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七章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841
滾屏速度:
保存設置 開始滾屏
心情沉悶了一年,一趟東瀛之行,卻把蘇少艾的低沉消極一掃而空。
他臨時起意匆匆去了一趟東瀛,隻因暖香閣來了一位東瀛姑娘,聽她談論那東瀛四季之美絕無僅有,冬梅春櫻,還有團團的繡球花,聽了心底難耐,便帶著一名隨身護衛、一名奴仆,沿路去遊玩了三個月。
此行玩得盡興,甚好,他龍心大悅,一掃過去一年的重重陰霾,這回程的路也是一路玩,日日喜上眉梢,大歎東瀛好!日日任其揮霍,昔日那貪歡的性子又回來了,心情甚為歡愉。
這趟花費所費不貲,他倒是不缺銀子的,暖香閣日進鬥金,那白花花的銀子怎麼也花不光。
回程路上經過白槿湖,見那水光潾潾,碧波蕩漾,一時興起,索性玩起打水漂,就著白槿湖邊的亭子,將那碎銀使喚,一個一個往水上拋。疏狂一番,碎銀沒了,這才回辰園歇息。
才剛進辰園大木門,屋內卻傳出奇異的嘶吼聲。那份詫異令他不由自主地蹙起雙眉。護衛無璔正要上前,蘇少艾讓他回避:“你鬥不過這猛獸,讓本公子來。”
上前,用雙掌奮力推開大廳雕花門,碰一聲,敞開的雕花門內但見一頭大花豹朝他迎麵撲來,他迅速一閃,那花豹轉身又撲來,突來一陣天旋地轉,還來不及反應,他已受製在一雙銅牆鐵壁的臂彎裏,那關弱水正大氣不喘從豹子口中將人悍然攬回,穩穩坐定在大廳的梨木大椅上。
“白毛,退一邊去!”
知來人是誰,蘇少艾急欲掙脫,那攬上腰背的手臂硬是發出一陣又一陣的內功,讓他頓時虛脫無力,全身癱軟,下顎趴在對方肩頭上。
氣喘籲籲,努力調勻氣息,“你,你,你來做什麼?讓本公子起身。”
“我來看你,你不歡迎?”
“本公子的辰園不招待人。”
關弱水沒打算讓人起身,就這樣將人攬在大椅上,手指捏著蘇少艾的下巴,仔仔細細審了一遍。
“想我嗎?”
“不想。”
“但我想你。”
一雙大掌深入衣襟,探索那熟悉的肌膚,一路往下遊移,蘇少艾全身筋骨無力,趴在對方的懷裏任其撫摩,行至胯下敏感禁地,全身不停顫抖,“住手,……,別在這裏。阿棋在看。”
“就讓他看,無妨。”
關弱水將他的衣領一扯,露出半個肩,再要扯時,蘇少艾猛然一驚,乍現驚惶失措,往昔種種私密露骨的場麵隻有他二人知道,他極力推開抗拒,怎料那一身布料已經褪到腰間,他揚聲一呼:“來人啊!無璔!無璔!”
一個矯健的身影一飛進大廳,立刻被阿棋擋出去。
“你還要叫誰來?你這園子裏怕是一個人也沒了吧!”關弱水用他的大掌把剩下的布料都卸下,解開蘇少艾發上係著的藍色冠帶,一頭濃密長發披腰,恰好遮掩住那令人癡迷的身軀。
關弱水對著門口守門的阿棋說:“阿棋,把藥給我。這廝不乖,就讓他整夜都輾轉難眠,他就會求人了。”
喂下藥丸,不多時,蘇少艾全身燥熱難忍,喘著氣,手指抖得厲害。身體的反應異常敏銳,昂起頭,那雙含波的眼已經陷入迷離,雙唇微微張開,晶瑩的汗珠自額前滾落,一發不可收拾的春情隻剩下渴求。
蘇少艾,你怎麼能向他求愛?蘇少艾,你不能向他低頭。咬著牙,陷入六神無主的縹緲。
“少艾,這忍耐的滋味不好受啊。”
關弱水在他耳鬢廝磨著,臉頰貼著臉頰,將那滾燙的身體推向崩潰的邊緣。
一道聲音從內心深處傳來,蘇少艾,這個男子會滿足你一切渴求,會填滿你的空虛,會占滿你的心靈,這個男子會帶你上神仙居,跟著他吧。隨即陷入忘我之境。
喘著氣,轉頭凝望關弱水的唇,主動迎了上去。
對方的唇覆上來,關弱水卻故意將人推開,見蘇少艾的臉一陣青一陣紫,肯定是饑渴萬分,“阿棋在看也沒關係嗎?”
