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裏，瑤兒被外麵亂哄哄的吼叫聲吵醒，披了件衣服急忙忙去了庭院，這才發現所有房間都點了蠟燭，姑娘們全都一臉倦意地站在門前台階上，庭院中間，雪顏跪在地上大聲哭泣。
    “饒了我吧，求求你了，饒了我吧，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
    她的身邊站著蝶嬰，不過不似她平日的打扮，瑤兒仔細看了看，覺得那身衣服眼熟，好像是香兒的，還有那發簪。
    “蝶嬰，這是怎麼回事？”
    “我今天一直覺得這丫頭不對勁。”蝶嬰脫下了身上的外套，“喏，就打算這麼試試她。”
    “胡鬧！”柳九從房裏出來，站在雪顏身邊，將她從地上扶起來。
    “快起來，地上涼，別傷了身子。”柳九瞪了蝶嬰一眼，“姑娘們都回房去睡吧，今兒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散了吧。”
    “蝶嬰和瑤兒跟我去我屋。”說罷，柳九扶著雪顏進了房間。
    “說吧，怎麼回事兒？”
    柳九看著抽泣的停不下來的雪顏，轉眼對蝶嬰說：“你先說。”
    “今兒瑤兒問話的時候，我想起來雪顏那天晚上和香兒說過話，可她呢又不告訴瑤兒，我就一直暗地裏觀察她，發現她今天不大對。”蝶嬰頓了頓，“是極不自然。夜裏，我跟著她發現她在後門那兒一直磕頭，嘴裏麵說著什麼我不是故意的，不要來找我，我就覺得香兒的事兒和她有關，就偷溜回香兒房裏找了件香兒的衣服。”
    蝶嬰看了雪顏一眼，發現她一直瑟瑟發抖，歎了口氣。
    “唉，誰知道這丫頭這麼不經嚇。我一站在她麵前，還沒說話呢，她倒好，尖叫聲把我嚇了一跳，接著我還沒問呢，該說的都說了。”
    雪顏心知事情瞞不住了，又想“撲通”一聲跪在柳九麵前，被柳九一把拉住了，“有什麼好好說，別老跪來跪去的。”
    “我。。”雪顏沒說兩個字又快哭了出來。
    “死的是香兒，你有什麼臉在這哭，要不是你，她會變成那樣，就是你害死的她。”
    “蝶嬰！”瑤兒拉著她，知道這丫頭脾氣爆，也沒辦法，隻是示意她少說兩句。
    “媽媽，那天晚上，我，我起夜上茅房，碰見了香兒姐姐，我問她怎麼了，她說她的玉找不到了，晚上睡不踏實，就起來在院裏看看，會不會落在哪兒了。”
    “然後呢？”
    “然後我說桃花節上人那麼多，也有可能是誰給你偷了去，她說不可能，她們吃飯那會她特意看了看玉還在，當時還給李冰看了一眼。我讓她仔細想想這之後她還有沒有把玉拿出來。她想了一會，突然給我說她，在橋上的時候，李冰撓她癢，她一直躲，玉可能就那時候掉出來了。”