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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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少艾乃煦王爺的麼子,出生時皇帝還抱過親過,還親自賜名蘇少艾,受封為國寶爺。
    如此高興是有原因的,皇帝乃蘇少艾的伯父,這皇家的子嗣基因太強大,家族裏專生男丁不生女,這蘇少艾誕生的那晚,托他另一名雙胞胎姊姊的福,皇帝連夜出宮快馬加鞭來到煦王府,見那雙生娃長得一模一樣可愛,也分不清誰是誰,皇帝索性將這一對雙生賜上轟轟烈烈的厚愛,當場下了一道聖旨。
    那聖旨簡單扼要,內文如下。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煦王府蘇月兒才德兼備,封國寶娘,蘇少艾文武兼備封國寶爺,須以金貴養之,凡事有求必應,不得打罵,萬民皆寵,不得有誤,欽此。
    蘇少艾出身獨特,一出生就成了國寶爺,成為京城排名第一的貴公子,奠定他往後玩世疏狂又頹廢糜爛之路。
    至於那些官員,也都見機行事隨風轉舵依那官場文化該有的行禮,道賀的場麵從煦王府楹前足足綿延了十裏才走完,鑒於官員全去了煦王府,皇帝此生破了一例,宣布連續三日不必上朝,好讓那些賀客排隊一一擠上門。
    也就是這個皇帝起的因帶來往後的果,煦王府成為名滿天下的話匣子,成為京城裏鄉閭閑話家常的內容,而那雙胞胎姐姐,在尚不知世間為何專寵她時,可惜,天妬紅顏,活不過三歲就夭折了。
    那蘇少艾因容貌和姊姊相似,眾人因移情作用,自然把對女娃的愛全部轉移到蘇少艾身上,可說是集三千溺愛於一身,造就了一個荒唐不可一世且目中無人的京城貴公子。
    ***
    但人的命是轉動的,蘇少艾狂妄了十七年,十八歲生日一過完,好運卻被天狗叼了。
    京城有四個主要城門,煦王府位在京城北門,這條寬闊熱鬧的北門大街上有一半是煦王府的產業,肉鋪、菜鋪、商鋪、銀鋪、當鋪、旅館、酒樓、甚至是妓館、戲園子,滿街都是他府上開的,迎著來來往往的商旅。其中一間空店承租給人開了間小飯館,號“煙雲堂”,暗藏了一個賭博的場子。
    今晚正值風雨交加,賭場裏人潮滾滾,十幾個賭鬼都賭紅了眼,還有數十人在一旁等著加入賭局。
    莊家眼尖,發現飯館裏出現了一位幹淨的身影,清秀脫俗,舉止高雅,身上的裝束雅致貴氣,背後背著一把上等的好劍,手裏持著一把象牙帛扇,模樣是個十八歲左右的富家公子,一入賭場就好整以暇挑了一張大椅悠閑端坐著。
    這莊家和這名貴公子也認識的,或者該怎麼說,這賭場的點子正是這少年所賜,猶記得那少年是這麼獻策的,你這飯館賺不了幾個銀兩,不如我來你煙雲堂開賭場,咱倆對半分錢。那少年說他認識京城最能幹的敗家子,肯定能把賭場炒熱。
    少年隻在一旁看人賭博,手中的酒一壺接一壺卻沒停過,那飲酒的姿態落落大方有著大戶人家斯文的氣韻,完全看不出是個酒鬼。他酒喝多時,雙眼雖會呈現一絲迷離但神智還清楚的很。以莊家的經驗來看,這少年還不曾醉倒過,是個飲酒如水的天生吃酒命。
    賭局鬧騰騰了一陣,深夜過後人漸漸退去,眼見人都走光了,少年和莊家把這幾日的錢分一分,袖子裏藏著滿滿的銀子票子和借據,打算離去。此時,店小二卻慌慌張張來報,說又來了一名賭客問賭不賭。
    自然是繼續賭囉!少年招手讓那人進入,打算親自賭一把。
    可那賭客哪裏是來賭的,竟是來抄賭場的,將小門一踢,一群持刀劍的官兵衝入,將賭房層層圍住,嚇的那莊家神色大驚雙腿發軟高聲一喊祖爺爺別抓我,正要逃就讓人給拿刀架著脖子,歪歪杵著。
    那衙門隊長原本是煦王府一名小小家丁,從小被蘇少艾欺負到大,後被王爺舉薦擔任衙門衙役,旋即又升任隊長,個性嚴詞正色,絲毫不講情麵的鐵麵無私。他拿刀大聲逼問莊家,“你還有哪些同夥?”莊家擠擠眼,朝少年望去。
    “咳,咳。”少年搖著象牙絹絲扇子,清了清喉嚨,瞪著那要拿他的大人。
    “這……。”隊長一時怔著,認出了少年的身分。
    “本公子說這是誤會,隻是朋友相聚飲酒自娛,依大人您看呢?”少年不改顏色,手指著散落的酒壺。
    那隊長想必是看清了局勢,這蘇少艾是領了聖旨護體的人,立刻令衙役放人,還低聲下氣地回話:“國寶爺,是,是,當然,當然。”
    “唉,既是誤會,那就得賠禮,你雖擾了本公子的興致,但隻要你把這壇酒喝下,今日的誤會就當作沒發生。”少年揚手令莊家去拿壇酒,擺在隊長麵前。
    二話不說,那隊長整壇端起咕嚕咕嚕往嘴裏倒,衣襟盡濕,模樣慘兮兮。
    少年撩袍端坐,帛扇清揚,清音朗朗,說:“今日是你運氣好遇上了本公子,就聽個明白,以後大家好辦事。”
    隊長豎起雙耳不敢掉以輕心,深怕有個錯漏。
    “本郡煙字輩九間飯館,以及京城德字號的二十三家飯館,您都不能管,因為這些全是……我・撐・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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