像是自帶光暈一般,美的不像話,他半天才反應過來說道:“你的頭發原本就是白的。”
“啊,就是啊,要是能熬成黑色就好了。”司徒緣將藥喝完以後又躺下去準備睡覺。
殷落這才想起來自己來的正事,他道:“所有的行程都準備好了,再有兩日咱們要啟程去見吳、安兩國的君主。”
“哦,好,到時候勞駕你直接把我搬到馬車上就行了,謝謝。”司徒緣說完悶頭就睡。
殷落摸了摸自己的耳垂,心說玩腦子真的很累,他自己不論多累,倒是休息一晚上就會精神百倍,相反司徒緣每次做出決斷和完善自己提出的方案後,都要休息好久才能看著精神很多。
“辛虧沒有做皇帝,否則哪有這邊恣意。”殷落得意的說道。
司徒緣伸手摸了摸案幾,上麵放著茶杯,他就手看都不看就將茶杯扔了出去,以殷落的身手自然大不到,但是這是很明顯的提醒他閉嘴。
見到自己弟弟的時候殷落差點沒認出來,頭發糟的就像雞撓過的一樣,胡子也沒有收拾,龍袍上滿是墨跡和油漬,那落魄的樣子怎麼看都不像是一國的皇帝,等踏進書房殷落差點以為自己進了修羅場,一屋子的人都跟叫花子一樣亂糟糟的倒了一地,筆墨紙硯也是扔的滿地都是。
殷韻盯著濃重的黑眼圈,聲音沙啞的問道:“先生醒了嗎?”
殷落捏著鼻子往後退了一步,道:“剛去看過,還沒活過來。”
“嗬嗬,皇兄,我也要睡一覺,要是到跟前了我沒醒過來,勞煩你把我扛到車上就行。”
殷落嗬嗬了,一個兩個居然說的都是一樣的話,看來是真的累壞了。
不過最後出發的時候司徒緣和殷韻都是自己上的馬車,但是司徒緣死活都不願意和殷韻坐一輛馬車,殷韻倒是不客氣,非要和司徒緣在一起,不然就不跟著去見兩國的君主。
任性的孩子就要需要哄,司徒緣是被殷落塞進殷韻的馬車裏的,然後大隊人馬才開始啟程向吳、安兩國的交界線處出發。
“先生,科舉考試定在明年三月份了。”
“哦。”司徒緣懶洋洋的翻著書,不太想說話。
殷韻一把搶過司徒緣手裏的書道:“這次見到兩國君主,你要怎麼勸服他們。”
“不用勸了,他們兩個國家都快亂成一鍋粥了,現在肯定求著你幫他們解決內亂了。”司徒見沒有書看,幹脆在矮桌的另一側躺下來,閉目養神,道:“他們要是不願意臣服,我還有很多花樣逼著他們臣服,畢竟冒天下之大不韙還不如選擇臣服,隻是皇帝到他們這一代就到頭了。”
“當皇帝有什麼好的。”殷韻無聊的翻著司徒緣的書,然後看了幾頁以後麵紅耳赤的說道:“沒想到你居然這麼不正經。”
“哎,我也是男人,我男人都死了,看看書消遣一下怎麼了?”
“呃。”還真沒怎麼了。殷韻繼續看書,腦袋裏卻是琢磨怎麼善後的事。
司徒緣看著頭頂道:“你棄如敝履的皇位,是有些人求得一生也求不來的,看不開,最後陷入的就是死局。”
殷韻沉默了,司徒緣也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