豎白旗的唇噓噓喘著氣,再度索吻:“……,沒,沒關係,……。”
此時的他已經陷入失神失智的長醉狀態,醉眼朦朧,忘了自己是何人,不曾醉過的迷茫,經過藥力催化,把他清醒時的種種偽裝和賣弄唇舌的機巧都卸下一旁,那不習慣坦承的言詞也在藥力作用下把內心世界用真心話表露無遺。
“你要弱水怎麼做?”
“用你的手指頭,占滿我。”
“還有呢?”
“用你這裏,塞滿我。”
“還有呢?”
“用你的牙齒,咬我。”
“還有呢?”
“整晚都不要停下來。”
“還有沒有?”
“……抱緊我,不要鬆手。”
“還有其他嗎?”
“跟我說愛我。”
“然後呢?”
“帶我走。”
在關弱水耳畔耳語低徊,含情脈脈,句句真心。
一連數日夜夜春宵,風光旑妮,辰園難靖。
蘇少艾也偶有恢複理智時,但見全身都是咬痕,無一完好,可笑的是,“蘇公子,你昨夜要我別饒了你,弱水已經手下留情了。”
全身臥在大床上,隻有黑色長發胡亂披身,翻了一個身,骨頭酸楚,置於桌上的藥罐特別刺眼,冷哼,蔑笑,那人說,“這藥罐乃以你的體質特別調製,煉製一年才完成,別人服之無用,有長醉不醒的效果,更有釋放身心的效用,弱水稱它為“長醉藥”。”
一個千杯不醉的人,隻要飲下,就能如願長醉不醒,在長醉中吐露真言,吐出真心實意。
“你非戲子,卻有戲子的虛情假意,把自己的虛情假意拿來行走世間,卻把那情真意切深藏不露,這長醉藥乃關某費盡心力的成果,你可別辜負了我的一番盛情。”
蘇少艾傲視著那名為長醉藥的東西,哼著氣,視為無物,琅璫一句:“本公子遊走世間,管它虛情假意也好,情真意切也好,重要的是本公子高興。”
見那醒來遺忘一切的人,關弱水有話要說,他說:“弱水尚且不知,蘇公子吃了這藥竟然如此喜愛關某,讓我萬分驚訝。”
“本公子神智不清時說了哪些話?”
“你不記得啦?”
“本公子說的那些話讓你很開心?”
“豈止開心而已,關某還真不願意你醒來。”
“想不到關大人對失心瘋的人特別有興致,我倒是很樂意帶你去寧波的瘋人院逛逛。”蘇少艾勾起嘴角,輕笑著,“若你想聽更開心的東西,這寧波最能挑動人心的香唇都在我的暖香閣,本公子不介意讓你挑。”
“弱水的興致都在你一人身上,你的姑娘縱有傾國傾城之姿,也與我無關。”撇見那份專注的心思,房內頓時沉靜下來,隻聞粗重的鼻息。那大掌貼著蘇少艾的肩頭,一路輕撫而上,已是銷盡夢醒,關弱水仍意猶未竟。
那方卻輕笑著,“你既然來了寧波,必是有要事,不如你與我就此別過,本公子也該換換辰園的門鎖,免得又有人闖進來。”
“弱水來寧波,隻為一件事。把你帶走。願賭服輸這件事怕是都忘了吧。”關弱水已起身著衣,一邊看著大床上的人。
“那本公子也隻能回應你,第一,我不跟你走,第二,願賭服輸這件事我沒忘,隻是難以下咽。”關弱水將他拉起,替他著衣。替他束上腰帶。
“你一個人在寧波,這一年有沒有長進?”捏捏蘇少艾的腰身,似乎瘦了。
“本公子學會了穿衣。”
“哦,還有呢?”
“我還學會了卸衣。”
“還學會了什麼?”
“幫自己洗澡。”
關弱水看了蘇少艾的眼睛,突然歎了一口氣,執起手掌,捏捏他的手心,說:“這些事情,你不必學,以後就叫我一聲,讓弱水來處理。”
“將這東西收好,這是弱水特地為你挑的信物。”替他配好腰間玉佩,一個青色圓璫。是從商人那處買來的無價珍寶。
特別挑的信物?難不成是定情之物?這不是,上頭還刻了一個“水”字。
掂掂這青玉璫,少說也可以買下幾座辰園了,蘇少艾自是認得這稀有之物,揚眉輕挑與蔑笑,語調琅琅:“你又何必大老遠跑來,本公子在寧波躲的可好,藏的可深了,就連暖香閣認得我的也隻有一人。”
替他梳理發冠,捏起那細致的臉,“弱水一直百思不解,你在大雪紛飛的清晨離京,難道沒發現,我一路從麒麟閣跟著你,跟到了寧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